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勾引吗?”贺行简随手拂掉他皮肤上的碎发,手指滑过下颌骨,轻轻刮了刮,像逗猫逗狗。
“不对。”
贺行简玩味地问:“那我不知道了,我平时怎么勾引的?”
戚在野微微侧过身子,伸手到他脖颈间,指腹摸过喉结,慢慢滑落到衬衫的第一颗纽扣上,轻松解开后,双指撑开衣襟露出一点锁骨,“就是这样子。”
“不对吧。”贺行简手肘撑在椅背上,腰弯得极低,几乎要和戚在野的额头抵在一起。他另一只手又往下解开了两颗扣子,“这样才对。”
结实的肌肉,迸发着蓬勃的力量感。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任何时候都不加掩饰地展示自己纯男性的荷尔蒙。
“搔首弄姿。”戚在野简短点评。
“可你就吃这套。”贺行简把他的脸再次扭过来,“想看就看,不要给自己太多道德压力,对美和力量的向往是人的本能。”
戚在野目光从他胸肌上扫过,歪头笑他不要脸。
“这有什么的,我就从不掩饰对你的打量。”
“那是因为我懒得计较,否则你就等着吃官司吧。”
“那这样你计不计较?”贺行简亲了亲他耳朵。
“这样呢?”再接着是脸颊。
他每换一个地方就问一声,戚在野淡淡笑着躲开,不拒绝也不迎合,似乎是有些顾虑。
“如果亲这里,你说法官会不会判我什么刑罚?”说完贴上嘴唇,深入口腔。
他们一坐一立,一个侧着身子,费劲地仰起头;一个弯着腰,捏着下巴细细品唇。
戚在野是个成年人了,知道在这样的密闭空间里面调情、接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还不想那么快与另一个人建立亲密关系,但偏偏贺行简的放肆都是他纵容的。
“等一下,先说好,我们只——”
“上床,不谈感情。”贺行简接得很快。
戚在野点头,“我也不希望你对我——”
“投入过多的感情。”
戚在野再次点头,“但是会对你不公平。”
贺行简安慰:“我说过的,我希望你做个自私的人,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就是成年人的简单的发泄,你愿意吗?”
戚在野吻在他手腕上作为回应。
贺行简顺势将手掌贴住他脸颊,故意模糊了说话的音节,轻声暧昧地说:“还记得我们那几次都是在船上,海浪拍着船时,我们就跟着浪一起晃,有如极乐。”
他手指勾在戚在野睡裤边缘,“我想亲这里,法官会判我死刑吗?”
“法理不外乎人情。”
这晚上他们的第一次是在椅子上做的,因为两个人都没有安全套,就用腿草草做了一次,后面来到床上,便用嘴巴互相慰藉,发泄得倒也爽快。
屋外的雨势渐小,空气里有湿润的青草和泥土香,那绵润沁心的味道裹着拂莱.丹戈的一颗心脏,涨涨的、痒痒的,像有什么即将破土而出,让人喜悦,又让人激动。
拂莱.丹戈关掉电脑,良久未动,即使面对漆黑的显示屏,有些画面在脑海中仍旧清晰。
红发的腰、红发的腿,以及那头红发本身,那艳丽的色彩,于暖黄的灯光下呈现出温柔的色调,发梢末沾着水珠,在晃动中被甩落,洇在被单里。
他是那么迷人。
当他跪坐在椅子上时,手肘撑着椅背,腰背塌下,一条流畅的曲线,从腰部延伸至柔软的双丘。
他的臀部被人抬起,一根性器从他臀缝间来回磨至双腿,期间会碰到他的性器官,每当这时他会舒服地呻吟几声。
他们更多时候是在接吻,各种各样的姿势和位置。
在窗边时,红发抱着对面的人坐在窗台上,一只脚绷紧脚趾,另一只挂在对方手肘上,他们的耻部紧紧贴合,吻到激动时,会不由自主拱腰摩擦,导致那里的毛发湿漉漉一片。
后来他们倒在床尾的沙发上,红发在上,双腿分开坐下,中间夹着的身体,被他磨了一滩湿漉漉的精液上去。由他主导的吻很绵、很缓,持续时间最长。
最后是在床上,两人都射过一次后抱着说了会话,激情复燃时,竟比前几次还要激动。
红发被吻得整个人都陷进了柔软的被褥里,他呼吸困难,似被人狼吞虎咽夺走了。他感知到危险想逃,却被人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他手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一直到猛烈的腿交结束才松开。
窗外一声惊雷,扰乱了拂莱.丹戈的思绪,他这才注意到手中的钢笔漏了墨,在纸张上洇开一团污渍。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他下身的衣物不知何时被拱起了高耸的弧度,他拉开抽屉想吃药,却在最后关头却停止了动作。
他掀开睡衣一角伸手进去,在触碰到自己的一刹那,一阵颤栗传遍全身。
像成千上万多玫瑰在他皮肤间盛开,瞬间将身体淹没,他呼吸灼热、心跳急促,目之所及都是红色。
好若下了场大雨,浇得小花东倒西歪,花丛间有雨雾升起,模糊了每一朵玫瑰的颜色,给它们蒙上了一层朦胧暧昧的气息。
许久雨才停了,玫瑰被打得恹恹的,软软地耷着花枝,淅淅沥沥吐着雨水。
拂莱.丹戈细心地擦拭指缝间的浊液,背靠椅背,长长地舒气。
随着天气转暖,忧郁的红发一去不复返,他一日比一日充满精神气,可就因为恢复得过于快,惹得身边人都觉得他是在强撑。
戚在野仍旧会在有空时候去伯爵书房里念邮件,不过这天伯爵却递给他一本童话书,要他照着念。
“玫瑰和夜莺啊。”
“看过吗?”
戚在野手指摩挲在作者名字上,“没有,不过我知道郑谷。”
很有意思的一则童话。戚在野念完向伯爵借了这本书。
伯爵应允,指指身后的书架,表示他可以把郑谷的一整套作品借走。
“听说你最近在找律师。”戚在野站到伯爵座位边上,听他这么问道。
“嗯,他不肯签字,我打算起诉离婚。”
“要帮忙吗?我爱看那臭小子吃瘪。”
“不用,你手怎么了?”戚在野才注意到伯爵的手上缠了不少创口贴。
“最近在学木雕。”
“哦哦。”戚在野翻开一本书,油墨的香气混合着一点玫瑰味道扑了一鼻子,他忽然想到伯爵的信息素就是玫瑰,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这么喜欢《玫瑰》,因为你就是啊。”那本童话书被翻得书页都皱了,可见主人的喜爱程度。
“错了。”伯爵说戚在野错了,却不解释原因。
戚在野靠在他椅子上闲聊,“那你是被他们的感情打动了?”
伯爵微微侧身,抬头与红发对视,反问:“你觉得他们之间是什么感情,爱情?友情?”
戚在野想了想,“我不敢断定这份感情的实质,因为爱情是什么样的、友情是什么样的,我以为我知道,其实我不知道。”
那一瞬间,戚在野脑海里闪过许多人,他自嘲地笑笑,“我可能生来就与亲密关系无缘。那丹戈先生你呢?”
“爱情。”伯爵的回答毫不犹豫,“怎么了,很意外吗?”
戚在野方才张了张嘴,表情确实有些诧异,“倒也没有,就是没法把你和爱情联想到一块。”说到这他有些好奇,手扶着椅背微微压低身体,“丹戈先生,您谈过恋爱吗?我似乎无法想象你和恋人逛街、约会的画面。”
“谈恋爱就一定要做这些事?”
“看来你有别的想法。”
“交流。用语言,而不是……”
“肉体。”戚在野替他补上了这个他似乎不大想说出口的词。
“嗯,在交谈中层层递进感情,让两个拥有不同的经历的灵魂慢慢融合。”
“你有过这种经历吗?”
“没有。”伯爵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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