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习武又想起了什么:“小江长得也好,他还有钱……”
谢云书一听到别人说到江行止的名字就觉得心里微微发热,唇角也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不料习武却皱着眉头来了一句:“可小江他女人缘还是没你好!”
谢云书一愣:“为什么?”
鸡尾酒后劲足,习武酒劲上来,难免就把平时那些不会说的话给倒腾出来,他摇着头:“不知道,说不上来,也就是小江跟你交情好,不然他往我跟前一站我也特怵他,他那人身上就……”
习武琢磨了下:“……他身上就跟有层冰似的裹着,他跟你说话的时候吧也笑眉笑眼的,可一往我们身上瞅过来,那眼神儿就跟刀片儿一样冷得渗人,你没见我们公司连女的都不敢往他身上凑?”
谢云书忍不住说:“小江不是冷,他那叫气场。”
习武哈哈地笑:“啥气场?跟块冰似的,老冻人了!”
谢云书不太高兴了,哪怕习武已经是他最好的兄弟之一,谢云书也不能容他随意挤兑江小花。
谁知习武接下来的话更加石破天惊,雷一样往谢云书身上劈:“所以你还是劝劝小江,他要是真喜欢玲玲啊,就得改一改作风,不然小姑娘见了他都怕,他还怎么追啊。”
“你说啥玩意儿?”谢云书瞪圆眼,简直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小江不是喜欢玲玲吗?不然他干嘛成天巴结你啊……哎,你把我烟拿走干嘛?我才抽一半呢!”
习武眼巴巴盯着被谢云书抢走的半根黑石林,这可是香烟里的爱马仕,想买都买不着啊。
“这烟是从小江车里拿的,他的烟你也敢抽?不怕把你嘴巴给冻住了?”谢云书瞪着习武,气都不顺了,习武张口要说话,谢云书又把半截烟塞回他嘴里去,“还是把你嘴给堵上吧!”
谢云书一脸鄙视:“真的武哥,我觉得那叫什么智慧的应该不是因为你没钱才甩了你,而是你的智商和情商还有很大提升空间!一会你回屋别洗澡,免得脑子里水进得更多,控都控不出来了!”
说完谢云书气呼呼地一转身,自己先回屋了。
留下习武站在原地,嘴里叼着半根黑石林,无辜地眨巴着眼,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惹小书生气了。
……
第二天江行止五点就起床了,天黑蒙蒙的,大雾好像纱帐一样覆盖住整个城市,虽然江行止再三推拒,胡茂中一家还是陪着他早起把他送到机场。
这个时候机场里的人并不多,飞香港的尤其少。
安检口只稀稀落落排了几个人,天冷,又有疫情,大家出门都戴着口罩,江行止不急着进去,站在那里和家人说着话。
直到广播里通知飞往香港的航班还有十分钟安检,江行止兜里的手机忽然震了震,有短信进来。
江行止看到发件人,心里已经一甜,这么大清早的谢云书就醒了,哪怕他不能来送自己,有条短信都让江行止觉得窝心。
他再点开短信一看,心脏倏然就被一只手攥住,一下子拽上了半空,然后“噗通、噗通”得剧烈跳动起来。
江行止把手机揣回兜里,手指都微微发颤,脸上却不动声色,他跟胡茂中和胡琛说:“舅舅,表哥,我去下厕所。”
“啊,去吧,快点出来,还有几分钟就安检了。”
“好。”
江行止脚步匆匆,几乎是飞奔进了厕所。
他把隔间的门一个个拉开,直拉到最后一个,里面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把他拽了进去。
“咔哒!”门上的插销被插上。
江行止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人就被推到门上,熟悉而吙热的气息瞬间压上来,隔着口罩覆在他的嘴唇上。
江行止拉下口罩,立刻回歾了过去。
“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不要来送吗?又不听话是不是!”
江行止捧着谢云书的脸,用大拇指一遍遍摩|挲谢云书被自己亲得鲜红潮润的嘴唇,语气是苛责的,嘴角的弧度却扬得高高的。
谢云书望着江行止,他的眼睑下有些微发青,带着明显睡眠不足的疲倦,然而他被灯光映射的眼底全是明亮的笑意,像是清澈的琥珀包裹着江行止的身影。
他轻笑着用气音说:“想来就来了。”
“来多久了?”
“没多久,一到就给你发短信了。”
江行止知道谢云书在说谎,外面起了大雾,他自己下车后一路走进机场,头发和身上都沾着雾气,到现在还没干透。
而谢云书的脸、脖颈和手指,所有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干燥而温热的,谢云书肯定在机场待了很长时间,一直看着他跟舅舅和表哥说话不便打扰,直到快要安检了,才实在忍不住把他叫进来。
这人永远都是这样,表面上像是宁静温柔的大海,妥帖而细致,周到而包容,但静水深流之下奔涌的,全是熔岩般炽|烈的热情。
江行止像是即将要遭遇世界末日般狠狠亲吻着谢云书,他混乱的呼吸里带着急切和粗|鲁,箍抱着谢云书的手臂肌肉绷紧得近乎发抖,狭小的格子间里,两个人的体温如蒸汽弥散般迅速攀升,衣料和衣料、皮肤与皮肤的摩|擦声细细密密地充斥着整个空间。
洗手间里不停地有人进出,广播里机械的播报音、稀里哗啦的水声和远远近近、忽高忽低的人的谈话声交织在一起,都无法完全覆盖住隔间里的动静,谢云书只得把手机音乐打开,音量调到最后。
江行止又失控了。
“怎么办?怎么办……”江行止急切又慌乱,脸上的表情茫然而迷乱,他身后仿佛有一条尾巴在团团打转,沙哑里的嗓音里都隐带有哭腔,“你跟我一起走吧,跟我一块走!”
“嘘,嘘。”谢云书亲吻江行止的眼睛,一手抚摸他的脸颊和耳根不断安抚,另一手的手指飞快解开他的皮带。
“不行、不行……”时间真的太短促了,机场广播催魂似地在倒计时,一遍又一遍地说着“飞往香港的航班要截止办理登机了”。
江行止被折磨得又痛苦又难耐,眼眸里浸满了水,委屈里还带着让人心疼的无辜,他不住地呢喃:“跟我走,跟我一块走吧!”
谢云书看到他这个样子,迟疑了半秒,膝盖一弯想要蹲下去。
江行止立刻意识到谢云书想做什么,他的身体电击般抽|搐了一下,震骇欲绝地拉住谢云书:“别这样,我舍不得,舍不得。”
谢云书的心脏像是被一团带着电的火击中,在冲天的火光里燃烧、迸裂,他站直了身体,不住亲吻江行止的耳朵和脖子。
虽然没有真的做成,谢云书那个动作表现出来的意味还是让江行止激动得浑身发抖,他把脸埋进谢云书的脖颈,尖利的犬齿啮|咬谢云书颈侧的皮|肉。
谢云书被咬疼了,禁不住皱眉低亨了一声,江行止的嘴唇又转移到谢云书的肩膀,张口咬住他的风衣,像动物似地用牙撕咬,把谢云书肩头上的布料咬得支离破碎。
……
江行止匆匆地跑去厕所,更加匆匆地跑回来。
胡家父子很诧异:“怎么去了这么久?老葛到厕所没找着你吗?”
江行止戴着口罩看不清表情,但是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血红又潮|湿,他含含糊糊地说:“一楼厕所全是人,我去二楼那边了!”
胡茂中没有察觉,胡琛却感到疑惑,江行止身上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嗳眛气息,尤其是眼角里的湿|意,好像是哭过一般,但他也不好多做联想:“快进去吧,注意安全,落地了打个电话。”
江行止拿上登机牌,司机老葛帮他提行李,终于赶在最后一刻前进了安检。
谢云书站在水槽边,双手上沾满了洗衣液揉搓出来的白色泡沫,他把手放到感应龙头下,水流哗哗地冲洗着他的手。
他的脸颊烧热得厉害,气息也很是不稳,在他来机场之前,他是决计没想过自己会在机场的厕所里做出这样荒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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