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瑜伸手到他眼睛地下晃了晃:“喂喂喂,兄弟,你怎么回事儿?”
张信礼微微偏了偏头,表示自己在听他说话,眼睛仍没离开书本,他说:“这个路明非(《龙族》中的人物),就这么被美国的大学录取了?是不是有点太狗屎运了。”
林瑾瑜一拍大腿:“谁说不是呢!”说到这个他瞬间打了八罐子鸡血:“作者把他写成了个衰仔,可是主角光环总得有,他这个……”
张信礼道:“还有楔子我没看懂,那写的是谁?”
“不不不,我不能告诉你,”林瑾瑜说:“会剧透的,你自己看。这书的官配CP我好像不太能get到点,你看一下……”
“官配?”张信礼说:“是红头发的么,我没看出有和主角很配的女生。”
“对对对对对!”林瑾瑜说:“就是这个感觉!天知道我同学怎么都跟瞎了一样不赞同我,我跟你说……”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林瑾瑜仿佛忽然开启了话唠模式,对于这本小说的CP和剧情,他有说不完的话想说。
蓝牙耳机被他摘下来放在了一边,手机屏幕亮着,还在循环滚动着歌词:
“我的心上人
我要写歌唱给你听
送给你天上的星星
告诉我你的名和姓
我要把它刻在我心里。”
……
第二天早上六点刚过,当他被张信礼翻身的动静吵醒之后,林瑾瑜用尽毕生意志力睁开了自己惺忪的睡眼,挣扎着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他推了推张信礼:“喂,你是不是该起床了……”
张信礼又翻了个身,在林瑾瑜推他推到第三次的时候起身坐了起来,有点烦躁地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这是他放假以来第一次起晚。
不过这还真不能怪他,这应该叫一本小说引发的惨案。
昨儿那个话题一开,林瑾瑜简直就跟打开了闸门一样,逼逼叨叨有一大箩筐的感想要发表,断断续续折腾到十一点多快十二点才睡。
这无疑打乱了张信礼原本十点不到就入睡的生物钟。
他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大概是在稍微缓一缓那股困劲,然后起床穿鞋,拿毛巾出去冲凉。
林瑾瑜见他起了,扭头翻身一卷,把自己裹成个粽子……迷迷糊糊听见张信礼关门前带点忿忿之气地对他道:“下次睡觉前别给我看小说。”
作者有话说:
PS:赵政豪《当时正好》其实是19年的歌。
第34章 打赌
林瑾瑜一动不动地裹着毛巾被,闭着眼睛躺尸躺了一会儿……突然!他猛地掀开被子,一个仰卧起坐从床上坐起来,垂着脑袋呆了一会儿……然后给了自己清脆的一巴掌。
不行还是睁不开眼睛。林瑾瑜挣扎着找到裤子,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了一局植物大战僵尸,终于把自个儿的瞌睡激醒,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不能打败一个魔鬼,但更大的魔鬼可以……
他打着哈欠,耷拉着拖鞋走到院里,习惯成自然地开始洗脸刷牙。
等他把自己捯饬干净,张信礼刚好结束晨间跑步,正从门外进来。
他看见林瑾瑜居然真的起床了,有点惊讶,准备进厨房的脚步顿了一瞬,看了他几秒,然后才转身进厨房生火做早饭。
林瑾瑜有点小得意,如果他长着尾巴,那么此刻它必然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叫你把我看得多懒似的,我这不是说起就起了。
十分钟后,张信礼一手端着一个碗,推开厨房大门走出来,把碗端到桌上,道:“去拿筷子,过来吃早饭。”
林瑾瑜颠颠进厨房,从筷子笼里拿了两双筷子出来。除了他来这儿以后的第一天,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吃早饭。
今天的早饭居然是鸡蛋面,林瑾瑜早就受够了不放糖的白米粥和没什么味道的白馒头,这下可算逮着有油盐味的东西了,拿上筷子就预备着吃。
“今天怎么吃这么好啊,”林瑾瑜吸溜了一口面,咽下去之后道:“热面不说还有鸡蛋。”
张信礼把面拌匀了,把装腌萝卜的碟往他面前推了推,道:“我昨儿想,你今天要是起来了,我就做鸡蛋面,你要是没起来,我就让你啃馒头。”
“嗬,看不出来,你这人还挺闷骚,平时看着闷不吭声一人,打起小算盘来还一套一套的。”
“你今天起这么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值得表扬。”
林瑾瑜忙着吸溜他的面,他咬了一口鸡蛋,等把嘴里的食物全咽下去了,才回话道:“嗐……不早不早,”他一副厚脸皮的样子,骄傲道:“是前几天刚来,不熟悉环境,晚上睡不着所以早上才起不来的,以后都早起,都早起。”
实际上他晚睡个屁呢,每天十点不到就上了床,乌漆嘛黑的房间,也没人搭理他,无事可做一会儿就周公上身了。每天九点多十点睁开眼睛就躺在床上玩手机,玩到十一二点起来吃东西。
张信礼对这些了然于心,但是没正面揭穿他,只摇摇头:“你真以为我夸你啊。”
“儿子随老子,你爸就整天夸我,他跟你说话我都听见了。”林瑾瑜拿筷子和着面条,模仿张文涛的语气道:“‘张信礼啊,多向你瑾瑜弟弟学习,人家那娃儿,成绩好着嗦~’”
他模仿得居然还真有那么几分神似,那夸张的神态和语气让张信礼觉得很好笑。
林瑾瑜接着道:“你知道你爸还偷偷跟我说啥吗,他说‘你锅锅晚上没闹你扯着你玩吧?没事儿,有什么你跟叔叔说哈,他要净扯着你玩打扰你学习,回头我说他。’”
张信礼只是摇头,有点无奈地笑了一下,笑得很轻。他说:“想不到你还有偷听别人谈话的爱好。”
“我没偷听,”林瑾瑜道:“是你家墙隔音效果太差了,你们在院子里说话就跟被装了个天然窃听器一样,屋里听得一清二楚。”
“你怎么回答的?”
“我能怎么回答啊,”林瑾瑜说:“我这么谦虚一人,我当然回答‘没有没有没有’了,”他道:“你知道吗,其实我当时心里想的是‘还扯着我玩呢,他都老大不愿意搭理我。’”
张信礼微微挑眉,不置可否。
林瑾瑜拿着筷子扬起手臂,粗声粗气,非常浮夸地表演道:“然后你爸就说‘瞧瞧!瞧瞧!别人家的娃,啊,就是谦虚!’”
“你吃你那面吧,”张信礼越看他越觉得好笑:“再不吃坨成糊了。”
一碗面吃得林瑾瑜全身的细胞都活了过来,张信礼收拾了桌子碗筷,就去院子里拿汤汤水水喂狗再出去遛狗。
林瑾瑜换了鞋,也跟在他身后。
“你穿鞋干什么?”张信礼把狗链子解下来牵着,看到身后的林瑾瑜,说:“才七点,你可以回去再睡几个小时。”
林瑾瑜道:“不是说你干什么我干什么吗?”
张信礼扯着狗脖子上的项圈,不让黑狗暴冲乱跑:“你认真的?”
“昨儿打赌的时候我像随口说说的样子吗,合着你觉得我说话放屁呗。”
张信礼认真地看着他,然后说:“好。”
早晨的空气凉爽而清冽,林瑾瑜和张信礼两个人带着一条狗,出了吱呀作响的老木头门,踏着坚实的黄泥小路开始晨跑。
林瑾瑜总算观摩到了什么叫“牵大型犬的正确方式”,张信礼在刚开始跑的时候会把链子收得很短,让黑狗只能跟着他的节奏跑动,一段距离过后才逐渐放长狗绳,这个时候黑狗已经过了那个极度兴奋的时期,仍然会听指挥乖乖跟着,不会撒欢跑没影。
他们一边跑,张信礼一边教他认路,这条路通山里,这条路通晒谷场,那条路下山,那条路又去哪哪另一个村子。
路边十几只休息的麻雀被他们的脚步声惊得飞起,留下一地叽叽喳喳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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