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他虞五少坠入爱河了。
应小怜第二天一早赶着去收割偏历城,虞纯哪里还愿意再待在温留独守空房?
然后他告诉自己:在温留待着,怎么着也还是有点不放心,要是带个知道温留情况的人回去可比在温留观察好的多,那可是他的地盘。
迅速包袱款款向谢涵辞行,谢涵以为他一觉醒来,脑子清醒,正准备开口说服,哪知对方道:“但温留君答应我的,只有我说小怜可以回来才能回来,您可不能反悔。”
小怜,真好听。
莲子清如水。
怜子情如水——
须葭醒来后:“……”
睡饱喝足,又偏爱随大流的他,决定也像谢涵辞行,贼心不死,又问谢涵真的不肯借兵?
谢涵表示兵是不能借的,自己募兵,他不能助长这种不信任领地百姓的行为,最多——借官。官么,寻找培养都要时间 ,他也不是不近人情,允许对方先借。
须葭既明白拾勒志的紧张担忧,也清楚虞纯的自负自信。温留君会这么好心?他肯定是想借机控制周边城池,原以为发配边境会意志消沉,没想到还是这样野心勃勃。于是拾勒志火急火燎跑了。虞纯呢,则认为自己完全能驾驭过来的副官,所以不担心,还大喇喇收下。
那么,他呢?他没有虞纯那么自信,也没有拾勒志可以去找游弋喾,出发前,家族不知道他们一上任就要面临被他国百姓包围的局面,没有带够足够的武士和智囊。
现在……他想了想,“可以先看看温留君那些副官们吗?若有合我脾性的,那是最好不过了。”他决定自己挑一个可以驾驭的,如果没有就算了,不能引狼入室。
谢涵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然后让栾殊、穰非、沈澜之过来了。
之前说沈澜之去了极泉城,后面极泉与大迎城互迁百姓,徐芬本就是为了大迎城百姓留在北境的,立刻上书与沈澜之互换,于是沈澜之就成了大迎城的城令。
大迎城可要离温留近得多,他管理能力佳,偶尔不在也无妨,三五不时过来温留串门。
比起方脸细眼一脸精明相的栾殊,杏眼大大很机灵的穰非,沈澜之相貌清俊,仿佛有才能而无心机。
须葭问了他几个问题,越加确认这一点,放下了心,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致兰。”沈澜之淡淡道,面对上官,依然如此,仿佛不通人情世故。
谢涵为有些得意的须葭默哀,随后令苏韫白和王洋去了大迎城,他们本就在神篮子去梁国这段时间,代替对方管理城池几个月,也算熟悉。
那边应小怜看着一脸麻木,隐有几个仇恨脸的百姓,有些迟疑,给谢涵写信道:“可否请君侯前来帮忙募兵,劝说百姓?”
谢沁看着要准备巡回演讲的哥哥,一脸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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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对啦,306章抽奖,那就3与6叭。306章评论区给出修改前后开头评价的评论,按时间从后往先,第3、第6的仙女们,说出你们的番外。么啾333
我还没数,不知道是哪位,要不自行认领?或者明天我来数?
第310章
三个月里, 谢涵前后去了偏历城 、大迎城、下廉城“帮助”募兵,并向那些要交两倍赋税的百姓借出粮食,他用了比平常一斗、一石要大许多的斗, 却在记录时仍按一斗、一石算。
百姓会不知道吗?手里掂一掂他们就知道米重几两, 量了一辈子不会错的。
有些心里偷着高兴,没说出来,还真是公子哥儿, 就是连这都会弄错;有些却品质良好, 告诉了借粮的人, 每次说出来时, 那些借粮小官就会竖起一根食指压在嘴唇上,“嘘!我们君侯不让人说。”
旁边那些偷着高兴的羞愧了,诚实良好的惊讶了。
一传十十传百, 一时谢涵在北四城名望水涨船高,南四城的齐人们也跑回头来借, 原温留百姓们唉声叹气, 本来那是他们的主君。旁边人也叹一口气, 又道, “好了,不要辜负君侯一番心意,他是希望我们远离黄河, 不要再动不动被淹了庄稼。”
——没错,谢涵就是那样告诉燕民,扭头又对齐人透露出这样意思来。
须葭、虞纯发现了吗?他们固是发现了的。可惜一个被“爱情”蒙蔽了双眼, 一个被沈澜之掌控了还不自知。
拾勒志侥幸苟在另一头的归来城, 又有游弋喾帮助,很快在归来扎稳脚跟 , 可惜毕竟地缘阻隔,不是那么清楚黄河另一岸发生的事。
至于发现谢涵并不像想象中那样消沉,他很快去信回扶突,可惜整个氏族一直提防谢涵的始终是虞旬父,若是虞纯去信还有可能引起警惕,拾夏收到信么,他是众位家主中最不把谢涵放在眼里的一个了,以前还和玖玺桓有商有量长长脑子,玖氏败退后玖玺桓焦头烂额联络渐渐不及往常频繁了。
是上天都在帮助谢涵么?
还是他早已摸清三个人和诸位家主、氏族的性情?
偏历城偏历府。
室内一阵焚烧的味道,应小怜从案卷中抬眉,虞纯斜靠着榻子在烧着什么,见他看过来,对他笑了笑,眉目缱绻,“不想我写信给虞家,是么?”
应小怜看着他。
“时至今日,我终于明白悼王为什么会为了一个美人亡了四百年大昊 。”虞纯凝着他,好像他是他的全世界 ,“只要小怜愿意对我笑一笑,我愿意为小怜做任何事。”
应小怜恍然,这人是又每日一发病了,继续垂头埋首案卷。
案卷上爬上一只手,那手很是修长,肤色是健康阳光的小麦色,虞纯把头搁在长案上,像条大狗般委屈巴巴道:“有那么好看么,比我还好看么?”
应小怜忽然笑了,他不笑的时候已是艳色逼人,这一笑更是使满室珠玉生辉,“小怜若要看好看的,打盆清水即可,何须看大人?”
虞纯、虞纯鼻腔里流出两管可疑的红色液体,傻兮兮拿手捂了一会儿 ,“风好大,我好像伤风了。”忽然反应回来,脸色一下子红了,忙不迭跑开。
虞纯啊虞纯,枉你还和虞昭师争这扶突第一风流,现在竟然这么怂。
这是我虞纯的错么,是小怜生得太美,为他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奇怪。
不行啊虞纯,现在他对你笑一笑你就这样,以后这样那样的时候,岂不是要马上风?
虞纯过了小二十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生活,到了才知道自己竟然是个龙阳癖。
才不是龙阳癖。
我不是因为小怜是男人才喜欢他,是因为小怜是男人才喜欢男人,如果小怜是女子,我就是喜欢女人,如果小怜是个枕头,我就是恋物癖,如果小怜是条小狗,我就是恋兽癖,等等,如果小怜是条小狗……
毛茸茸的尾巴、湿漉漉的眼睛……
虞纯鼻腔里的液体越发汹涌了。
当初虞家五少雄心壮志要干出一番事业、主动请缨地来北境,准备以后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去,没想到最后温柔乡、英雄冢。他既不想做什么事业,更不想衣锦还乡了,回去就要接受家族的联姻,更不可能和一个男人厮守,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如果回信说温留君笼络人心,家族说不得会换人过来,这怎么行?那小怜岂不是天天要和另一个男人朝夕相处?
男人么,温留君更是前太子,总有点掌控欲,他想多掌控一点就多掌控一点呗。小怜开心就好。反正在这边境也翻不了天。
虞纯心里门清,门清地在擦鼻血。
至于为什么还每日一烧信,那是想感动应小怜啊——精诚所至,金成为开。瞧,今天不就对他笑了吗?
至于为什么不用他以前的强取豪夺——俗不可耐、斯文败类,岂可如此欺辱佳人?
至于沈澜之那儿,那完全是反过来的模样。
应小怜聪慧机敏,到底没什么经验。沈家主就不一样了,梁武公亲自培养,临终可以托孤的肱骨之臣,掌管梁军六军之一,控制偌大一个沈氏,人生唯一一次过错就是对卫瑶的过于信任,以及……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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