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觉得困扰,我会自己跟他们说的,你不用道歉。”小戚宝这时玩累了,跑到戚在野身边要水喝。
柏木小姐捏捏她起了高原红的脸颊,“哎呀,你自己拿水杯嘛。”
小戚宝嘿嘿笑,把身子扭进爸爸的怀里,就着他手上的杯子一点点地喝水。
柏木小姐笑道:“她知道你会纵容她。”
戚在野无奈,“我就是有时会控制不住。”
“那他一般会是什么反应?”
“我们一般不会插手对方的教育方式,他管他的,我宠我的,反正都有分寸,也都知道是为了孩子好。”
柏木小姐点点头,看向窗外说:“听说明天会起雾,我的大巴不知还开不开。”
戚在野想起些事,“哈巴内拉的联系方式你存了吗?他虽然年轻但人很稳重,知道你来办学校,主动说要给你安排住的地方。不过我没告诉他你和玛格丽特的关系,你最好也不要主动提起,免得惹麻烦。”
柏木小姐眼睫低垂,“知道,谢谢。”
第二日一早,戚在野和小戚宝打车回小木屋,柏木小姐则坐上了去往瑞比斯的长途公交,三个小时的车程后,她被司机叫醒,“到站喽!”
车门打开,冷气扑了进来,柏木小姐戴上羽绒服的帽子,拖着沉重的行李箱下车,不远处响起“滴”的一声喇叭。
“方小姐。”几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年轻人扔掉烟头,冲柏木小姐招手,“这呢这呢!”
那几个年轻人很热情,抢着帮她搬行李,“房间已经给你收拾好啦。嗳,老大!接到方小姐了!”
从远处过来一个高大的年轻人,他大冬天里只穿一件单薄的夹克,手上提着刚买的豆奶和包子,皮肤泛着健康的黑,剃得短短的寸头更显面容冷峻。他叫哈巴内拉,是戚在野拜托来照顾方柏木的。
“方柏木?”
柏木小姐向他伸出手,“在学校宿舍建成之前,要多麻烦您照顾了。”
哈巴内拉没握上去,随手拍了她的掌心,“客气。”
*
太阳已经升起,林间的雾却迟迟未散去,戚在野牵着戚宝走在回小木屋的路上。他穿着黑大衣,手捧一束艳红的玫瑰,怕风不懂怜惜那脆弱的花瓣,便把它们紧紧贴在胸前。
查理正在花园里浇花,猛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差腻”,恍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小戚宝跑得快,比爸爸先抵达小木屋,她举着给爹地和查理摘的野花,一边跑,一边“爹地、差腻”轮流喊。
戚在野仰头看二楼窗口的拂莱.丹戈,然后笑着收回目光,与迎上来的查理拥抱,“过来时看到你种的蔬菜了,长得真好啊。”
他们在外面说了会话,等进屋时,小戚宝已经上楼去找爹地了。
“我在入冬前砌了个壁炉,去坐那里暖和暖和吧。”
戚在野一边应下,一边摘围巾,查理顺手要去拿他脱下来的大衣,只是手伸到一半就顿住了。
戚在野的孕肚明显要比同月份的孕妇要大,即使被宽松的毛衣遮掩着,起伏还是很明显。
与查理一同愣住的还有刚从楼上下来的拂莱.丹戈,戚在野直直地看着他,一点也不想错过对方脸上露出的错愕和惊诧表情。
小戚宝被伯爵抱在怀里,小手拍着小嘴,不断发出“哦哦哦哦”的声音,“爹地果然被吓到啦!”
戚在野一开始还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伯爵精彩的神情,但慢慢的,眼睛里便涌起一股酸涩,眼前也渐渐变得模糊,说不清哭泣的原因,可能是委屈,也可能是重逢后的伤感。
他这次回来没说什么目的,更没有主动找拂莱.丹戈复合的意思,很自然就住下了。
头天晚上,小孩跟爹地睡,戚在野和查理一屋。查理知道他怀孕后一直很内疚,总是摸着他的孕肚自责道:“我该留下来照顾你的,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这段日子一定很辛苦吧。”
戚在野安慰他:“还好,你给我请的阿姨细心周到,事事都不用我操心。”
“年后我们就跟你回去。”
戚在野含笑道:“他还不一定愿意呢。”
“你都来找他了,他又怎么会不愿意,他只是想从你这里得到一个答案而已。”
戚在野摸着肚子放松地靠在床头,狡黠笑说:“可我不是来找他的。”
查理吃了一惊。
戚在野摊手,无辜地说:“来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们在这,以为你们还在华美洲。”
查理又开始忧愁,坐在床边长吁短叹。
戚在野冲他眨眼,“你别叹气,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呢?”
*
小木屋外,贺行简原本住过的储藏间被拆了,重建了一座小型玻璃花房。戚在野进去逛过一圈,发现花香宜人、温度适宜,十分适合晒太阳、睡午觉,便拜托查理搬了张躺椅进去。
第二日午饭过后,小戚宝说晚饭要吃火锅,查理便载上她去城里买食材。
戚在野看了眼吃过饭就上楼的伯爵,拎上查理煮的一壶奶茶和奶油苹果酥,转身钻进了花房。
花房不大,也就20来平,四面墙均摆着一个四层花架,很好隔绝了外界的视线。戚在野的躺椅放在一株高大的藤本蔷薇边上,粉色的花朵和茂密的枝叶掩映着他的身影,若从门口往里看,只能看到他露出的一双脚,但若从二楼往下看,却能透过透明的屋顶,看到他被掩在木香花藤蔓下若隐若现的身影。
拂莱.丹戈坐在书房的窗台上,看到楼下的戚在野翘着脚,拿小勺挖苹果酥里的馅料吃。
他大约是嫌热,脱了袜子,只穿一件毛衣和家居裤在那晒太阳。
阳光从屋顶照进花房,将那一双脚被染成暖色,饱满的脚趾泛着莹润的光。光是这么看着,拂莱.丹戈的内心就涌出蓬勃的创作欲望。
那块小小的苹果酥很快就被戚在野解决完了,他躺回到躺椅上,觉得阳光有些耀眼,便拿手背遮住眼睛,这个姿势他保持了很久,久到拂莱.丹戈以为他睡着了,直到戚在野的另一只手伸进了裤子里。
尽管看不见,但拂莱.丹戈能想象到那只手在宽松的家居裤内是如何作乱的,毕竟看戚在野的表情就知道了,那beta因难耐的欲望拱起了沉重的腰,仰着面孔,嘴巴微微张开,像是在发出一声声舒服的喟叹。
他脚背绷直、脚趾蜷起,两只脚时而绞在一起摩挲,时而舒展开来静躺在阳光里,温润的皮肤上好似有流金淌过。
温暖明媚的阳光与粉色的蔷薇,为这一切蒙上了一层春色洋溢的滤镜。
拂莱.丹戈想到了他的那幅裸身油画——在花丛中温柔注视自己孕肚的青年,浑身泛着高潮后的薄粉色,因过于温暖烂漫的色调,使得他一身的暧昧痕迹看上去并无色情意味,反而在大片粉色蔷薇映衬下,有种朦胧的美感。
许久,似是到达一个临界点后,戚在野的脚尖倏地放松下来,手也从裤子里伸了出去,他侧过脸闭上眼睛,胸膛平稳地起伏,一只手垂在躺椅外,指尖滴落粘稠的液体。
一会后,他听见有人进入了花房,脚步声由远及近来到身边,他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佯装睡了会后,绷不住笑出了声。
“你还要看多久?”他睁开眼,看到拂莱.丹戈捡起了他扔在一边的袜子,然后丢到他脚背上。
戚在野晃晃脚丫子,“穿呀。”
拂莱.丹戈拉过一张椅子,坐在躺椅边,把他的脚放在自己腿上,正要穿时,戚在野却缩了脚,“还不是了,热。”
接下来有一会两人都没有说话,阳光温柔缱绻,有光尘在其中幽幽打转,两人相视对望着,一时谁都没打破这份宁静。
戚在野舔了舔嘴唇,觉得口有些干,于是说:“我想喝杯水。”
“冷的、热的,还是温的?”
戚在野低低地笑:“可恶,把戏被你看穿了,如果我说要热的,过会又说要冷的,你怎么办?”
拂莱.丹戈俯下身,隔着裤子面料亲了亲他屈起的膝盖,“我会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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