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长大对冬歉来说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所以,这已经是他能给男孩的最好的祝福。
同时,也有一部分是让他回去洗洗睡吧,不要再想这种事情的意思。
冬歉明明在拒绝,可由于他的神情实在太过好看,男孩反倒害羞地垂下了眼眸。
好温柔.....
就在这时,他视线下移,目光定格在了冬歉那两只不能动的腿。
刚才为了保护他,冬歉原本罩在腿上的毯子落在了地上。
他的腿比女孩子还要细,修长白皙,脚踝纤细,曲线完美。
只可惜,动不了,只是一个类似于装饰物的存在。
这些年来,任白延都亲力亲为地帮冬歉的腿活血按摩,才让其不至于萎缩的太严重。
这是他做的为数不多的一件好事。
男孩眼中闪烁着一抹心疼:“哥哥,你的腿为什么动不了啊。”
冬歉随口道:“被坏人踩在地上糟蹋的。”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听到这里,男孩先是垂头丧气地难受了一会,忽然,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眸子极亮,热情地对冬歉建议道:“要不我找师父帮你看看,我的师父可厉害了,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
冬歉的眉梢微挑。
他可没从小说里面看到过原主逃出来得到大师相救啊。
这个小男孩所说的师父,应该就是指学校里的老师之类的什么人。
这个年纪的孩子,很容易把自己的老师当成天花板一样的存在。
冬歉缓缓笑道:“算了....不用了。”
没有人有这个能耐。
有这个能耐的人,也不愿意帮他。
既然如此,不期待,不报希望,反而是最不痛苦的方式。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的颜色,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很晚了,你该回家了。”
....
那天之后,冬歉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每天晚上,他最烦恼的事情就是第二天该去哪里玩,去哪里撒欢。
真是甜蜜的烦恼。
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到公园里喂鸽子,又或者到围满孩子的冰激凌车那里奢侈地买两根不同口味的冰激凌,然后欣赏孩子们围着他投来羡慕的目光。
在这个世界里,很少有人羡慕他。
但是孩子的世界是很单纯的,如果你的手里比他们多出一支冰淇淋,那你就是孩子王。
冬歉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能打入内部,融入孩子堆里面去。
这样的日子轻松惬意,简直就是在任务里度假。
而且还不能说他是在摸鱼,因为他就算是玩也是在好好走剧情。
直到有一天,他在星际新闻上看到了白家正在寻找其失踪的养子。
他乍一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还小小的恐慌了一下,担心自己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就满世界贴上他的寻人启事了。
但是后来他发现,是自己想太多。
因为冬歉常年以绷带的模样示人,所以现在,白家就算想找人,也不能像捉拿通缉犯一样,放出他的照片,然后在下面贴出悬赏金额。
看起来就很...憋屈。
这叫什么,这就叫自作自受。
冬歉像是狡猾的小狐狸一样,咧开嘴角哈哈笑出了声。
原来有一天,他也能让白家和任白延这么憋屈一会。
或许就是因为要找到他非常麻烦,所以在小说里原主被抓回去之后,任白延才会那么生气,将他锁起来,变本加厉地对待他吧。
笑完之后,冬歉又开始认真地思索起来自己接下来的安排。
算起来,好像就是差不多这段日子,他的发情期就要来了。
这次出来的匆忙,他都没有带抑制剂。
星际社会对抑制剂把控的都很严,只能到正规药店才可以买到。
为了防止出现突发发情期导致被强行标记的情况,冬歉决定早做准备。
于是第二天傍晚,冬歉戴上口罩出门后,根据这里的地图寻找着药店。
这里的地形弯弯绕绕,好在到了最后,冬歉开始准确无误地找到了。
可是进入药店之后,冬歉总觉得老板看自己的眼神透着点古怪。
就好像,是在观察他一样。
就在选择抑制剂的时候,他听见店员背着他小声道:“那个坐轮椅的人,盯一下,待会拍一张他的照片。”
冬歉顿住了,手上的动作逐渐僵硬。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是啊....他怎么没想到呢。
原来还有这一招。
任白延算到冬歉的发情期快到了,到时候一定会去药店买抑制剂,所以往全星际散步了消息,让药店老板对每一个坐轮椅来买抑制剂的人拍照上传。
单凭人力确实没有办法从这些照片中准确的发现他,但现在可是高科技时代,利用大数据抓取图片的话,想要找到一个人简直不要太容易。
冬歉将口罩往上拉了拉,匆匆离开。
他在心里狠狠想着:任白延,要是因为你我买不到抑制剂,我就只能去找男人了。
外面的野男人可没有那么听话,说临时标记就临时标记。
到时候,你这个贡献者,可就不那么完美了。
但显然,店里的人并没有轻易地放弃对他的怀疑,就在冬歉出去之后,他隐隐约约察觉到身后有几个人跟了过来。
不知道任白延给了他们多少好处,居然可以让他们这么执着。
冬歉看着自己身下的轮椅,心里隐约有了个主意。
店员走出门后,看见刚刚那位客人坐着的轮椅正高速往坡道下冲去,顿时慌了神。
那位可是说过了,如果找到符合条件的人,就要尽快发照片过来并且获取对方的住址信息,但前提是一定不能伤到他或者吓到他,一定要保证他安全无虞。
如果有任何人让他的安全出了差错,那位有的是手段让他们生不如死。
店员们立刻胆战心惊起来。
不受控制的轮椅从这么陡的坡道上冲下去,肯定会受伤!
那几个店员对视一眼,赶紧冲了下去,生怕这位主有什么闪失。
当气喘吁吁地追到坡底时,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轮椅在他们的眼前翻到在地。
他们心脏都被吓得提到嗓子眼了!
心惊肉跳地将轮椅扶起来时,他们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滚下来的只是一个轮椅,上面的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金....金蝉脱壳?
.....
冬歉一个人小心翼翼地躲在巷子里,看着那些人鸡飞狗跳的离开,缓缓松了一口气。
可惜牺牲了一个轮椅。
这让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他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走远,一时之间不敢出去。
冬歉蜷缩在角落里,心想自己是趁着夜色阴暗地爬行回去,还是干脆就留在这里过夜。
身体渐渐变得有些燥热,冬歉的心中渐渐生出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不会吧....
冬歉瑟缩在原地,不安地咬着自己的手背。
发情期的感觉他最熟悉不过。
周身的血液都仿佛变成燃料在身体里游荡,头脑变得越来越昏沉,身体里的渴望变得越来越明显....
一切都一切都在提醒他,他的发情期要来了。
因为第一次发情期没有得到及时处理,医生那时候就提醒过他,以后他极有可能会发情期紊乱。
这简直是最糟糕的处境。
现在等待他的只有两条路。
一条是回到药店买一支抑制剂,但是有极大的可能性会面临被任白延捉回去的风险。
另一条路就是留在这里自生自灭,搞不好会被某一个混事的alpha给强行标记。
虽然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任白延带回去,但是他也不想这么简简单单的就屈服于他。
前辈们也常常说自己喜欢意气用事。
冬歉其实也很努力地想改了,但是大多数情况下,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比如说现在。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
冬歉的意识渐渐变得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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