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歉不知道程亦在想什么,他的目光悄悄瞥向冬思危,皮笑肉不笑道:“别多想,是大哥说你刚从外面回来,让我对你客气一点,不然你以为,我会给你好脸色。”
熟悉的兄控,熟悉的配方。
程亦愣了一会,压下眉眼,叹了一口气道:“冬歉,你还是这么讨厌我。”
冬歉脸上露出友好天真的笑容,语气却冰冷异常:“讨厌?当然讨厌,从小到大,你不是都已经习惯了吗?”
就在这时,冬歉听到了一阵小猫的叫声。
冬歉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没过几秒,那一阵阵幼猫的叫声反倒越来越清晰了。
程亦的司机从车的副驾驶处拿出了一个猫包,很快,一只长相委委屈屈的金吉拉幼猫就从猫包里跳了下来,走到冬歉的脚边,蹭他的脚踝。
冬歉:“.......”
他浑身僵住了。
冬思危走过来看了一眼:“你什么时候养了这种东西?”
程亦笑了笑:“觉得可爱,就养了。”
此时小猫已经将舌头伸进了冬歉的裤腿,带有倒刺的舌头舔过冬歉的脚踝,有些痒。
冬歉一直都很喜欢猫。
可这是程亦带过来的猫。
秉持着恨屋及乌的原则,冬歉尽力想装作对程亦带过来的猫不在意的模样。
可是这只猫不知为何,总是粘着他,就连给他放了猫粮,它也要绕着冬歉闻一闻再走。
等到周围没有人的时候,冬歉才小心翼翼的蹲了下来,抚摸着小猫的脑袋。
小猫被撸的很舒服,干脆躺下来抱着冬歉的手指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冬歉又趁机挠它的下巴,出于人与猫的信任,他没有摸它的肚皮。
就在这个时候,冬歉感觉有一道阴影挡在了自己的头上。
他缓缓地抬起眼眸,看见冬思危就站在他的旁边。
冬歉的动作僵硬了一瞬,跟冬思危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忽然来了一句:“哥你摸吗?”
冬思危眼中微微露出一些嫌弃,淡淡道:“无聊。”
冬歉哑然,又低头看了看卖萌打滚的小猫,沉默几许后,忍不住吐槽:“哥,你是戒过毒吗?”
冬思危看了他一眼。
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有点崩人设,冬歉立刻收回目光,轻咳一声,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恰巧这时程亦也在找他的猫,看见冬歉后,一时之间没有打扰出声。
他一直知道小猫是冬歉诱捕器。
小的时候,冬歉听到哪里有小猫的叫声,就站在那里,整个人安静地走不动道了。
没想到现在他长大了,却还是老样子。
他走了上去,冬歉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立刻停止了抚摸的动作,僵硬地站了起来,目光有些心虚。
程亦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这么早出现在冬歉的面前,他那样温柔的样子可不多见。
冬思危看出了两个人之间的别扭和不对付,故意对冬歉道:“上次见你,你不是说要给程亦选礼物吗?”
冬歉的心里咯噔一下。
听到冬歉特意给自己准备了礼物,程亦的眼睛亮了起来。
冬歉看向冬思危。
冬思危好像就是在故意为难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对冬歉的目光无动于衷。
为了不崩人设,冬歉磨磨蹭蹭地将放在自己怀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他的动作不情不愿的,但是碍于哥哥的面子,他还是要把这种东西拿出来,送给程亦。
冬歉将礼物放进了程亦的掌心里。
虽然冬歉看向他的目光不太友善,但程亦的心还是颤动了一下。
从小到大,冬歉一直跟自己针锋相对,从来没说过什么软话,也没给他送过礼物,现在这样,他一时之间还有些不太习惯。
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枚胸针。
看起来价格不菲,从外观上类似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让程亦想到了冬歉背上的那对漂亮的蝴蝶骨。
小的时候,冬歉有一次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浑身擦伤一片,因为担心回去会被骂,所以不敢回家。
他就躲在院子的角落里,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猫一样,独自舔舐伤口。
程亦发现了他。
那是冬歉第一次愿意接受程亦的帮助。
程亦从家里偷偷拿了药箱来到冬歉躲着的院子,冬歉则背对着他,默默地解开了自己的外套。
他摔下来的时候肩膀磕到了石头,有些严重,正在往外渗血。
也就是那个时候,程亦的目光从冬歉颤抖的肩头滑落,看见了蝴蝶骨,线条漂亮,精致美好。
他第一次看见躲在草丛里看他的冬歉时,就觉得他像童话故事里的精灵一样美好,所以当冬家两兄弟开始讨厌这只精灵时,他依然觉得那孩子是世界上最有意思的存在。
程亦的手指抚在冬歉送他的胸针上面,就好像在触碰当时遇到的少年。
冬歉唇角扬了扬,例行公事一般询问问:“怎么样,喜欢吗?”
程亦也温和一笑:“喜欢,小歉的眼光很好。”
听到这个称呼,冬歉不太开心地挑了挑眉。
明知故犯是吧。
但碍着冬思危在这里,冬歉到底也没有纠正他。
几个人正要进屋,这个时候,一辆低调的保时捷穿过大门驶入了冬家的院子。
一个戴墨镜的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穿着咖啡色的风衣,双腿笔直修长,墨镜下的五官立体英俊,领口的最后一颗扣子松松垮垮的解开,袖口挽到手肘,笑容张扬邪肆,颇有点斯文败类的意味。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冬家二少冬煊,同时也是当今娱乐圈里红极一时的影帝。
看见他回来,冬歉立刻表现出一副惊喜的样子。
原主一直以来都是冬煊最大的粉头,给他建立超话,自己当主持人,平时还热衷收集冬煊的物料。
虽然冬煊是他的家人,但是长大之后,冬煊的事业愈发繁忙,他待在家的机会少之又少,冬歉跟他相处的时间和普通粉丝没什么区别。
当然,如果冬煊真的在乎冬歉的话,不至于连这点时间都抽不出来。
在冬煊还不知道冬歉的身世背景的时候,不管自己的工作有多忙,他每周都会抽出时间陪冬歉吃饭。
哪怕现在物是人非,小说里的冬歉也只是安慰自己,没关系,他只是工作变忙了,并不是他变了。
冬煊站在程亦和冬思危的面前,摘下墨镜,吊儿郎当地问了一句:“惊喜吗?”
他们那群人自然而然地热络着,冬歉像局外人一样站在一旁,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唤了一声:“二哥。”
第5章 不受宠的心脏病少爷
冬煊将目光投向他,好像是才发现他一般,漫不经心道:“你也在啊。”
冬歉也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态度和对那两个人不一样,尴尬地揪了揪衣角,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
这种备受冷落的戏份对他来说不要太简单。
毕竟冬煊就是想让他知道他在这个家里是局外人,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地把他当做空气,既然他想这么做,自己只需要配合就可以了。
冬煊进门的时候,目光瞥见了缀在后面的冬歉。
他此刻正耷拉着脑袋,露出一副十分失落的模样。
这就对了。
他就是要让他难过。
如果他现在放下了对他的介意,那么谁又对得起他的母亲。
凭什么冬歉现在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他本应该待在孤儿院,将来在不知道什么旮旯里辛苦地讨生活,或者因为心脏病发作得不到治疗而早早死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这个肮脏的身份,心安理得地待在他妈妈生活过的地方,影响她的心情。
因为知道冬煊和程亦今天都会回来,王姨已经提前做好了一大桌丰盛的饭菜。
冬歉小的时候,王姨就已经在冬家工作了。
她见证了冬歉是怎么从家中的掌中宝慢慢沦落到现在尴尬的处境。
冬家的事情她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她是打心眼里心疼冬歉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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