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知晓。”若清皱起眉,他曾被李悬念收入扇中,也知道每个秘境里都有一些能力不俗的珍宝,只是李悬念心机深沉,自己秘境里的秘宝是什么从来都没有提过,外人也不知晓。
长公主道:“早前我让长竟去探探李掌门的口风,长竟那时就与我说过李掌门‘好似’不在意自己儿子的生死,我那时就觉得奇怪,也猜到了这事不简单……”
【不知几位有没有听说过还阳珠?】记忆里的李掌门拿起李悬念的法器折扇,摸着扇子说【数年前我意外得到了这把扇子,发现其中藏有秘境,便进入秘境探查了一圈。两位应该也知道,秘境多数是数千年前的大能尊者存放宝物灵地的地方,而我手中拿着的扇子里则留有北海鲛人一族的珍宝——还阳珠。】
【那珠子特别,藏在群山之中的一处温泉里,内里讲究多,要珠不得离水,水不能离开秘境……】
他介绍完珠子的来历,先可惜珠子只能用一次,又介绍了珠子的用法。
【按照石壁上写下的内容,我将我儿的发丝用红剪子剪下,打好死结再送入珠中。】提起自己快重生的儿子,李掌门的神情变得温柔了许多【只要珠子里的头发还在,即便我儿死在不见天日的幽岸,他的灵魂也可以转回珠中,静等复生。而我昨日去看了一眼,再有一日,悬念就能回来了……”
这完全是若清没想到的发展,如果不是长公主十分认真,他都要怀疑这件事的可信度。
不过……
“这跟我能不能与澶容在一起有什么关系?”
他皱起眉,不知应该先惊讶李悬念能借着秘境重生,还是惊讶长公主把这两件事放在一起讲。
长公主长叹一口气,严肃地说:“我身边那个叫宁英的人与李悬念是旧识,她修的是鬼道。”
鬼修?
若清眨了眨眼睛,忽地想起了宁英看澶容的眼神,以及那日宁英看到澶容时的复杂表情。
“我与李悬念的母亲有些过节,宁英与李悬念来往是我示意的,只是外人不知道。”长公主不瞒若清,“等时日长了你就知道了,宁英是个足够忠心的好狗,我放她与李悬念来往,是想在手里放一个可以偷袭千河宗和李悬念的人,而鬼修诡道多,对生死的事十分敏锐,宁英算是其中的强者,手里有一道生死引最为特别。”
长公主并不藏私,把手里的那些暗线全都说给了若清听:“生死引分双引,生引在宁英手中,为主,死引她可以给不同的人贴上,以此掌握死引跟随的人是生是死,并在遇到杀人的恶人时,受到死引的提示,在对方头顶看到死引。”
若清的表情慢慢变了,他隐隐猜到了长公主是什么意思。
长公主说到这时不忘替自己说上一句:“这、是为了方便中都办案,监管朝中权贵所创的招式,平日很少用在宗门之中。”
“……你想说什么?”
“宁英在澶容的身上看到了李悬念的死引。”长公主眸光锐利,一字一顿道,“我要你知道,杀了李悬念的不是三魂,而是澶容。”
果不其然,长公主说:“这招本是方便中都查案,以及掌控朝中权贵动向,”了好友的健康,也替李悬念做过筏子,因此她一眼就看出来了,澶容身上有李悬念的筏子。”
这一句话就把若清弄傻了。他绷着一张脸,脑袋空空,只能听着长公主说:“所以杀了李悬念的不是三魂,而是澶容。”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钮钴禄若清上线了,肉小师叔马上吃到嘴了。【虽然有等于没有】
第99章 道侣
清原和千河因怀若楼的事暂时留在青城外的安来观。
其他宗门见他们没走, 心里都有着不同的打算,也在附近寻了地方住下来,想要先看看清原的动向。
长公主身边的宦官去过几次安来观, 知晓澶容在宗门的威望有意讨好,便上前挤开了宁英,主动要给澶容带路。
宁英正想躲着澶容, 见他上来立马退到一旁,跟在澶容身后尽可能不与澶容交谈。
几人走到山脚下,正要迈上石阶的宁英忽闻澶容开口道:“你与李悬念是好友。”
咯噔一声, 踩在石阶上的白靴停下, 宁英的脚尖不自觉地转向北边, 望着不曾转头看自己的澶容,不知对方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谁都知道朝廷和宗门互相防备, 而她是天泽司的人, 李悬念是来自千河州的小少主,两人背景注定了他们无法像常人那样来往, 她也早就叮嘱过李悬念, 他们的交情不能被旁人知晓……
她不清楚李悬念是怎么想的。
如今听澶容提起李悬念和她的关系,她的第一反应是李悬念当着澶容说了什Y-_U x \i么, 然后再想想又觉得不对。
三魂为什么被扔到这里的事别人不清楚, 她却是清楚的。
李悬念既然利用了她算计澶容, 就不会让澶容知道自己与她的关系。
因此她想不出澶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索性开问:“他与你说的?”
澶容没有正面回答宁英的问题,气定神闲的人头也不回道:“在他死前我自己问出来的。”
他表情不变, 懒惰散漫, 却以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带给了宁英不小的压力。
这话旁人听, 听不出来什么, 宁英一听就听出了不对。即使宁英不知道澶容会探察神海,也不知道李悬念死前与澶容的对话,她也懂得澶容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番话的原因不是敲打,而是他已经确定了一些事。
澶容知道她修的鬼道,知道李悬念跟她是好友,见识过她的蝎子蜘蛛,想来也会在看到她复杂又充满敌意的眼神时,联想到一些与生死极近的事。
察觉到这里,宁英心里紧张得要命,知晓是自己的眼神露了底。可见澶容上着台阶的脚一刻不停,又没有动手的意思,弄不懂澶容心里是怎么想的。
澶容能够感受的到宁英的紧张,可他没有给她一个痛快的心思。
宁英不知他的打算,但她清楚接下来澶容一定会麻烦缠身,讨不到好……
……
长公主见若清没了表情,心里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
若清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质问长公主,只以一种十分冷静的表情凝视着长公主,似乎在辨别长公主的话是真是假。
长公主看出来了,语重心长道:“他与李悬念相识多年,却能狠得下心杀了李悬念,事后三魂一事闹出,他明知杀了李悬念的不是三魂,明知自己的弟子与中都清原三方都牵连在其中,却无半分悔意,眼里不止没有可能会无辜受累的中都千河,还没有教养自己的宗门,心思阴毒到这份上实属少见,绝非可以交心的良人。”
说罢,她见若清缓慢地眨了一下眼,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
长公主怕若清不听自己的,把道理掰碎了去讲:“若清,他若真像外面传言的那般是个德才兼备的君子,我自然不会过问你们的事。说句难听的话,你能笼络到他这样的人物,我只会为你高兴,不会刻意拆散你们。”
“说句心里话,你若不是我儿,我也不会如此忧心,我若不看重你,大可舍了你换澶容加入中都,我想你也知晓清原近年风头大盛的缘由。”看若清还是没有反应,长公主苦口婆心地继续劝说,“你不用这样看我,我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你要是个心机深沉的人物,我还能劝劝自己随了你的心,只当买了一件稍显凶恶的摆件,可你不是,我又怎能放心你跟他走?”
这话说完若清还是没有表态。
长公主看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也不知在想什么,心里一紧,也不瞒他。
“世人皆说清原是枝繁叶茂的老树,贪它坚不可摧,恨它根深蒂固,羡慕它茂盛到足以遮挡天上的日光。”长公主说着说着放轻了声音,精致的眉眼上多出了对权利的渴望,直白道,“可日光不愿意被它遮挡,中都更不愿看到清原独大。作为中都现在的掌权人,我有意剪去澶容这过于强悍的枝杈,这才让宁英带着澶容去陈掌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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