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冰淇淋,冬歉拿起纸巾擦了擦嘴 ,正欲结账,江殊却按住了他的手道:“不用。”
他垂下眼睫:“我请你。”
说完这句话,他稍稍偏开目光,抿了抿唇,看起来竟是有点害羞。
冬歉看在眼里,张了张嘴,有些意外。
他甚至控制不住地想,小说里介绍江殊沉默寡言,不善言辞,城府极深,会不会不是因为他高冷,而是单纯因为....
跟人说话容易害羞?
有,有点可爱。
难怪会被他的两个哥哥喜欢上。
冬歉没忍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手放在了江殊的头上,像撸狗一般揉他的头发,手感好到令人咋舌。
江殊似乎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做,抬起眼眸看着他,虽然不理解但还是乖乖受撸,目光清澈没有一丝杂质,看起来真像一只人畜无害的狗狗。
冬歉甚至怀疑是不是这时候真给他戴上项圈他都不会反抗。
他嘴角噙着温柔的笑容:“周末的时候,你来我家找我。”
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又暧昧不清地补充了一句:“只有我们两个人。”
小说里,原主趁着两个哥哥都不在的时候,把江殊叫到家里,跟他玩一些金主和小情人玩的游戏,却不小心玩脱,被偶然回家的哥哥给撞见了。
这一次,是原主的哥哥第一次被江殊勾起了欲望。
真是非常喜闻乐见的剧情。
冬歉的笑容很具有欺骗性,明明已经一肚子坏水,眼睛里却干干净净的,骄纵而张扬,却又不会引人讨厌。
江殊不知道这是诱他跳入深渊的邀请,美丽却藏着剧毒的罂粟,他大脑空白,心乱如麻,毫不设防地点了点头。
冬歉薄唇轻扬,奖赏般地拍了拍他的脑袋,语调懒散地说:“真乖。”
离开餐厅前,他拿纸巾细致地擦干净了每根手指,随意揉了揉,将纸团丢进垃圾桶里,没有再留给江殊一个目光。
他疼爱宠物的时候是真的疼爱,但是也是真的拔吊无情,调戏完就走,还要清理干净摸过他的手。
渣男也不过如此。
他不知道,在他离开后,江殊一个人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很久。
....
晚上十点,冬歉如约来到了酒吧。
面对一桌的纨绔朋友,他微笑道:“今晚的单我买,你们随便喝。”
他们对着冬歉又是一阵让人酸掉牙的吹捧。
冬歉浅笑一瞬,撑着脸望向窗外,目光始终淡淡。
很奇怪的感觉,明明混在人堆里,却偏偏给人一种淡漠疏离的孤独感。
冬歉在江殊的眼里就是这样的感觉。
虽然冬歉让江殊不要在外面工作了,但是江殊还是想为冬歉做点什么,所以他没有听话,今天依旧照常来酒吧工作。
更何况,酒吧是冬歉出现频率最高的地方。
他不想错过能见到他的任何机会。
冬歉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玉白的手指和嫣红的酒液格外相称,此刻的他不知在想些什么,看着窗外的月色,有些出神。
手中的酒杯被人用杯子轻轻碰了一下,发出一声脆响。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调笑着:“想什么呢?”
冬歉轻轻扬了扬唇角:“想为什么对面桌总有客人看我。”
“对面桌?呵,不止呢。”
男人轻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凑近他,调侃道:“你知道吗,现在圈子里有不少人想把你关进家里当宠物养。”
本以为冬歉会大惊失色,或者勃然大怒,没想到他只是淡定道:“喔?是吗?”
看到他反应如此平淡,男人反倒失了一些兴趣。
“不过....”
男人坐了回去,有些遗憾道:“听说你最近包养了一个人,又给钱又帮忙解围的,该不会是对人家动心了吧?”
听到这个问题,正在冬歉察觉不到的地方为客人端酒的江殊动作微微一怔。
他转过目光注视着冬歉,捏着托盘的指尖有些发白,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答案。
冬歉尝了口酒,闻言撩起眼帘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么会呢,觉得有趣就收了,玩玩而已。”
男人哈哈大笑起来,猛灌了一口酒,乐颠颠地对他调侃道:“也是,谁能让我们冬少爷收心呢?”
顿了顿,他又猥琐道:“那冬少爷要是玩腻了,能不能把人带过来给我玩玩?”
冬歉表面依然笑吟吟的,心里暗讽着:你想的倒挺美。
但鉴于原主是一个顽劣且嘴硬的小混蛋,冬歉只是皮笑肉不笑道:“他?当然可以。”
只是一句轻飘飘的闲聊,可落在某个人的耳朵里,就有了能击碎到此以往所有认知的重量和力度。
没有人注意到,江殊的周围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仿佛降至了冰点。
一个工作人员不小心碰到了江殊的肩膀,痛骂道:“杵在这做什么,没长眼睛啊?”
江殊转过眼眸,狠狠剜了他一眼,深邃的眼睛里布满阴霾。明明还是那张温文尔雅的脸,浑身却散发着刺骨的寒意,目光深戾却夹着一股畸形的,不正常,近乎病态的占有欲。
看得工作人员浑身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将没有说出口脏话全都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悻悻离开。
他小声嘀咕着,奇怪,江殊不是个很好捏的软柿子嘛?
为什么刚刚看起来,像是想要吃人的恶鬼。
第10章 不受宠的心脏病少爷
鉴于江殊第二天要过来,于是当天晚上,没什么经验的冬歉挑选了几部大尺度的影片,打开投影仪,好学地坐在毯子上记笔记。
电影正好放到男主跟女主令人脸红耳热的前戏阶段。
比起真刀实枪的do,这种前戏反而更有张力,能否勾出伴侣的欲望十分考验男人的技巧。
这暧昧的画面,这暧昧的bgm,再搭配着女主轻轻的喘息,冬歉顿时感觉身临其境,皮肤隐隐有些发烫。
系统更是没见过世面,啃着用数据做成的爆米花,眼巴巴地盯着。
没见过,没见过,这场面他们是真没见过。
一人一系统离投影的墙面越来越近,纷纷露出恍然大明白的表请,睁大眼睛感叹:“我悟了。”
男主轻抚着女主的脸,女主显然是初经人事,有些紧张,男主用低沉性感的声音安慰着:“别怕,我待会尽量温柔一点。”
冬歉听得脸颊发烫,对着笔记本写写画画道:“词儿不错,抄了,明天我也要用用。”
看着宿主这副现学现卖没什么大出息的样子,系统摇了摇头。
但它也悄悄把这句话刻在了自己的数据库里,羞涩地想,说不定将来泡别的系统时可以用到。
想到明天要带江殊回家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冬歉的目光情不自禁带了点怜爱。
江殊从小到大都没有谈过恋爱,对于那种事情更是一窍不通。
好不容易到了大学,连轴转的打工更是将他逼迫的没有任何谈恋爱的时间。
原本以为遇到了心软的神,没想到却遇到了贪图他身体的神经病。
他什么都不懂,就这么懵懵懂懂的被原主欺负。
实在是太可怜了!
冬歉漂亮的眼睛里生出一抹兴味,像是把江殊当成了什么有趣的玩具,语气微微有些轻佻道:“明天我会对他温柔一点的。”
系统有些沉默。
明明宿主就是一个对感情一窍不通的小学鸡,临阵磨枪看影片涨世面,为什么莫名自信呢。
....
翌日,接近傍晚的时候,冬歉坐在庭院里的秋千吊椅上晃悠。
他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衬衫,两只手搭在腿上,腿间摊开一本乐理书,看累了,就闭着眼睛小憩一会,有阳光顺着树缝落在他身上,他抬起手来遮住眼睛,睫毛簌簌抖动。
算算时间,江殊也快要来了。
一只麻雀听见动静从树枝上腾地飞起,大门被门卫打开的时候,冬歉睁开眼睛,看见了一道修长的身影。
江殊有一张很优越的脸,鼻梁高挺,骨相优美却透着一股冷峻之意,一身干净的白衣黑裤穿着,凤眸扫过来的时候带了些淡淡的侵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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