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是在国际动乱、生态平衡不稳时,为了从侧面揭露腐败跟痛斥敌方的表现力作品。
早期时候的题材跟风格大多都大同小异,往往一个题材能够衍生出上千万的作品。
以署名来看,牧淳只是把比较出名的各个作品罗列在了一起,反倒方便了段裴景。
再往下划,内容基本都被写实派的油画代表作给占据了眼球,视角往下走时,却忽然一凝。
跟其他大多用猪狗牛羊或者是其他不常见的动物做替代的作品的中间,一个被绑在刑具上疑似是某个外国国家的历史人物,断手断脚地被钉死在了座椅之上。
跟大多宣扬以自身受苦受难来救赎全人类的画作是一个类型的。
段裴景作为一个新时代从小培养人人平等的观念之下成长的Alpha,确实是没办法理解这种行为。
油画略显模糊,应该是被修复过的旧时代画作了,段裴景只停顿了一两秒,时间就好像随之拉长了一般。
……
周遭流淌的血渍跟欢笑的人类,像是忽然张嘴冲他咧开笑了。
刺耳尖锐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涌入耳膜,空气扭曲,光怪陆离,这诡异的氛围里,那个原本被做成人彘正悲悯落泪的脸,忽然替换成了……
替换成了——
江馁。
“哐当——!!”
门外的正打瞌睡的江馁骤然被突如其来的响声惊醒,推开门:“怎么了?”
“啪——!”笔记本唰一下被一只大手猛地用力合盖上,段裴景说,“……没什么。”
江馁:“……”
确定吗。
眼前只能说一片狼藉来形容。
座椅被整个掀翻倒地,而靠近书桌边缘的透明花瓶应该是不小心摔落,里面的向日葵根茎整只折断,玻璃碎片混合着满地的水渍弄得到处都是。
“这个我到时候自己收拾,你不用管。”段裴景的太阳穴仍旧在不停地突突跳,久久难以缓过神。
那样仿佛被人用铁钳扼住的致命窒息感在见到江馁本人的一瞬间,不安的情绪几乎是攀上了顶峰,整个吞噬掉了他。
段裴景佯装镇定:“……你先,先出去吧,没事的。”
江馁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依言转身。
“等等。”
段裴景还是没忍住叫住了他。
在江馁回头之际,忽然整个人被收进一个宽厚暖和的怀里。
段裴景只穿了件单薄的居家长袖,近无可近的距离让胸口属于皮肤的温度毫不避讳地传导了过来,几乎要灼热到烫到江馁。
他被这忽然的变故惊得睁大了眼。
“…………?!”江馁头一次跟人有这么近的距离,整个被惊得僵住了身体。
段裴景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只要回想到那个恐怖到让人胆寒的可能性,内心就无法真正的平静下来。
如果江馁真的过的是那样地狱般生不如死的日子,那他自诩的“异调”到底算什么?
他这十多年来,到底又做到了什么?
两人沐浴在昏黄的暖光下相拥,平添了点不同以往的意味。
段裴景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了眼前的omega,甚至已经让江馁感觉到有点不舒服了。
但他似乎注意到了段裴景的情绪不对,并没有出声制止,抬着的手顿在半空,学着电视剧里的,轻轻拍了拍Alpha的背。
“不要怕。”
段裴景浑身一怔,松开了手,跟江馁略显无辜的眼神对视:“……什么?”
“嗯……”江馁被这么一反问,以为自己做错了,冥思苦想了一会儿,突然稍微垫了踮脚尖,往段裴景的头发上象征性地揉揉,然后询问般地歪头,“这样?”
“……”
“啧。”江馁意识到自己又做错了,相当不爽地皱了皱眉,旋即就跟怕吓到人似的,很快舒展。
学着段裴景之前的,捏捏他的脸,“这样?”
江馁在……安慰他?
当冒出这个想法后,段裴景一下子呆住了,就连自己刚刚在想什么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江馁的这个好像无意中的小动作,就像用了一个小拨子,拨动了他的心弦,那样应该珍惜的情绪化作了涓涓细流,流遍了全身。
他总算理解了那些追星族,为什么偶像稍微打个招呼或者抛个媚眼就情难自已的心情了。
如果江馁能够再安慰一下的话……他就……
段裴景情不自禁地想,
他就怎么样才好?
他有什么可以给他的?
或者说,江馁他……会有一天额外地在乎他吗?不是朋友间的在乎,而是……
段裴景鬼使神差地,抬手抚上了江馁的鬓角,说不上是茫然还是期冀。
江馁注视着他的动作,并没有躲,而是露出了点迷惑的神色,用眼神询问他要干什么。
段裴景垂下眼睫,静静问:“小宝,如果有一天,哥不在了怎么办?”
江馁:“你要去哪儿?”
“就……随便一个地方,哪里都行,反正就是永远都见不到我了。”
在段裴景期待又紧张的注视下,江馁先是眨了眨眼,旋然又是纠结般地拧着眉,摇头。
段裴景心头顿时升起了点希冀,怎么?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舍不得我?
他追问:“你说,说出来。”
江馁抬眼瞄他:“那我真说了?”
段裴景“嗯嗯嗯”一脸坐等:“说!”
“先把你杀了。”
段裴景脸上原本维持好的表情陡然裂开,难以置信,悲从中来:“……什么?”
“如果永远见不到了,那就是死了。”江馁认真说,“与其死在别人手上,让我生气,不然让我把你杀了,这样我就不生气。”
段裴景:“………………”
你不生气?!
你不生气?!!!
他在内心反复咆哮了两遍,刚想抹着眼泪,捏着他的小手绢怒斥对方无情,悲伤离去。
仅仅尚存的最后一丝理智把他的脚步硬生生拔了回来。
让他情绪狂乱的乱言乱语里,某个夹杂着的重点忽然灵光一闪,某人忽然好像可能也许捕捉到了什么——
“你说与其死在别人手上是什么意思?”段裴景欲盖弥彰地咳咳两声,故作“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没有别的意思。”旁敲侧听,
“那我要是就是死在别人手上了咋办?你打算怎么样?”
哪知这话一出,江馁顿时不爽到极点:“谁啊,把他大卸八块。”
哟,火气这么大呢。
段裴景按住难以下压的嘴角,轻咳几声继续问:“那,哥继续问你,如果让你一辈子跟我住在一起,你,愿不愿意?”
这个话题跳跃的还是太直接了,段裴景说出口之后其实还有点小后悔。
哪知江馁不假思索:“好啊。”
霎时,段裴景心花怒放,五彩斑斓的烟花在心里噼里啪啦炸开了花。
他才不管江馁是说的哪方面的愿意不愿意呢,段裴景开心了,满意了,把不存在的小手绢一收,去拿扫帚,就跟生怕江馁后悔似的,马上转移话题:
“好了问完了。”
段裴景脚步顺滑,直拐着去拿扫帚,江馁趁此机会,瞒着段裴景偷偷从冰箱摸了瓶牛奶。
哪知段裴景眼睛如鹰隼,抓着扫帚立喝:“前面那个小偷!速速把牛奶放下去刷牙!”
“……”江馁心虚地故作严肃,背着手点头,然后把另外一瓶悄咪咪塞到了袖子里,迅速溜进房间关门。
已经被天降馅饼砸晕的段裴景还沉浸在粉红泡泡里独自航洋,不能自拔:“这才听话。”
异调组的隔间内,Alpha正在接水,而另外一个omega则正在独自切着水果,动作缓慢优雅,单看他的神情的话,倒云淡风轻,没有一点风雨欲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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