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簪笔道:“你带钱了吗?”
两人隔着几丈对视,都看不懂对方在想什么。
乔郁沉默片刻,道:“带了。”
元簪笔走了回来,道:“黄金还是白银?”
乔郁:“……”
乔郁道:“银票。”
他想把元簪笔脑袋撬开看看里面有什么。
元簪笔微微皱眉。
他面上血色慢慢褪去,连眼角的泪水都干了,看起来正常不少。
也没意思了不少。
乔郁银票拿了一半,看见元簪笔的表情又不满地收了回去。
元簪笔走到他面前,道:“算我借的。”
乔郁扬眉,冷哼一声,道:“当然是你借的。”
他觉得自己也有点毛病,当真把钱递了过去。
元簪笔接过银票,数了一下,足有三千两之多,他一边数钱一边问乔郁:“中州花楼内最红的花魁一夜要价几何?”
乔郁沉下脸道:“本相刚才不是说……”
“乔相说非休沐之日不许出入烟花柳巷,”元簪笔道:“我记着呢。”
乔郁冷冷道:“本相怎么知道。”
元簪笔上下打量了一圈乔郁。
乔郁面无表情地看了回去。
他总觉得元簪笔的目光好像在侮辱他。
元簪笔有些感慨地说:“我在兖州常常听闻乔相风流,是此地常客,原来是空穴来风吗?”
乔郁确定元簪笔就是在羞辱他,他冷笑道:“当然是空穴来风。本相去烟花柳巷那的姑娘公子还没有本相好看,本相还花了钱,觉得吃亏。”
元簪笔的目光又落在了他的脸上。
乔郁面容昳丽,可惜性情令人不敢恭维。
简直是条颜色漂亮的毒蛇,无缘无故地会突然咬人一口。
“原来如此。”他自言自语道,而后又问:“乔相一月俸禄是多少?”
乔郁更加疑惑,方才的快意一扫而光,“你手里拿的就是本相的俸禄。”他随口道。
三千两委实太多了些。
元簪笔质疑的眼神好像在说他根本不值三千两。
“你到底想说什么?”
元簪笔道:“一月三千两,一日就是一百两。”
乔郁心中突然浮现了一个想法。
该不会是刘长宁的药把他毒傻了吧!
“今日我失态,让乔相见笑了。”元簪笔略带歉然地说,脑子似乎清醒又似乎根本不清醒,“今日之事,一半因为长公主殿下的药,一半因为我修身不足。方才我还不知如何是好,多谢乔相来了为我解药。”
要是刚才乔郁那几句能把死人气活过来的药算是治疗的话,那确实效果显著
元簪笔把三千两四角都压平,郑重其事地放在乔郁腿上,弯腰与他平视,语气真诚地说:“这三千两,权作答谢,还请乔相不要嫌少才是。”
乔郁还没反应过来,元簪笔砰地关上了门,力道之大,连门口挂着的灯笼都颤了颤。
乔郁从膝头拿起那三千两,眼神从不可置信到怒不可遏。
他想起刚才自己对元簪笔用这笔钱的种种猜测,险些自己把自己气昏。
元簪笔还问他花魁一夜几何,现在听来,分明是刻意到了不能再刻意的嘲讽。
哪里是他来特意看元簪笔有多狼狈,倒像是元簪笔拿他做了解药的消遣!
乔郁啪地将银票摔在门上。
元簪笔喝了口茶水,慢悠悠地说:“多谢乔相,元某此时觉得身轻如燕耳聪目明神清气爽。乔相还有事吗?天色不早,明日还要上朝,乔相快点回去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晚上十点万字更新,之后更新照旧。
枇杷可可爱爱的文《醒来后我有八条尾巴》
楼连曾是个人类,现在是只被人类捡走饲养的八尾狸花猫。
捡走他的是影帝秦先生,猫仙前辈说,只有一直保持和影帝接触,他才能继续拥有八条尾巴,否则会死。
为了活命,楼连挺身而出跟着秦先生参演电影,斩获“天下第一猫影帝”头衔。
为了继续活命,楼连偷偷化成人形顶替当代小鲜肉,饰演电影中的猫妖,一路打了黑子的脸。
黑子怀疑人生,粉丝发出尖叫:他跟影帝对戏都不僵直,演得自然还像猫,简直就是秦猫猫本猫!!
对此,楼连和善一笑,不好说自己就是影帝家的秦猫猫,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九尾而奋斗。
顺便一提,秦先生实在太好,他无怨无悔爱先生两辈子。
直到某夜楼连忽然发现,自己恐是影帝被迫遗忘的白月光。
激动的楼连当即选个良辰吉夜,假装不小心在先生面前大变活人,可惜太紧张,耳朵和尾巴忘了收回去。
秦先生很冷漠:“变回去。”
楼连:“?”
你真的喜欢我吗,你那是馋我毛茸茸的小身子,你下贱!
*
后来,抱着圆滚滚白肚皮的秦猫猫落下了忏悔的鳄鱼泪。
原来修尾巴、成猫仙,竟是要连崽子的尾巴也算进去吗?
ps:看这篇文的人最终真的有猫了。
第28章
刘长宁进来时皇帝正低头看着什么,他披着一件浅色的缎袍,姿态悠闲。
皇帝听到她进来的声音,没有抬头,只道:“免礼,给长公主赐座。”
刘长宁坐到皇帝对面。
皇帝不说话,她也不说,书房中一时安静,唯有香料在香炉里炸开,咔嚓作响。
刘长宁悄悄看了眼皇帝的脸色,见他微微皱眉,似乎若有所思,但不见心情不好的样子,她犹豫片刻,道:“陛下。”
皇帝摆摆手,“先别说话,朕看完这段。”
刘长宁道:“是。”
皇帝所说的这段也不知道有多少字,长宁坐了小一个时辰,听到声音抬头时正好看见皇帝接过太监递来的茶,喝了一小口,而后才抬眼,仿佛才看见刘长宁似的,道:“给公主上茶。”
片刻之后,有侍女捧着茶进来。
刘长宁接过,拿茶水沾了沾嘴角就放下,道:“谢陛下。”
皇帝漫不经心地点点头,道:“刘翡睡了?”
刘长宁一怔。
皇帝道:“是景州新来的茶,不好好尝尝?”他语气温和,好像让刘长宁深夜前来只是为了喝茶。
刘长宁心中踌躇一瞬,道:“臣妹不知小九睡没睡,早知陛下要问,臣妹该去贵妃那看一眼。”
皇帝一笑,四十几岁的人,眼角早就有了细纹,但不重,他笑起来仍是个很有风姿的美人,样貌与那些小辈比也不逞多让。比起皇帝,先帝更喜欢故太子,故太子与皇帝是一母所处,长相肖似,只是太子温文,又养在太皇太后身边,性格沉稳,被贵妃娇养着长大的皇帝少年时就显得太漂亮,太像个女孩了。
“刘翡回去哭得厉害,”皇帝对后宫并不关注,近几年更是三四个月才去皇后那一趟,就是坐坐,根本不夜宿,对几个女儿尚算亲密,皇子们则一概不管,他要是有意压制三皇子、五皇子,眼下太子不至于这般如履薄冰,“怎么了?”
刘长宁讪讪道:“先前陛下罚了小九禁足,小九偷偷跑过来了,臣妹看见就将小九送回去了,还吓唬了他两句,这孩子竟回到贵妃那还在哭吗?”
皇帝放下奏折,微微前倾,似乎想透过烛火看清自己妹妹的脸。
刘长宁压抑着心头恐惧,道:“陛下?”
“小九是翻墙过来的,容殷涣还以为有刺客,朝他射了一箭,他是这么吓坏的吗?”皇帝犹然微笑。
刘长宁颤了下,起身跪下,道:“臣妹……”
“是还是不是?”皇帝温言问道。
刘长宁道:“是。”
皇帝轻轻笑了,“这就对了。说起这件事,朕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你对元簪笔的酒做了手脚,他不会在出去时碰到小九。朕虽然不很喜欢小九,但是他死了,容殷涣也有责任,容殷涣朕用着还算顺手,不想换人。容君侯是你的夫君,虽然死了,但还是有几分情面在的。要是换人,各派定会吵个没完没了。贵妃那更是要天天和朕哭哭啼啼寻死觅活,”他叹息,语气还是温柔,却听得刘长宁不寒而栗,“你一个小小的计策就为朕避开了这么多麻烦,你想要朕怎么谢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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