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念道:“什么?”
梁云复嘻嘻哈哈地坏笑:“我以为他十指不沾阳春水,没想到私底下还蛮人i妻的。”
容念心想,你最好不是在我们寝室门口大声说的这句话,否则用这种词语形容贺疏星,算是没事找揍。
“小容啊,你被嫌弃了。”梁云复意味深长道。
容念请教:“小容做错了什么呢?”
梁云复道:“你衣服在桌上迭得软趴趴的,我就多看了几眼,然后贺哥就问我是不是迭得很丑。”
容念:“。”
“我说当然啊,没想到容念手挺笨,好好的衣料搞得这么丑!”梁云复道。
容念:“……”
梁云复洋洋得意:“他让我帮你收拾一下,居家能手终于有了发挥的舞台,把你衣服迭成了玫瑰的样子。”
他觉得自己在贺疏星这里,形象拔高了大截。
但容念认为,贺疏星不会再让梁云复踏入他们寝室一步了。
他俩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会,梁云复得知容念目前在窦家,要被方悦秋带着去家庭聚餐,不由大吃一惊。
“怪不得窦洋嫉妒你,人家确实是把你当自家人了。”梁云复道,“如果我爸妈这么做,我肯定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主动退出竞争继承权。”
他言语有夸张的成分,不过在外人眼里,方悦秋待容念的确好得不象话。
容念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谈天的间隙里,陆岁京发来消息,问他在干什么。
容念回复:[云复说我手很笨。]
陆岁京瞧了眼摆在旁边的草编小指环,上面的花朵已经快速枯萎,却被珍惜地包裹在柔软的手帕上。
在多层滤镜加持之中,他觉得这做得比价值连城、钻石尺寸赛过鸽子蛋的戒指还要精美。
陆岁京想说梁云复对小容老师一无所知,不过字没打完,容念便主动发来了新消息。
容念似是在讨要表扬和认同:[我觉得自己很灵活。]
陆岁京想了下对方细长白皙的指尖,心说,是会有多灵活?
大概很适合弹钢琴,音乐声或许都会因此多添一份美感。
也可以插花或是画画,做些无需费力又值得欣赏的事情。
自己思绪兜兜转转,最终停在一个很准确的臆想里。
想扣住这双最无瑕的手,做最下流的事。
走神到这里,陆岁京努力压制住念头。
他回复:[怎么记得以前打扫院子的时候,你说自己握不住扫把?]
容念:“……”
他属实是日常犯懒,室友贺疏星能不能称得上“人i妻”,尚且是个未知数,自己和陆岁京没分开前,陆岁京的确是居家能手。
他避重就轻地问:[怎么不信我说的话?]
容念似是为陆岁京的将信将疑感到郁闷,又像有意无意地朝对方挑衅。
他再发:[那你过来体验下。]
第31章
这种邀请无异于煽风点火, 陆岁京想要来电咨询,容念回复自己正在和梁云复通话。
真是抢手,下回是不是要预约?
陆岁京心里琢磨了一小会, 问同学要来英语摸底考的答案,不由分说地直接发给梁云复。
对此,迟迟不愿意校对答案的梁云复哀嚎一声。
绝望地看着怼到眼前的图片,梁云复匆匆下线,决定推算自己的成绩。
陆岁京计划得逞,霸占容念接下来的时间。
“具体是什么体验项目呢?”陆岁京道。
容念卖弄玄虚, 胡说八道:“把后背留好, 肯定包你满意回味终生。”
陆岁京听完以后, 态度立即变得敷衍。
“具体是针灸还是刮痧, 或者你和按摩会所抢生意, 做起拔火罐了?”
“才不是,都说了是要展现手艺!”
容念磨了磨后槽牙, 认为自己的实力惨遭低估。
陆岁京问:“那能不能公布正确答案?”
容念道:“给你在那儿纹一幅精湛的《蒙娜莉萨的微笑》。”
陆岁京:“……”
原来指的是纹身, 听上去是比拔火罐之类的猛些,画风从养生变成了不良。
容念侧躺着,半垂眼帘:“你要睡觉了吗?”
陆岁京道:“还没有。”
“我也没有。”容念嘀咕。
他听到陆岁京那边有人在唉声叹息, 时不时伴随尖叫, 夜生活十分丰富多彩。
他疑惑:“你在寝室?”
陆岁京道:“对,不过已经熄灯了,他们说打赢一局排位就睡觉,然后输到现在。”
“我以为你周末会回家住。”
今天是周六, 家在本市的学生如果学校没事, 大多会选择回去休息。
“我今天来还车。”陆岁京道。
容念“唔”了声, 道:“怎么说也是别人刚买的新车, 确实该尽快给他……”
提到这点,他不禁有一些懊恼。
自己霸占完陆岁京周五晚上的美好时光,让人耗在水泄不通的马路上,又间接破坏了对方本该在家休息的悠闲周末……
容念胡思乱想着,在心里偷偷叹了口气。
但他并未在语气上流露出明显的内疚,声音听起来绵软又清脆。
不过不用说穿,陆岁京就察觉到了他掩藏在深处的难为情。
陆岁京打趣:“你别是在不好意思吧?”
“啊?”容念顿了下,笑道,“被帅哥忙前忙后送回家,是该害羞一小会儿以表对颜值的尊敬。”
他不是忸怩的性格,后知后觉自己给陆岁京添了麻烦,肯定会在意,但不至于愧疚。
容念聊得有些困倦了,说完在床上翻了个身,摆出最舒服的姿势。
他眼皮子打架之际,听到陆岁京很绅士地回复。
“该害羞的是我,我的荣幸。”
容念迷迷糊糊地心说,这句回得还蛮客气,肆意妄行的小魔王突然很懂礼貌。
不对,陆岁京真的有和自己客气吗?
更像耍贫嘴,话里话外捉弄自己一下?
容念纠结了会,没能得出答案。
但无论陆岁京到底是哪种,自己都不该脸上发烫。
容念揉了揉自己变红的耳朵,心想,见鬼了。
这可能是在被下蛊。
·
家宴订在周日的晚上,方悦秋只请了些窦家的人,不过场面还是热闹的。
这家族人丁兴旺,有不少活跃的旁支,平时会和这边主系热络地保持往来。
其中有个打扮得靓丽张扬的女人,早在宴会开场前,便携着表妹一起拜访方悦秋和窦父。
容念由于昨晚疑似被陆岁京做了不明蛊术,睡得不是很好,今天一整个白天心不在焉。
有关于女人和她表妹的事情,他还是听保姆们闲聊说的。
“那姑娘长得太好看了,夫人是不是要给少爷找未婚妻?”
“听说要给祁先生做介绍,想想也是,祁先生三十多了,光忙着事业,一直没有成家……”
“她的家境一看就蛮不错,之前Sa带着新款让夫人挑选,就有她今天穿的这件。”有人道。
“看她耳环和项链就知道了啊,真钻石的话,得有小几十万吧。”
她们七嘴八舌地聊着,继而发现容念趴在花园的小桌上打盹。
对这个被窦洋针对的少年,常理来说,她们应该离得越远越好。
只是架不住容念着实招人喜欢,待人接物很有一套。
一般人意识到自己被排挤,难免难过或者愤怒,搞得场面陷入僵局。
然而容念反应平静,特意不与管家和保姆走太近,以免大家遭到窦洋迁怒。
有时候佣人们根据方悦秋的交代,给容念送水果或者搞卫生,容念总是很乖地道谢,还会帮忙一起收拾房间。
这么懂事的性格,加上惊艳又漂亮的长相,让人很难狠下心去冷落,所以她们和容念关系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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