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另一个A的表白,同样身为Alpha的他竟然没有丝毫排斥,原本该有的震惊也因为早有心理准备而不复存在。
因此,剩下的情绪就只有紧张,无措——还有某种极力克制,却仍然分外鲜明的窃喜。
就像是在江沉星的易感期,被他强行黏住时的感觉一样,看似不怎么情愿,实际上很是受用。
那一瞬间,言殊福至心灵,某个念头一闪而过。
……完了。
自己好像是真的要栽了。
江沉星说完之后,就一直在观察眼前Alpha的反应。
只见言殊在原地呆愣片刻,耳根慢慢红了。紧接着,他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只憋出来一句略带谴责的:“……你的告白怎么这么随便啊。”
一点诚意都没有,这样拿什么让人家接受。
江沉星一怔,心弦稍松,继而有点哭笑不得。
他没想到言殊在意的重点竟然在这里:“要说随便,那我的易感期不更随便吗。”
经历过那次突然的易感期之后,言殊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思,自己又何苦再把心意遮遮掩掩,还是直截了当地打直球才好。
……不然都对不起自己在易感期里听凭本能做出的那么多蠢事。
言殊想了想,觉得倒也是。
毕竟两个人都是上过床的关系了,现在说喜欢属于先上车再买票,从简也正常。
言殊没有再过多纠结,却也不知道怎么回应这句喜欢,往日的伶牙俐齿在这时都失去了原本的作用,返璞归真。
最后,他只干巴巴地“哦”了一声:“也对。”
江沉星琥珀色的眼珠一错不错地凝望着他,若有所思:“所以你只是不喜欢这么轻率的表白,却并不排斥我的感情,对吗。”
“……”言殊心一跳,被江沉星直白的眼神看得心慌,有点狼狈地移开了视线。
江沉星却从他的逃避里读出了默认的意思,唇角不动声色地勾了勾。
他的衣领已经被理得平整,遮住了一切暧昧而隐秘的痕迹。言殊看了一眼,却还是不怎么自在,总觉得对方和他预想中易感期结束后的表现大相径庭。
他还是没忍住,犹犹豫豫地问:“你……感觉怎么样啊?”
江沉星淡淡反问:“你说什么怎么样。”
“就……”言殊摸了摸鼻子,虽然他平时脸皮厚,但这种时候实在是纯情得厉害,小声道,“就,易感期结束之后,感觉怎么样。”
虽然现在江沉星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是该问的还是免不了要问。
提到这个,江沉星凉飕飕地睨了他一眼,道:“三天了,你的关心,未免也来得太晚了些。”
不管再怎么逃避,最后话题还是避无可避地回到了这里。
言殊自知理亏,轻咳一声,试图为自己辩解一下:“我可是个直A,跟你之间发生这种事能不慌吗。当时我脑子太乱了,想找个地方冷静冷静,先考虑清楚以后怎么办再说。”
言殊说自己是直A这种话,江沉星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直接忽略掉。
他垂眼,按捏自己的手腕,慢声道:“所以,你现在冷静下来,考虑清楚了没有?”
“三天时间,应该够久了吧。”
“如果还没有想好……”
江沉星视线更冷一分,让言殊直觉到了某种危险的气息。
他淡淡道:“那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继续想,想通为止。”
江沉星绝不会再给言殊独处的机会。
易感期结束,独自一人在空荡荡的床上醒来时,空气中的柠檬气息已经几近于无。
那时江沉星就意识到:言殊逃跑了,大概率是没办法接受事实。
他太了解这个Alpha在感情上瞻前顾后的臭德行,所以不管心里再怎么恨得牙痒痒,很想把言殊捉回到自己身边,哪里也不许去,江沉星还是退了一步,特意给他留出来了所谓的冷静时间,没有主动去找言殊,也免得Alpha怪他独断专行。
但期限和耐心都是有限度的,想让言殊继续躲他,没门。
言殊也清楚,自己是时候做出认真的回应了,关于江沉星对自己的感情,关于易感期,关于两个人未来的选择。
自己的异样已经如此明显,由不得他再继续嘴硬。
言殊心跳得很快,乱糟糟地想,自己对江沉星,最起码也是有好感的吧?
他在感情上像是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懂,也从没花过心思,只是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该喜欢一个O。
如今一朝被江沉星强行涂抹上了独属于对方的颜色,从此刻骨铭心,此生难忘。
……甚至因此还失去了对Omega的兴趣,只有在想起江沉星时,才会无端生出欲念。
包括现在,虽然对方已经过了易感期,模样又恢复成了禁欲而矜贵的状态,但言殊看着他俊美冷淡的脸,军装下窄韧的腰,笔直的长腿,还是会下意识脸红心跳。
某些七天里养成的肌肉记忆复苏,让他平白无故生出了伸手环住那截腰身的欲望。
言殊不得不承认,他好像真的弯了。
而且弯得很有针对性,除了江沉星都不行。
换任何一个其他的Alpha来,言殊都会在对方的易感期第一天把他打晕跑路,根本就不会有后面的故事。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再不承认就过分嘴硬了。
他应该大概也许——是和江沉星两情相悦的。
言殊难掩紧张,深深呼吸,道:“我……”
江沉星若有所觉,眸光微动。
Alpha刚想说明白自己的心思,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皮靴的脚步声。
一头短发的程璐英姿飒爽,手臂里跨着个飞行头盔,大步从走廊尽头走来,脚下生风。
看见了站在对面的两人,她眼前一亮,顿时喜笑颜开,遥遥朝着两人摆手打招呼。
言殊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两个还站在上将办公室门口。
这里人来人往,实在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言殊暂且把坦白的话咽回肚子里,脸上扬起笑来,朝着程璐点头示意。同时不动声色地拉住了江沉星的手,示意他等回去之后再说。
江沉星在他手里轻轻挣动了一下,感觉得出来,被打断重要谈话让他不太愉悦,但还是没说什么。
大姐头步速很快,没多久就径直走到了两人面前。
视线在两人遮遮掩掩牵着的手上打了个转,她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好巧,你们也是来找罗上将的?”
言殊点头,道:“和老师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交接。”
程璐身为中将,自然也有资格知道罗鸿鸣的遭遇。她的笑意收敛起来,叹息一声:“谁能想到会有这种事……帝国的手竟然能伸到军部来。”
拍了拍言殊的肩膀,程璐道:“这次多亏了有你们提前发现异样,帝国那边还没有很大的动作,不然也不知道会酿成多严重的后果。”
后果确实严重,毕竟自己上辈子就是因为这个死的。
言殊附和了程璐两句,问:“你也来找罗上将谈公事?”
程璐点头,摸着下巴道:“罗上将这不是要退休了吗,他给我发消息,说要聊聊关于下一任上将的事情。”
她耸耸肩:“你俩都知道,我一直是没什么兴趣做上将的,现在这个位置刚刚好。不过下一任上将的人选,肯定只会在你们两个里选出来,想来也没我什么事。”
这句话提醒了言殊,让他拉着江沉星的手指一紧,某个不容忽视的事实再次浮现出脑海。
自己和江沉星都已经失去了竞争上将的资格,除非……
“离婚”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蹦出脑海,言殊手心一空。
江沉星抽出手来,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力度极大,让言殊的骨骼隐隐发痛。
他还没意识到这个动作的深意,只听江沉星出了声,嗓音冷而沉:“我和言殊已经结婚,为了避嫌,上将不会在我们之间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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