谢云书回想着自己都说了些什么,神色颇有些尴尬难堪,那些话着实是太过狠毒了,他撇过头去,自嘲道:“我说话是不是特别过分?颠覆了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吧?不管怎么样裴寂他爸都是长辈,还是个副师长,我这样出言不逊大逆不道……”
江行止扳过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我的确很意外,没想到你也会对别人说出那么诛心的话……”
有些话自己能说别人不能说,尤其是特定的人说不得,谢云书像是被一盆冰水兜头泼下,他脸色一沉就想站起来,江行止的双手却重重握住他的肩,俩人双目对视,江行止深邃的眼眸幽黑而温柔:
“我一直觉得你太过善良,心肠太过柔软了,在你眼里,好像身边所有人的苦难都跟你有关一样,你恨不得把每一个人都保护得好好的,我很担心你这样会把自己逼得太累太辛苦,也很容易被别人抓住软肋来欺负你——”
江行止微笑起来:“但我现在发现你的善良是有锋芒的,我觉得这样很好。”
热意从耳后根一点一点泛起,谢云书眨着眼睫,忽然抬手挡了下脸,被男朋友夸到不好意思。
江行止被谢云书的反应可爱到,挨着他的脸颊蹭了蹭,又说回正题:“裴大校这个人虽然信奉纪律严明,有特别深重的等级观念,但他也欣赏有骨气、带种的、敢于违抗强权的人,你今天对他说的话他是很受触动的。”
谢云书一脸的不以为然:“受触动有什么用,有本事他改啊!”
“能让他这样的人触动已经很了不起了,想要求他立刻改掉养成了几十年的脾气,突然就从一个严父变成慈父,也不太可能,”江行止斜睨向谢云书,半真半假调侃道,“你为裴寂计之深远,只怕连他亲生父母都不如你了。”
谢云书忍不住笑了,他曲起食指在江行止下颌上轻勾了下:“语气这么酸,是不是吃醋了?”
“吃……”江行止轻抬眉尾,拖长腔调,“多多少少是要吃一点的……”
“不吃醋!”谢云书凑近他,甜蜜哄道,“我对你比对他好!”
江行止眸光微动,刚想迎上去讨要点好处,谢云书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一巴掌按在江行止脸上:“裴林生砸桌子那会你挡我前面干什么?他要是真动起手,咱俩绑一块都不够他一只手捏的!”
江行止诧异地望着谢云书:“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能不上去吗?”
谢云书的嘴角往上扬得拽都拽不下,嘴里却说:“你看你江小花,这就显出你应急智商不够用了吧?来来来,哥哥今天必须得教你,假如哪天咱们再碰到这种一看就打不过的人,你得立刻叫救援,等救援到了再上,否则就是给人送菜,一搭搭俩!”
“屁话!我要是眼睁睁看你在我面前被人打了,我不如死去!”江行止斥责,脑门在谢云书额头上撞了下。
“啊呀!”谢云书被撞得还挺疼,但心里暖得不像话,他笑嘻嘻地在江行止脸上摸了一把,“有男朋友真好啊!”
“那必须的!”江行止的眉梢眼角也都飞扬起来,“而且……”
“而且什么?”谢云书自然而闲适地往江行止的肩上靠去,仰脸问。
江行止拨开谢云书额前的刘海,奖励似地在他额角用力印下一吻:“而且你单枪匹马赤手空拳就敢单挑一个大校的样子,真的太帅了!”
谢云书就着仰头的姿势看了江行止好几秒,轻声喊:“嗳,江小花。”
“嗯?”
“你男朋友还能再帅一点你信不信?”
江行止饶有兴趣:“真的?那帅给我看看!”
谢云书勾下江行止的脖子,封住他的嘴唇。
通往高二年级必经的楼道,他们并排坐在显眼的台阶中间。
朗朗读书声从四面八方传入耳里。
下课铃随时会打响,某个同学或老师随时会出现。
但我敢在这里吻你。
双唇分开,谢云书抵着江行止的额头笑问:“够不够帅?”
江行止搂紧他的腰,哑声低道:“我也帅给你看看……”
……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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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我是小和尚,你是什么。
天光还没亮, 祝君兰起床要穿衣,谢祖望迷迷瞪瞪看向她:“闹钟还没响,你起这么早干嘛?”
“有人在敲门,我去看看是谁。”祝君兰说着套上一件开衫外套就要往外走。
“等等!你别去!”谢祖望叫住她, 竖直了耳朵, 果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三长一短富有节奏,敲门的人大概也知道自己来得太早, 所以敲得格外轻, 不仔细听还真发现不了。
谢祖望一骨碌爬起来:“你先待屋里, 我去开门, 这大清早的天都没亮, 又没人提前联系过, 谁知道上门的是什么人!”
说着谢祖望披了件外衣,轻手轻脚地穿过客厅, 走到门口,压低声音问:“谁啊?”
“你好,”一个男人沉稳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请问这里是谢云书同学的家吗?”
谢祖望戒备地问:“你是谁?”
门外的人说:“我是裴寂的爸爸。”
……
谢云书起来就看到客厅的茶几上放着整齐崭新的两刀钱, 祝君兰没等他开口问就先说了:“这是小裴爸爸一早送来的,说是他今天就必须赶回部队,走前特意来感谢我们照顾小裴的, 非要给我生活费……喏, 还有这些!”
祝君兰从沙发角落的地上拎起几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全都是他爸爸送来的!我说不能收不能收,孩子就在我们家吃口饭, 哪里能要人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有这生活费, 一谈钱不就变质了吗?人小裴在家还帮我干了不少活呢!可他那个警卫员力气大得不得了, 我跟你爸两个人都拧不过他!”
“东西送来了您就收着吧,也是裴寂他爸爸心意,”谢云书看他妈愁眉苦脸的,安抚地拍了拍他妈的肩膀,“这些钱您拿着也没事儿,不然时间长了,裴寂自己都要觉得不好意思。”
裴小狗真是个死别扭,一个连初中题都不会做的烂学渣,每天晚上都往笔记本上记账,花了谢云书家多少钱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没想到小裴爸爸是个师长,看他的样子岁数肯定不大,这以后八成是要当将军啊!”祝君兰唏嘘道,她往谢云书卧室门瞅了眼,小声问,“小裴跟他爸是不是关系不太好?我想叫小裴起来让他们父子临分别前见个面说说话他爸也没让。”
谢云书耸耸肩,没吭声。
祝君兰又问:“小裴他爸爸妈妈是不是没在一块过?”
谢云书没刻意说过裴寂的事,但他妈问了他也不撒谎,默认了。
一个年富力强的离异大校,长得魁梧英俊气势不凡,家中正值青春期的儿子与他势同水火……祝君兰的思路不可避免地向着都市家庭狗血剧情上一路狂奔。
祝君兰凤目圆睁:“小裴他爸是不是有外遇?是不是准备二婚还是已经二婚了?家里后妈是不是虐待小裴,才让小裴生着病都没地方去?太过分了,男人要是靠得住,母猪都能爬上树!你爸怎么会把这么个人给放进来!”
谢云书被他妈一骑绝尘的想象力,惊得目瞪口呆。
幸好谢祖望不在,否则定要为他的无辜躺枪而吐血三升。
祝君兰卷起袖子,乒乓咣啷地把地上那堆礼品全都倒出来。
里面最贵重的东西是两瓶茅台还有两条软中,她翻了个袋子出来把烟酒收进去,一阵噼里啪啦:“等会你爸买油条回来让他把这个拿到路口那小百货给卖了,结下来的钱我都给小裴存着!以后这孩子就在我们家住着了,我每个月都得问他爸要生活费!不,不止生活费,养孩子那是只给一口食儿的事吗?孩子的学杂费、住宿费、营养费、补课费、精神损失费……他一个子儿都别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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