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单灵愣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澶容,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翻了个白眼。
“即便想给自己贴金,这高枝也是你攀不得的。说话之前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你除了好看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敢妄想自己与薄辉尊上沾亲代故!我呸!”
她嘲笑澶容半天,见澶容一言不发,也不恼怒,心里隐隐有点奇怪的感觉,开始有了想要较劲的心情。
她心里有气,一定要找出澶容口中的人是谁,用对方的身份地位狠狠地嘲笑澶容真的敢想。
然后她转过身子背对着澶容认真地掰起了手指,努力地回想了一下一千年前能算意绫叔公的人有哪些。
仔细想想,妖后的出生的时候薄辉一族已经入云多年。小娃娃年轻,看见能认出的叔公肯定是当时在凡间的……如此一看……只有一个比较符合那位叔公的身份………………
想到那人,单灵的舌头忽然不会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我来了!
红衣人是邺蛟,喊的阿爹是叫的后爹珠藤。
黑甲人是十一,因为上辈子嘴毒,这辈子没了老婆。
下章就是若清没有姓的原因,以及若清是谁的孩子。
啾咪,我去睡觉啦,晚安好梦!
第113章 认出
不知是算出了谁, 单灵的尾巴不动了。
澶容等了她一阵子,见她久久没有动静,面有愠色:“谁?”
他逼着单灵回答, 单灵却像是傻了,她站在原地愣了许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没谁,不过是昌留里的一位长老。”
澶容听见她如此说, 伸手将她手中的葫芦拿了回来。
他不是会被别人轻易欺骗的人,但也没因为单灵欺骗自己而生气,他只是在单灵敷衍他之后抬起手压着葫芦, 以此来向单灵传达一些心意。
葫芦撑不住他的力气, 逐渐有了裂痕, 金色的气息顺着那一条条细细的裂纹往外泄出,打的单灵措手不及, 让单灵开始后悔自己企图欺骗澶容的决定。
季环生还在那个葫芦里!
如果她不想办法让澶容停下, 季环生一定会与葫芦一起碎在澶容的手里。
害怕季环生会死,单灵连忙跑过去抱着澶容的手, 惊恐万状地喊澶容:“你这是做什么!我都告诉你了啊!”
澶容性子本来就冷, 会与她争吵争论才是怪事。他听到单灵的叫声,只当没有听到, 简单地用这个举动将单灵吓得魂不附体。
眼看葫芦就要碎了, 单灵连忙说了几句软话。
可不管她怎么说怎么赔不是, 澶容都没有停下。
单灵没有办法, 只能大吼:“行了行了,是我错了!你快点住手!我只是觉得真相不好, 你不知道对你而言也许是件好事。”
是好事是坏事不用她来做主。
澶容只是问她, 也只需要她回答。
单灵并没弄清楚, 他并不需要她替自己做决定。
见澶容还是没有理她, 单灵承受不住了,就对着澶容喊了一声:“邺蛟!你松手!邺蛟!能算昌留小皇后叔公的只有邺蛟!松手啊!”
闻言压着葫芦的手终于收了力气,但很快又不知应该放在哪里……
若清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当他醒来的时候他正躺在澶容的怀里。
澶容抱着他,手放在他的怀里,轻轻按着他的胸口,呼吸声比以往要重一些。
若清刚醒,头脑还不是很清醒,见此也没有多说什么,只靠着澶容躺了片刻,然后又转过身子,将头埋进澶容的怀里。
澶容问他:“怎么了?”
若清想要与他说意绫和陈已安的事,想要与他说红绳的事。可因为身体不舒服,若清没有立刻开口,就把脸埋向澶容的胸口,一副恨不得闷死自己的模样。
澶容见此也不嫌若清烦,只伸出双手环抱着他。
如此躺了一段时间,若清听澶容对他说:“走不走?”
澶容是半点也不想留在这里,不想看若清天天随着长公主外出,没事还要生病。而若清了解澶容的意思,之前是坚定地不想走,可在看到意绫和陈已安的过去后,他又有些心烦地闭上了眼睛,暂时没有回答,心里不走的坚定答案在昨日已经松动了。
澶容因若清不说话,心里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
毫无征兆,澶容忽地按住了若清的肩膀,翻身而起压在了若清的身上。
若清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伸出手抵住澶容的胸口,抗拒着面前突然变得强势的人。
澶容不说话,但不断往下压的身体因为若清的推拒开始停下。
因为外边天色渐晚,房子里光线不好,若清看不到澶容的脸,心里不免不安。
像是害怕贸然开口会惹得彼此不悦,他们就这样沉默地打量着对方。
片刻后,澶容说:“你心里在介意什么?你有没有权势,是不是权贵与我们之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若清回答不出来,抵着他胸口的手也忍不住卸了力气。
澶容说:“你以前什么都没有,我也喜欢上你了,傅燕沉以前什么都没有,你也没有因为他无权无势看轻他,所以在你我的眼中权势大概是最轻贱的存在,那你又为何要依靠那些轻贱的东西来确定自己的分量,以此去算你用权势能绑住我多久?”
若清顿口无言。
澶容的语气则比平时来得凶恶:“你这样的心思到底是可笑还是可怜,若是可笑,为何不改,若是可怜,我就在你身边,你还要我怎么可怜你?”
他说得很有道理。
他把若清问住了。
澶容的询问比起质疑,更像是在问若清在怕什么。
他的质问来得这么不留情面这么犀利,想来这些话他早就想过,他也早就看出了若清的心思,只是之前一直顾及若清的心情,没有直说。
难堪的心思随着澶容的话出现,没多久又被其他想法压下。若清伸手虚扶住澶容的手臂,不在抗拒对方,反而担心的看着对方。
“小师叔,你怎么?”他敏锐地发现了澶容的情绪不对。
澶容没有说话 。
若清不依不饶:“你今天有些不对劲。”
澶容还是不说话,他的影子一动不动,若清根本无法从那不露形色的黑影中看出他的心情,心里越来越急。
“你生气了?”若清忍住自己开始急躁的语气,压着心里的不安,拼命地去找让澶容变化的原因。
“是因为我没跟你说就随着长公主走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要是实在不想留在这里我们就走,去哪里你定,怎么样?”
若清哄着澶容,说完了这些话后又想起了一件事,心里知道澶容一向关心自己的安危,没准知道这件事就会松口了。
心里算计着这点,他试探性地说道:“小师叔,我今日遇到了我的另一个孽债,发生了一些事情……”
他把他看到的事情全都告诉给了澶容。
澶容安静地听着,等若清说完,澶容说:“邺蛟。”
“嗯?”若清以为他要针对这些过往说些什么,没想到他说的是——
“如果我是邺蛟,你会怕我吗?”
——如果小师叔是邺蛟?
若清眨了一下眼睛。
——小师叔怎么可能是邺蛟!
若清完全不信,只把澶容的这句话当作澶容试探自己的闹剧。
可澶容却不容若清无视自己,继续往下说道:“如果我是邺蛟,你会离开我吗?”
若清这时开始正视了这个问题,也察觉到了澶容问得认真,绝不是那种无聊的试探。
澶容说:“我可能是邺蛟,而世人皆厌恶邺蛟、唾骂邺蛟,若这件事暴露了,你跟着我怕是会落得个人人喊打的下场,你若抛弃我,你可以留在皇城,即便日后有一日我的身份暴露了,你也可以借着长公主的庇护与我划清界限,继续安安稳稳地活下去。也许那样的生活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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