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可以看到前世,可以了结前世恩怨,可以修改今生气运的绝世珍宝。
“……哪来的?”
阿鱼说:“一百年前听泥鳅讲了一个下墓的异闻,一时手痒,就拿老不死的坟试了试手,可去了之后发现棺材里没什么好东西,我就朝他吐了口口水,顺手拿了这面镜子出来,只想没事看看自己英俊的侧脸。”
狻猊:“……”
不知对面在说什么,澶容低垂着眼,望着自己杂乱的掌心纹路,脑袋里装着一件放不下的事。
早前他感受到这里有魔修,听从师父的教导,特意过去处理,结果就因为他离开这里去处理魔修,若清差点被人带走……
而在这之前,他本以为阿鱼有护好若清的实力,如今看来,除了他,这里无人可信……
察觉到这件事,心里的念想有些歪,澶容淡忘了师父教导的一定要除掉魔修的话。
只是这个念想还没立主,他看到狻猊和阿鱼又跑又跳地朝着他奔了过来,眉头为此皱紧。
而阿鱼不怕他冷脸,献宝一样地将镜子展现出来,说:“你看,这是什么。”
澶容冷着一张脸,不善的目光让人有些害怕。
阿鱼知道澶容不喜欢他们这些活在禁地里的妖兽,也不敢绕弯子,只说:“这个是算孽缘,解孽缘的东西。”
听到这里,澶容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他终于给了阿鱼和狻猊一个好脸色。
与心事重重的澶容一样,抢回若清的傅燕沉平静下来,先盯着若清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挽起衣袖,凝视着自己有了鳞片纹路的手臂。
这些年来,只要情绪激动,傅燕沉的身上就会浮现这些鳞片纹路……这是他体力留有邺蛟骨的证明。
不过……
傅燕沉把衣袖往上推了一些,瞧见纹路比起之前多一点,心里有些放心不下,为此转身去叫澶容。
他们两人步入林间,傅燕沉问澶容:“师父,你上次说的克制魔心的法子……”
天逐渐黑了下来。
若清睡了很久,梦里光怪陆离,前一刻他觉得自己在水中,下一刻他觉得自己在云里,之后他在云间走了一会儿,看到了一个人影。
那人穿着一身白衣,有着一头黑发,此刻背对着他,不知在看什么。
而一看到那人的身影,若清心里的烦闷立刻消失,只剩下一种十分陌生的情绪……
天黑了。
李悬念的侍从找了过来,把他叫了过去。
澶容和傅燕沉站在不远处,一个传授功法,一个静心学习。
这时,守着若清许久的阿鱼有了尿意,起身去马车另一侧解开裤子。
一阵冷风吹过,一边放水,一边吹着口哨的阿鱼盯着对面的野草,不知为何,嘴里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十分不安。
不清楚是不是错觉。
阿鱼总觉得有人在看着他……这种感觉古怪极了。
不晓得这是怎么回事。
心里闪过无数念头的阿鱼慢慢地转过头,意外对上了若清那双好看的眼睛。
突然醒来的人此刻正站在阿鱼身边,见他看来,慢慢地红了脸。
……注视着若清那张脸,不知为何,阿鱼忽然有了要死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
若清昏迷前最在意的是白雨元,因为白雨元很奇怪。
在我们欢送阿鱼之前,我剧透一下,魅石的便宜还是小师叔占了。
今天太困了,这章要是有不对的地方我明天再改,我先去睡了,晚安好梦!啾啾啾
第31章 说清
圆月渐渐高升, 从下往上看去,月影落在枝杈之间,宛如贝中珍珠, 留下温柔的清辉。
当若清挪动着身体靠过来的时候,阿鱼并不知道他们之间要发生什么。
阿鱼缩着脖子,望着满脸笑意突然拉住他的若清, 脑子有些转不过弯。
“你这是做什么?”阿鱼匆忙提好裤子,用另一只手推着若清靠着他的脸,语气中充满了困惑的情绪。
而被阿鱼推着的人此刻并不生气, 他保持着仰起头的姿势, 眉目舒展, 薄唇微张,了无心事地朝阿鱼笑了笑, 看起来特别开心。
“我在找你啊。”
面对阿鱼的询问, 他用十分轻快的声音回答。
完全高兴不起来。
阿鱼总觉得此刻的若清有点怪,还有点不正常。
阿鱼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问若清:“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了?”
被他这个问题逗笑了, 若清避开他推着自己的手,睁着一双明亮的眼, 有些奇怪地说:“我喜欢你, 就想过来找你, 这有什么奇怪的?”说罢, 还不好意思地转过了脸。
……喜欢?
喜欢什么的喜欢?
什么叫做喜欢?
怀疑自己出了幻听,受惊过度的阿鱼大脑空白了片刻, 脸上的表情很快变得十分复杂。
因为不能理解此刻的情况, 阿鱼的脑子彻底不转了。他想, 若清跟他不同, 若清是人,说的必然是人话,而他明明很懂人话,若清给出的这几个字每一个他都很熟,怎么组合在一起却像是晦涩难懂的天书,一下子难住了他。
他听不懂若清在说什么。
而足以吓死人的恐惧感刚刚出现,阿鱼便感觉到不对之处。他咽了口口水,颤颤巍巍地抬头看向对面。
对面的澶容此时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双黑色的眸子里像是结了一层冰……
若清做了一场梦,梦到他追着一片白云跑了许久,本想将这片云拥入怀中,不料对面飘过来一片乌云,拦住了他。
那乌云好像很生气,雷声不停,就像在斥责他不该追着白云跑。
若清有些不悦,他想,他愿意追着什么跑是他的事,用这乌云多管闲事?
然后气着气着,若清气醒了。
醒来后,他回忆着昨日发生的事,不似平时那般慵懒,立即起身去看周围的人有没有事。
没有事是不可能的。
可有事的好像只有那一个人……
若清站在白雨元背后,疑惑地走了过去,拍了一下白雨元的肩膀。
背对他的白雨元身子一震,僵硬着身体转过身,一双本就不小的眼睛在此刻瞪得几乎要从眼眶中掉出,一看到他过来,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像是看到鬼一样,蹑手蹑脚地转身离去,从始至终都没跟他说一句话。
若清发现他左脸有很严重的擦伤,本想问问他怎么了,一看到他奇奇怪怪的反应,也懒得再理他,接着走向对面静坐的傅燕沉身边,用腿顶了顶傅燕沉的肩膀,问他:“没事?”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正在修心的傅燕沉睁开眼睛,回头瞪了他一眼,“下次我去哪儿就跟着我走!朝那死狗示好有什么用?他是如我一般护着你,还是遇见麻烦时会去找你,你怎么傻得连远近都看不出来!”
听他这么说,若清懂了他在车上一直臭脸的原因,可见他再次合上眼睛,若清有些好奇:“你这是做什么?”
傅燕沉不想与他说随着年岁和生气次数的增长,他身上邺蛟的痕迹越来越多,只闭着眼装作无所谓地说:“没事,师父给我一套新功法,我正在学,现在没空理你,你找师父玩去。”
若清听他这么说,也不缠着他,他四处看了一眼,没看到李悬念,也没看到澶容。
找了一圈,若清慢吞吞地走到车架旁,喊了一句:“师叔,你在吗?”
马车里没有传出声音,可若清望着紧闭的木窗,就是有一种澶容在车上的感觉。
若是之前遇到这种情况,若清只会默默转身离开。但现在不同,他现在想知道澶容在不在车中,不需要澶容回话,会直接上车自己去看。
车上果然有人。
澶容穿着昨日那身衣服,半眯着眼睛,盯着面前的木桌,眸色转暗,像是覆了一层浅灰色的云,带着点不近人情的冷调。薄唇紧抿,眉宇间满是冰冷,表情阴沉得有些吓人。
似乎是受到了澶容心情的影响,看着澶容前所未有的难看表情,若清立刻后悔上来找澶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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