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他没有被谢清枫救出来,被那富商粗鲁地撕扯着衣服,一遍一遍地占有,敞开腿,绝望地睁大眼睛,血流了一床。
每当这个时候,都是谢清枫将他从噩梦中唤醒的。
冬歉往往陷入噩梦的时候,就很难自己醒过来。
只能苍白着脸,无助地攥紧床单,孑然一身地和那些噩梦抗衡。
为了冬歉每次做噩梦的时候他都能及时将冬歉叫醒,谢清枫特许他与自己同寝。
所以冬歉怎么可能不为这样的人心动。
但是,那个时候的他怎么可能想过,他深深暗恋着的师尊,会因为江守月的出现对他越来越失望,越来越冷淡。
最终,因为嫉妒,因为不甘,他变得越来越坏,越来越不值得人喜欢。
落的那样的结局,竟也一时说不清谁对谁错。
临死之前,他倒在草芥中,淌着血泪,目光浑浊地看着飘渺门的方向。
如果你不能一直对我这样好。
那么起初,还不如就让我死在那个男人的身下。
至少这样,我也不会挣扎了半生...才发现自己从事至终只是个笑话。
......
冬歉的眼前浮现出了系统给出的人物资料简介。
至少现在,他知道了原主所谓的噩梦大抵应该是什么样的内容了。
如此一来,他用来拿捏谢清枫的底牌就更多了。
冬歉垂了垂眼睫,故意装可怜道:“可是师尊,梦里,我被弄得好疼。”
“他们根本就不把我当人看,只要我反抗,他们就会把我弄得更疼。”
“我被那帮坏人给欺负惨了。”
谢清枫自然知道他们是谁。
也知道,那些人把他弄疼到底是什么意思。
偏偏这些话是从冬歉的口中说出来的,不能说是污言秽语,甚至称得上是令人怜惜。
冬歉自幼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对于床第之事并不陌生,早就磨灭了对此的羞耻心,所以才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些话。
但凡他的羞耻心再多一点,他恐怕就没有办法在那种地方活下去了。
冬歉拜入仙门的时间也够久了,但恐怕,曾经那些不堪回首的旧事,他一刻都没有忘记过。
面对冬歉,谢清枫总是不知道该怎样对他才好。
说的轻了也不是,说的重了也不是。
良久,他才缓缓道:“只有今晚。”
冬歉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知道,谢清枫这么说,就是同意他留下来了的意思。
至于这所谓的“只有今晚”,只要自己下次装得更可怜一点,他不信谢清枫会不让他进门。
冬歉欢呼一声,捞起被子,格外热情地邀请谢清枫躺进来。
江守月又怎么样。
他能跟师尊一起睡觉吗?
一个破玉佩有什么好稀罕的。
果然,师尊对他才是最特别的。
冬歉洋洋得意。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眼神热情似狼。
谢清枫闭了闭眼睛,骨节分明的手指放在衣带上,缓缓除去了外衣。
仙尊跟自己果然不同,里衣也遮的严严实实的,就算冬歉想看看仙人的身材是什么样的,也无从得见。
算了,这也不是自己该宵想的东西。
他只是一个炮灰。
谢清枫面无表情地合衣躺下,自觉跟冬歉分出一条泾渭分明的线,没有碰到他分毫,视线更是没有往冬歉那里偏离一点。
不过,这样就好。
至少....我们是接近的。
谢清枫的身上有松雪的味道,清清冷冷的。
但是冬歉却故意往他的怀里凑的更近。
谢清枫好像就是这样一个清心寡欲的人,就在冬歉想钻进他怀里时,他闭着眼睛淡淡道:“阿歉,慎行。”
就这么一句话,冬歉就瞬间不敢动了。
说来奇怪,冬歉原本格外清醒,但是在他听从谢清枫的话默默缩回去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困意。
他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没过一会就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梦乡。
冬歉不知道,在他睡着之后,谢清枫缓缓睁开了眼睛。
方才从地板上钻出来的黑气,转瞬间,尽速回到了谢清枫的体内。
.....
翌日清晨,微风正好,冬歉从睡梦中醒来,一转眸,发现自己的身旁早已没有了师尊的踪影。
也不知道大早上的,谢清枫起来做什么去了。
再起身的时候,冬歉困倦地揉了揉眼睛,低头发现自己的衣衫凌乱不堪,锁骨和大腿根都露出来不少。
冬歉脸颊微热,欲盖弥彰地理好自己的衣服。
虽然原主非常喜欢这种方便脱掉的衣服,但是晚上的时候动作稍微大一点,就会像现在这样,像是刚刚才荒.淫了一晚。
估计谢清枫就是不想看他这副样子才早早起身离开的吧。
还真是难为他了。
冬歉将自己打理干净,正欲离开时就瞥见桌子上,有热乎乎的早点。
似乎是用法术给保护着,所以无论冬歉多晚醒来,都可以吃到最热乎的饭菜。
谢清枫早已辟谷,不需要吃饭,这饭食,一看就是为冬歉准备的。
难怪原主会喜欢他,毕竟谢清枫前期对他真的是温柔的没话说。
冬歉一大早在谢清枫这里美美的吃了一顿,接着才慢悠悠地往自己的住处走。
回到弟子的宅院,冬歉正要进门,就被一道温润的声音叫住。
江守月正站在她的身后,淡笑着问他:“师兄昨天晚上去哪了?”
果然是上位者,君子如沐春风,为人处世都是笑吟吟的,让人看不出他真正的情绪。
“我吗?”冬歉桃花眼轻扬,意有所指道:“我昨晚做噩梦,去师尊那里睡了一夜。”
他对人并不设防,故意将话说的这样不清不楚,目的就是想跟江守月炫耀。
他就要让他知道,就算师尊重要的玉佩给了他,他也终究是局外人。
毕竟整个飘渺门,只有自己能在师尊那里过夜。
“这样吗?”,江守月的笑容没有没入眼底,“师兄若是下次如果做噩梦了,可以来找守月。”
冬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眼中升起了敌意。
看吧,开始了。
江守月已经起了嫉心。
自己昨晚去找谢清枫,对他来说一定是一件格外扎眼的事情吧。
虽然不确定江守月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谢清枫的,但是从他后面的表现来看,他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离间原主和谢清枫,每次原主想要去找谢清枫的时候,他都会想办法把谢清枫给支走。
这小子的心思,自己已经摸了个门清。
既然如此,那我就配合你的表演。
“去找师弟当然可以,只是.....”,冬歉轻笑一声,“师尊手眼通天,可以护我无虞,师弟你又能做些什么?”
面对冬歉的羞辱和拉踩攻击,江守月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只是淡笑道:“师兄教训的是,守月明白了。”
冬歉扬了扬眉。
在他看来,江守月就像是一个假人,没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不管自己用什么样的话来刺他,他永远都可以笑意吟吟地给你一个答复。
真是惹人不快。
冬歉的眼尾轻挑,傲慢地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
冬歉笑不出来了。
日中的时候,谢清枫履行自己当师尊的职责,为自己和江守月传授仙术。
冬歉就站在江守月的身边。
他对江守月道:“这仙门的法术,并不是你有权有势就能学的好的,就算你是皇子,根骨不好,同样只能当一个废柴。”
冬歉心想,自己多少已经待在飘渺门有些年头了,在江守月的面前,应该还可以装高深一段日子,过一把当师兄的瘾。
面对冬歉明里暗里的嘲讽,江守月微微颔首:“多谢师兄指点。”
他果真是喜怒不形于色,饶是面对此种场景,行为处事也没有任何改变。
这才是能成大事的人。
谢清枫道:“剑道渺渺,剑气少少,人剑合一,所谓御剑,要以心御剑,以柔克刚,以静制动,心无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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