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叫起床的方式肯定也会更加温柔,不像001,天天颅内蹦迪。
001:【……哼!】
不过这么一拌嘴,倒是冲淡了不少离别的不舍,气氛也轻松起来。
叶泛舟对001即将前往的世界很是好奇:“接下来你会去什么样的世界,方便透露一点吗?”
001摇了摇头:【新的任务还没有布置下来,001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是听主神大人说,应该是个科技不发达的古代世界!】
叶泛舟惊讶:“每个世界的发展水平还是参差不齐的啊?”
001很自豪:【是的呢,古代现代未来一应俱全,还有一些人类不存在的世界呢!主神大人说,这叫多样性~】
叶泛舟听得眼睛亮闪闪的:“可以详细讲讲吗!”
001遗憾拒绝:【再多001就不能说啦,主神大人说过,知道太多对宿主而言未必是好事~】
“哦……”
叶泛舟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与分离带来的失落,翻了个身,朝着虚无的空气挥了挥手:“那你走吧,我会想你的。”
001恋恋不舍地磨蹭:【我不在了,宿主以后一定要继续保护气运之子,不要让他的人生重蹈上辈子的覆辙哦~】
想起最开始遇见苏承时对方狼狈的模样,叶泛舟心脏一紧:“还用你说!”
他等待着001的下一句拌嘴,但等了半天,只能听见苏承平稳的呼吸,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001已经走了……
也许它同样不习惯离别,所以选择在对话尚未结束时悄悄离开。
叶泛舟有点难受,心里空落落的,下意识搂紧怀里的人。
像是察觉到了身边人起伏不定的思绪,苏承不知何时醒了几分。
他困得眼都没睁开,却在半梦半醒之中精准地反手抱住叶泛舟,哄孩子似的温柔拍着他的后背,声音低而轻,带点着鼻音:“天都快亮了,怎么还没睡着……乖,快点闭眼……”
于是叶泛舟瞬间被老婆治愈了大半,原本空荡的心房被一个名叫苏承的人全部填满。
他轻轻嗯了一声,凑上前,将额头贴紧苏承的,嗅着对方身上淡淡的青草香,闭上了眼。
熹微晨光将明,夏天的凉风柔软地拂过皮肤。
少年的路尚远尚长,故事未完待续。
-
天寒地冻,滴水成冰。
梁朝皇城坐落位置偏北,是以冬天额外的冷。外城中的百姓往来匆匆,无不缩头缩脑,将自己裹紧厚厚的棉衣中,以抵御呼啸寒风。
即使温度如此之低,禁城中的宫女们仍需穿着飘逸的轻纱薄裙,作出曼妙而柔婉的姿态,端着精美菜肴往来穿梭于露天宴席之中,供达官贵人们享用。
官场水深似海,宴席的座位布局当然也大有玄机。
当朝天子坐北朝南,面向群臣,官员们在桌边间隔而坐,按照官职大小依次排列开。
看似众星拱月无甚异常,但怪就怪在,坐的位置离皇帝越近,官员的职位就越小;而坐的距离皇帝越远,官职反而越大。
如此怪异的坐法,却并未有一个官员提出不满,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
当今陛下就是个傀儡皇帝,真正手里捏着兵权捏着名望捏着一切能让人发疯的东西的,是宴席另一端,与皇帝相对而坐的摄政王:定远侯。
在如今的梁朝,你甚至可以不知道皇帝的年号,却一定不能不知道定远侯的威名。
他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将军,也是唯一一个被先帝特封的异姓王,为本朝立下赫赫战功,胜仗不计其数。从他参军那年到现在统共八年,八年时间,梁朝硬生生从虎视眈眈的西胡手中夺回了所有失地,好比一个人赤手空拳从一匹疯狼口中夺下了沾着涎水的肉。有他震慑西北,蛮夷再不敢来犯,只得拜服,年年朝贡珍宝牛羊无数。
在民间的传闻中,定远侯浑身带煞,血气冲天,身长十尺,有三头六臂,可止小儿夜啼。
但是……
001谨慎地观察着眼前身穿五爪蟒袍的高大男人。
他看起来极为年轻,不超过三十岁,生了一张俊美的脸,长眉深目,鼻梁高挺,嘴唇薄而锋利。此时正微微阖目,指尖有节奏地轻敲酒杯,不知在想什么。
虽然威名远扬,但身上却半点杀伐气息也无。
硬要说的话,似乎带着点书生气。
……还是那种看起来就很懒散,对考取功名一事也不上心的书生。
他是怎么做到打那么多胜仗的?
001很好奇,把这个问题悄悄记在小本本上,打算以后问明白。
一切准备就绪后,它深吸一口气(虽然系统不需要呼吸),在陆川延脑子里欢快开机:【宿主您好,系统编号001竭诚为您服务~】
-
脑内响起奇怪声音时,陆川延正在宴席上走神,思索着莫测神鬼之事。
他记得自己明明已经死了,死在寒水寺外一条夜泊的客船上。
那天夜里的雪很大,落在船舱上,能听见扑簌簌的响。他听着寺庙传来的遥远钟声,回顾此生,已了无遗憾。
于是安静闭上眼,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结果一睁开眼,觥筹交错,起坐喧哗,言笑晏晏,几张已经几十年没见过却还有点印象的老脸对着他笑得像菊花。
陆川延见惯了大风大浪,即使内心再怎么惊骇,面上却未曾显露出一星半点。
即使已经几十年未曾回京,他也一眼就认出,自己正身处御花园内。从季节、到场官员以及布菜规格来看,这应该是大年三十的宫宴。
从穿着来看,自己尚未出宫,现在还是摄政王定远侯。
只是自己怎么会突然重新回到这里?
莫非神鬼一说确有其事?
担心贸然开口说错话,被周边这些人精中的人精发现端倪,陆川延以身体不适为由,回绝了所有敬酒。
察觉到摄政王心情不佳,官员们互相传递眼神,识趣地不再打扰他。
陆川延把玩着酒杯,敛眉沉思,试图认清当下处境。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清晰声音,带着种不似人类的诡异:【宿主您好,系统编号001竭诚为您服务~】
什么声音?
莫不是有刺客!
陆川延眉头狠狠一皱,下意识想起身抽刀。
电光火石之间,他察觉到一丝不对——身边人竟然毫无异样,像是没听到这诡异声音一般。
伸向身侧刀柄的手指硬生生悬在半空。
身侧的一位留着山羊胡子的精瘦官员察觉到了他的不自然,忧心地看过来,低声道:“摄政王可是察觉到宫宴上有什么异状?”
陆川延瞥他一眼,认出此人是当朝右丞。
此人崇尚中庸之道,行事圆滑,在朝中向来不声不响不站队,却不想会咬人的狗不叫——
连自己上辈子都被他骗了过去。
陆川延镇定自若地收手放回桌上,道:“无事,一时眼花而已。刚刚多喝了几杯,我去四处走走醒酒,你们一切照常便可。”
摄政王向来说一不二,身边官员听完无不连声应是,恭敬地目送着摄政王远去。
没有一人敢出言提醒:臣子离席,本应向天子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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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陆川延向来是个守规矩的人,换做是上辈子辞官之前,离席时,他是会向小皇帝告罪的——毕竟在人前,他还是给足了皇帝面子。
只是上辈子告老还乡之后,过惯了自由散漫无人拘束的生活。一朝重生回到几十年前,许多宫中习惯都已经忘记了,一时失察。
全然没想到自己这番动作在有心人眼里,多了一层其他含义。
他走得看似随意淡然,速度却极快,不消片刻就走进了御花园深处的竹林。
竹林堆满干枯的落叶,毫无人气,陆川延五指微拢,沉声道:“此处无人,阁下可以现身了。”
无人应答,耳边唯有风过竹叶的沙沙声。
陆川延微微皱眉,语气却仍然平静温和:“阁下何必遮掩?我不知阁下用何方法,使得只有我能听见声音,但阁下想必有不可见人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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