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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守月来飘渺门已经有些时日了。
不出一月就是飘渺门的仙门考核。
届时,无论是外门弟子还是内门弟子都有资格参加。
外门弟子们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期盼这一天的到来。
据说多年前,也有在仙门考核中表现优异的外门弟子被某个仙尊看中,摇身一变成为内门弟子的先例。
听说那个人也是天才中的天才,一年筑基,两年结丹,如今距离化神境居然只有一步之遥。
但听说他后来勾结魔界中人,被仙门布下天罗地网抓获,现在正关押在后山的无间之境。
听说那里万年寒冬,那背叛师门的叛徒在那里受了不少苦。
飘渺门的弟子们唾骂他的所作所为,但心中某个隐秘的角落里,又格外羡慕他过人的天分。
在这个崇尚实力的修仙界,天赋自然是人人吹捧的存在。
修仙讲究仙缘,有人日进千里,有人十年过后,归来仍是新人。
这具身体显然就是废柴中的废柴。
为了一个月后的仙门考核,冬歉特意起了个早,来到议事堂开会。
在议事堂中,飘渺门的门主为他们介绍了仙门考核的考核过程。
其中考核的最后一步,就是通过弟子间的比试裁断,获得头筹的人,会获得一个炼制本命剑的机会。
要知道,有了本命剑的人可以说是如虎添翼,这是仙门里的每个弟子都苦苦追求的事情。
是以,他们每个人的眼中都浮现出势在必得的野心。
可对于冬歉来说,仙门考核是他最害怕的事情。
前几次仙门考核他都告病不去,但是在自己穿过来之前,原主已经用这样的借口推掉了三次考核,正所谓再一再二不再三,这一次,自己是断然没有借口在回避了。
其实原主会走到歪路,也是命运在一步一步地推着他往绝境走。
在同龄人进学堂的年纪,他就被老鸨带到了青楼里精心调.教。
对他来说,他唯一可以利用的东西就是自己的身体,以及一张还算不错的脸。
好不容易命运对他网开一面,让一个在仙门中赫赫有名的仙尊救下了他,但那何尝又不是悲剧的开始。
没有天资,没有慧根,灵力低微,仙门法术被他学了个一窍不通。
可是偏偏,他又是谢清枫的亲传弟子。
这件事有利有弊。
好的地方在于,自从谢清枫将他收为亲传弟子之后,便再也没有人胆敢轻视他了。
曾经那些亵渎玩弄的眼光,在来到飘渺门之后,通通换作了仰慕和羡艳。
弊端是....他已经站在了最高处,便再也下不来了。
从来没有得到过尊重的人得到了尊重。
从来没有被好好对待过的人,在月冥仙尊那里得到了特别的对待。
所以,他要怎么能容忍自己再度被踩进尘埃里。
怎么能够容许,自己给师尊丢人,在谢清枫的眼中看到他对自己的失望。
对于他来说,那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所以原主会选择铤而走险。
选择出卖自己。
哪怕他知道,这么做无异于饮鸩止渴。
但是他只是想要继续维持现状。
为什么只是想要维持现状,却这么难呢,
或许是因为,眼前这些幸福的光景,全都不属于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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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议事堂出来之后,冬歉的脸色就一直不太好。
毕竟每一个考生听到自己即将考试的消息,心情都不会好到哪去。
但是龙傲天不一样。
对于江守月来说,仙门考核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扬名立万的好舞台。
此时此刻的江守月,意气风发,眼中神采奕奕,笑容中透着一种无畏和坚毅。
好一个无拘无束的少年郎。
再反观自己,恍恍若丧家之犬。
这可能就是学渣和学霸面对考试的区别。
就在这时,冬歉看见了谢清枫的身影。
谢清枫不愧是仙人之姿,气度不凡,他朝这里走过来的时候,不知多少弟子正看着他。
冬歉适当地做出迷恋的表情。
谢清枫却略过冬歉,来到了江守月的身边,神色认真地同他讲了讲仙门考核要注意的事项。
“虽然这是你第一次参加考核,但考核内容与为师平素教你的并无不同,认真对待即可。”,谢清枫淡淡道,“观你这个数月的表现,拔得头筹也未必是难事。”
江守月淡笑一声,微微颔首:“多谢师尊信赖。”
那两个人交谈甚欢,冬歉一个人被晾在一边,多少有点萧条。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原剧情里,原主对江守月的不满和偏见便愈发重了。
冬歉对系统默默吐槽道:【看见没有,子女不和,多是老人无德。】
系统:【.......】
每当话题快要落地的时候,江守月都会顺势将话题引向别处,有意无意地拉长了和谢清枫交谈的时间。
很明显,江守月这是要同自己抢人。
果然,在来到仙门里的这些时日,江守月已经对谢清枫有了好感,不愿与自己分享。
冬歉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攥紧。
既然自己在仙门考核上不被寄予期待,谢清枫的眼睛里也没有自己的存在,光顾着自己那个天资卓绝的好徒弟,冬歉再待在这里,也是自讨没趣。
于是,他一个人默默地走开了。
一刻钟后,当谢清枫回过眼眸想和冬歉说些什么时,那里早已没有了冬歉的身影。
江守月望着谢清枫的神色,目光晦涩不明。
....
冬歉一个人走在路上。
山路挺远,冬歉的灵力低微,体力也算不少好。
其实这么远的山路,大多弟子都是靠内力行走,这样才不容易累,日行千里也不在话下。
但像冬歉这样的学渣就无论如何也学不会这一点。
于是他一面走一面停,时不时地停下来歇歇脚,顺便看看路边的花草景色。
仙门的风景其实也是一绝。
都是冬歉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
曾经,他困限于一方天地,学的都是琴棋书画,还有....那种事。
有时候站在这里,会感觉自己格外渺小。
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像梦一样。
冬歉靠在树下,看着远方的景色,不知不觉便有些失神。
就在这时,他听到不远处传来了旁人的议论声。
“你说月冥仙尊的亲传弟子到底有几斤几两啊。”
“你是说冬歉吗,不知道,从来没有看过他练功,前几次的仙门考核也没有见过他。”
“听说他这次会参加考核,搞不好,也是一个厉害的主。”
“我看未必,他看起来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我一拳就能把他打哭。”
“月冥仙尊现在不是又新收了一个弟子,我曾经偷偷看到过,他才刚来的时候,御剑就已经学的比我师兄厉害了,要知道,我师兄已经在这里十三年了。”
“以前月冥仙尊不是到哪里都带着他的这个大徒弟吗,最近倒是不常见了,你们猜我刚刚看到什么了,月冥仙尊跟新来的那个江守月讲话,根本就没有搭理他,我看他脸色都变了。”
就在他们八卦聊的正欢的时候,冬歉幽幽地走了出来。
他一袭红衣,环着手臂,扬了扬下巴,毫无笑意的美人面更冷了几分:“我说,你们很闲吗?”
那些人聊八卦被正主抓了个现成,自知理亏,很快便噤若寒蝉。
毕竟冬歉的地位放在这里,他们平时就算是有什么不满,也只敢私下里说说。
冬歉的眼中闪过一道阴霾。
他侧过头附在刚刚说他闲话的那名弟子耳边,嘴唇几乎吻上他的耳垂,语气却冰如霜染:“你最好祈祷仙门考核的时候不要跟我对上。”
冬歉缓慢地警告他,双眸深处闪过几分恶劣的笑意。
分明是威胁的口吻,可是那名弟子看见他靠近自己,喉咙下意识滚了滚,耳根竟不自觉地灼烧起来,浑身的血液向下腹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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