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钰抬起头,看着他弯了弯眼:“小问题,我又不在意这些。”
李鸮继续道:“大概率还会错过饭点。”
宁钰也认真回应:“我给你带饭不就得了。”
李鸮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出声。
宁钰追问:“还有什么其他的顾虑吗?”
“没了。”李鸮笑叹一声,低声道,“说不赢你。”
宁钰得意地一扬眉,清了清嗓,乘胜追击:“那就让我抱一下。”
“好。”
身体被手臂上传来的力道轻轻一带,熟悉的体温和安全感就立刻包围在了身边,宁钰闻着包裹的清爽皂香,一下子熄灭了脑海中所有反扑的火星。
回想起白天看见的那匆匆一眼,他有些鬼使神差地垂下了手,轻飘飘地抱住了身前人的腰身,指腹又不安分地往中间划了过去。
这练得也太他妈好了。
他暗自腹诽着,指尖顺着那一道道锐利结实的肌肉轮廓一路向下,一直划到从中截断的终点,然后——
咔哒。
解开了腰带扣。
耳边的呼吸忽然沉了不少,那低沉的气声欲言又止,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像是制止般轻轻按上了他的后腰。
“……别乱摸。”
只是这警告形同虚设,那自顾自伸来的手不但没有停止,反而还变本加厉地继续探了下去。
李鸮的喉结轻轻滚动,手臂上又渐渐显现出了分明的青筋,他伸手抓住了宁钰继续为非作歹的手腕,在耳边低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知道。”
宁钰还是像之前那样把脸埋进了他的肩窝,停顿了许久,才热着耳根,闷闷地补充道:“我洗过澡了。”
第145章 你俩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啊……
宁钰最近的状态好得有些吓人。
林雪雁看着他已经开始趋于最终目标的数据反馈, 不免|流露出了几分惊讶。
可见他每天都是一副笑意盈盈、心情极佳的模样,她大致也猜到了一些原因,只是也没多问, 就让加入实验组的鬣狗帮忙盯着记录, 自己则去负责李鸮和林落那头的进度。
叶片簌簌, 短风轻轻拂起了灰绿色的外套衣摆,吹动着缠绕在灰黑枝桠上的浓稠灰雾, 静静摇晃起了大片蠢蠢欲动的异化枝干。
脖间的扩展器散发着稳定而耀眼的冰蓝色辉光, 宁钰提着手里的绿植盆栽, 小心翼翼地踏入辐射渐强的沃土区之中。
柔韧的细线编成一张透明的网, 近似于无形的网面上透着道道流转的虹光, 所有的辐射像是都被网身阻挡在外, 护着盆中柔嫩的绿芽, 保持着原本那副无害而脆弱的寻常模样。
随着距离点点深入, 细线外的辐射像是嗅见肉香的饿狼, 一股脑地撕咬着网间的缝隙, 试图破开阻挡, 将那没有异变的植物染指同化。
稳健的脚步没有停顿, 宁钰游刃有余地扩大防护范围, 逐渐接近了沃土区外圈的中部地带。
增强的辐射在他落脚的瞬间盖下重压,宁钰的双肩不适应地停顿了一瞬,随后, 又极快地调整状态,再次向前出发。
然而在他抬起脚尖的一刹那, 一片如同记忆般清晰的白境就占据了他全部的视野。
动作被强行打断,宁钰没来得及拢起抽离的细线,紧密的防护网上立刻漏出了一道狭窄的缝隙, 那片虎视眈眈的辐射抓住这片刻的可乘之机,一下子渗透阻挡,眨眼间就将那盆翠绿的植物扭曲变异。
蜕变成异化体的盆栽散发出大片浓雾,抖动着抽起已经褪色的灰黑叶片,无比精准地攻向了提着陶盆的宁钰。
眼看攻击将近,宁钰却完全没觉得意外,只是轻轻皱起眉,轻车熟路地切换连接目标,发出了娴熟的指令。
「自毁。」
回响落地,刚异化不久的盆栽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在细线的绞杀中崩裂粉碎。
宁钰有些疑惑,注视着满地的齑粉,想着最近雪域出现的频率好像越来越高了,便收回了视线,转身朝着来时的净土区迅速撤离。
守在净土区边缘的鬣狗已经穿了一身白大褂,手里托着本记录册,除了身边那圈熟悉的冷淡气场,几乎已经和她在候鸟的时候判若两人。
见宁钰又端着盆空土独自返回,她扫了眼推进的数据,挑眉问道:“差这么多,走神了?”
宁钰在后备箱里放稳陶盆,摇头否认道:“我又看到那座雪山了。”
“那也算走神。”鬣狗合拢册身,翻腕看着手表上的几道指针,直言道,“到点了,数据也收集得差不多了,回吧。”
宁钰有些奇怪,却还是配合地拉开驾驶室的车门:“今天这么早?”
“呵呵。”鬣狗自若地坐进后排,给了他一个不冷不热的回应,“再把你留久点,某人恐怕就要来找我麻烦了。”
宁钰发动了引擎,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装傻道:“啊,没有吧……谁那么夸张?”
鬣狗也懒得跟他掩饰,托起下巴就望向了窗外:“你们两个太明显了,想无视都难。”
“咳。”宁钰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然地收紧了几分,干咳着停顿了片刻,又悄悄追问道,“有这么明显吗?”
“除了瞎子和傻子都看得出来。”鬣狗无情地朝后视镜一瞥,也没再继续挖苦,仰头倚在背靠上,转了声,“下午你不用过来,林雪雁让你去她那儿一趟。”
“我妈?”宁钰转过方向盘,好奇道,“他们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鬣狗却只是随口一答:“不知道,去了就清楚了。”
回营地的路程已经不再像初来的那次一般曲折蜿蜒,眼下走熟了路线,宁钰看着角落里的石堆都觉得无比亲切。
他将车身停稳在大门后,告别了鬣狗,就目的明确地独自奔向了营地的食堂。
这段时间的适应足以让他熟悉营地的每处建筑,也逐渐摸清了拂晓之乡的生活节奏。
像往常一般,他推开了食堂闭合的白色玻璃门,只是才踏进一步,身后就传来了一阵许久未见的高呼:“宁钰!”
宁钰闻声回过头,看着朝自己飞奔而来的少年,咧嘴笑道:“杨飞辰!”
好不容易再聚首的两个人一来一回地聊了半天,杨飞辰捧着碗坐在他对面,像个饿死鬼似的胡吃海塞,抱怨着最近都找不到他一起吃饭,难得才碰上一回。
“这段时间大家都忙,过了这阵说不定就好了。”宁钰在桌上搁下了自己的通讯机,随手开了瓶水,顺口问道,“哎,你之前说得旷世之作怎么样了,有进展吗?”
“那可是大大的有。”杨飞辰故作神秘地抬起一根手指,脸颊被食物撑得鼓鼓囊囊,“到时候绝对给你个劲爆的成果。”
“行啊,那我可等着了。”宁钰弯起眼,只是不等再补充什么,满眼的注意力就被自己亮起的通讯机屏幕拉了过去。
他看着狭窄屏幕上的文字信息,不自觉地勾起嘴角,含着笑又迅速落下手回复了几条消息。
然而没多久,熄灭的屏幕就又亮了起来,再一次牵走了他的视线。
只是简单扫了一眼,宁钰的耳尖就飞速盖上了一层红晕,他赶忙清咳一声挺直了腰背,做贼心虚地扣上了通讯机的屏幕。
面前的杨飞辰大张着嘴巴,勺子里的食物啪嗒一下落回了碗里,像是突然打了个寒战,他看着宁钰,颤抖着发出了灵魂质问:“……你怎么回事?”
宁钰的脑袋还有些发热,不自然地放大了几分音量:“啊?”
杨飞辰严肃地放下碗勺,叠起双臂,像是在审讯般幽幽问道:“你这一天天春风得意的……跟谁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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