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醋味,冬歉老远就闻到了。
他看起来好像是真的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一般。
明明已经活了千年了,怎么感觉他的恋爱经验依然为零。
可能因为他是在是太强了,只有别人仰慕他的份,所以他永远也不会想到,为什么会有人讨厌他。
冬歉轻笑一声,缓缓凑近他:“让我教你一件事吧,阿塔尔。”
他贴近他的耳朵,眉宇舒展带着几分恶劣:
“亲王大人,人的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明白吗?”
他的气息拂在阿塔尔的耳廓,一时之间酥痒难耐。
阿塔尔眼睫颤了颤,目光微苦。
他顺着冬歉的动作将他拉入怀中,拥住他,将脸埋进他的颈窝。
“抱歉,很差。”
冬歉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阿塔尔没头没脑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嗯?”,他拍了拍阿塔尔的脊背,“你怎么了?”
阿塔尔的手抚上冬歉的后脑勺,声音有些压抑:“对不起,我给你的第一印象,很差。”
啊....这确实。
毕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个人似乎只发生了血腥暴力事件。
简直是不堪回首。
那时候的他将冬歉揍的半天都爬不起来,浑身痛了好几天才好。
或许原主在那个时候,是真的觉得自己会死在阿塔尔的手中的。
而且还不是单方面的被揍,而是被当着心爱之人的面,露出最屈辱,最脆弱的丑态,发出了丢人的呜咽。
对原主来说,那绝对是人生的至暗时刻。
而往后的第二印象,第三印象,也都不甚理想。
恐吓,威胁,作弄,戏耍,占有.....
这么看来,他们的关系能走到如今这个地步,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奇迹了。
再看阿塔尔此刻的表情,明显在后悔当时发生的一切。
可这些是无法扭转的。
他们的天然立场就是这样。
血猎与血族,原本就是不死不休的物种,没有什么好怪的。
他们当时本就是你死我活,不可共存的关系,如果败了,那也只能说是技不如人。
因为倘若阿塔尔输在了冬歉的手中,其结果恐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严格来说,阿塔尔在见到他的第一面没有杀了他,而是像猫玩老鼠一般将他的性命留在了最后,甚至可以算的上仁慈。
可他如果杀了他,也不会发生后面的那些事情。
他也更加不会,爱上自己。
感觉比起任务成功,让阿塔尔爱上自己会更加困难。
所以他为什么完成了后者,却搞砸了前者。
冬歉想不明白。
剧情被他折腾到这个地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他的厉害之处了。
冬歉垂下眼眸:“我们的第一面就这样了,改不了了。”
“是我技不如人,我不会跟你计较,你也不用把这种事情太放在心上。”
话音未落,阿塔尔便捧起了冬歉的脸,眼底压抑着难言的情绪。
“可我不甘心只停留在那些让你感到可怕的第一印象中。”,阿塔尔眸光颤动地看着他,“给我一个机会。”
“让我把它们冲淡,好不好。”
“我会让你爱我的时间,长过恨我的时间。”
“我们是吸血鬼,我们有永久的生命。”
“给我个机会,让我来修正这个错误,好吗?”
冬歉愣愣地看着阿塔尔。
似乎没有想到这些话会出自他之口。
此刻的阿塔尔,真的给人一种,他好像爱惨了自己的错觉。
鬼使神差地,冬歉轻喃了一声:“好。”
那一刻,阿塔尔眼中的光芒胜过这世间最璀璨的银河。
冬歉藏在身后的手轻轻攥紧。
.....
在冬歉说出那句话之后,阿塔尔好像生怕他反悔一般,紧锣密鼓地筹备着他们的婚典。
第一天昭告天下。
第二天派发婚帖。
第三天定制婚服。
他的速度如此之快,仿佛仅仅只是过了一瞬间,他就已经全部筹备结束了。
就连冬歉走在路上的时候那些血族看见他,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守卫侍从,一律恭恭敬敬的,不敢有丝毫轻视。
要知道,冬歉当初被阿塔尔收为最宠爱的血仆时,大多数人对他都是表面恭敬,私下里不知道怎么嘲讽他。
但现在,他们看自己的目光充满了恭敬和探究,仿佛想明白自己是怎么把阿塔尔给吃的死死的。
冬歉也看了阿塔尔亲手写的婚帖。
里面的大致意思好像是他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把冬歉追到手。
仿佛他并不是在感情中占据制高点的人,他的小血仆才是。
曾经那个威胁他要把他降为血畜的人,现在却深情的不像话。
冬歉甚至自己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不小心点了什么万人迷属性了。
听人说,因为阿塔尔要和自己成婚这件事,民间甚至还出了一本书,叫《两年,让血族亲王为我神魂颠倒》。
此书一出便引发万人疯抢,所有人都像知道这个叫冬歉的小妖精到底多有手段才能将亲王勾引到手。
明明在以往的报纸里,他只是一个依靠床上功夫,以色事人,却得不到任何尊重的下贱奴仆。
可是现在,他却翻身把歌唱,直接成为了能够在血族呼风唤雨的人。
就连冬歉本人都觉得玄幻。
这个道路,他自己都没法复制,更何况是那些看书的人。
也正因为阿塔尔,冬歉每次走在路上都会受到大把大把的注目礼。
这对于他一个只想在阴暗的角落安静地活着的炮灰来说实在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他干脆躲在古堡下罕有人来的花园里透透气。
这个地方,以前阿塔尔曾经带他来过。
并不是做什么正经的事情。
虽然这里很少有人来,但总归还是有的。
当自己犯错的时候,阿塔尔知道□□上的惩罚对他没有什么用,时不时地就会带他到这里,然后,占有他。
别说是人的脚步声,就算是随随便便的一阵风声都会让他紧张的浑身颤抖。
似乎是怕被人看见他的脸,他只能将自己埋在阿塔尔的怀里,仿佛这样就能减少一点罪恶感。
阿塔尔似乎很喜欢他这样,总是故意吓他:“冬歉,好像有人来了。”
往往这么几次下来,他就会安分上不少。
不过被阿塔尔这么一番折腾,冬歉往往也要躲上他好几天。
冬歉看着花园里的那张长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画面,脸颊发烫。
明明他只是很普通地坐在这里,可是听到这里的风声鸟鸣,仍然会不受控制地感到一阵心虚。
正要站起来时,他忽然感觉到了一道很明显的视线。
后背莫名升起了一阵被狼盯上的错觉。
危险,令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冬歉蓦地转过身,瞳孔震颤。
可是却什么也没有发现,那里只有草木摇晃,一派和谐。
刚刚那股被盯上的感觉,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冬歉收回了目光,心里却不自觉地感受到一阵不安。
再回过神来时,他发现自己的手心不知不觉已经捏了一把汗。
...
那之后的几天也风平浪静。
平静到那一天让他心情紧绷的一切,似乎都只是他瞎想出来的幻觉。
比起这些,和阿塔尔的婚典似乎更值得操心一点。
不过,基本上都是阿塔尔一手包办,冬歉只要负责参与就好。
冬歉再次来到关押凯英的地方时,就开始斟酌一些自己的言辞了。
他知道自己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被阿塔尔给听了去。
说不定他现在的眼线正躲在哪个角落,将他和凯英的相处过程一丝不落地汇报了去。
阿塔尔的那些手段,他可招架不了。
仔细想想,阿塔尔之所以要给自己和凯英单独相处的机会,除了让自己解气之外,或许就是要检验一下自己的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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