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局刚准备回答,就见不远处的江馁一把抽出腹部的钢筋,因为短暂的疼痛而踉跄了一下。
很短的破绽,但用于反击是足够了。
但陈权居然没有下一步动作,而是被动无比地被江馁手中那根迅速刺来的染血的钢筋直接洞穿了脖颈。
鲜血飞溅,血肉横飞。
“…………”
有人喃喃道:“结束了吗?”
不,还没有结束。
只见陈权明明被洞穿了致命伤,伤口却在用一种快到让人瞠目结舌的速度愈合,血很快就止住了。
脖颈处血肉模糊的伤痕里探出细细麻麻的肉芽,那些肉芽仿佛有生命一般,攀上钢筋,并试图吞噬。
“啊啊……”
他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响,不像一个正常人能发出的声音。
江馁眼睁睁地看着陈权的眼白逐渐替代眼中那一段黑色的虚无,盘根错节的红色血丝变得越来越多,逐渐挤满了那对眼眶,像是快要爆开的爆珠。
“啊啊啊啊啊………………”
怪叫的声音越来越明显,冷风吹过,吹得人鸡皮疙瘩起一身。
江馁听着他的惨叫越发清晰,渐渐地往后退了一步。
就这一瞬间,陈权整个人居然开始肿胀,像巨人观一般,鼻子、眼睛、嘴巴,全部错位,仿佛有个人在往他身体里吹气,灌水。
接着——
“嘭——!!”
他炸开了。
地面全是濡湿鲜红的血迹,还有几条不成型的“肉”挂在了钢筋上,犹如单个生命体一般扭曲活动,最后归于死寂。
“炸……”
这仿佛误入欧美血腥恐怖片的场景能把人吓得不清,甚至有人看到脚底那颗骨碌碌滚来的眼珠子,惊声尖叫了起来。
这是什么?
陈权死了?
这是……进化失败?
还是某种来自其他维度的生物的惩罚?
各种各样的猜测挤满了众人的脑海,有几个胆小的直接捂住了眼睛,躲在了角落。
“他……他炸开了吗?他是炸开了吗?”
有人呆愣在原地,喃喃问。
“……”江局也被吓了一大跳,鼻腔里全是那股难闻的血腥味,他捂住鼻子,被呛得咳了几声。
“江……”
“段裴景呢?”
江局:“……嗯?什么?”
江馁转过身,他的脸上也沾了不少血,加上那双犹如玻璃珠子般毫无波澜的眼睛,有种深到发黑的阴森感。
他在害怕?
还是在生气。
江局一时间读不懂他的眼神。
接着,就听omega在腥臭的空气中,几乎是咬着后牙重复道:
“……段裴景呢,人在哪里。”
……
……
*
半个小时前,布锐斯倒在泥泞中,一只拥有悍然巨力的手牢牢摁住他的头,力度大到仿佛下一秒就会瞬间挤爆对方的头颅。
咸湿的血液从额头滑进他的齿缝,腥甜的味道充斥了他的鼻尖,段裴景的声音此时从头顶冷冷响起:
“好了,你说的交易,是什么。”
“……”布锐斯双眼涣散,眼底是被异能围住的一片黑色虚无,他张了张口,喉咙的声音像拉锯般嘶哑:
“把……钥匙……”
“……”段裴景微笑,“你跟我开玩笑吗。”
“……”布锐斯艰难抬手,从身上掉出了一个木盒子,段裴景的注意力被转移——
那是个很古式的盒子,从锁到盒身,都说明着这是个至少已经有了二十年以上历史的盒子。
段裴景甚至从记忆里找不到任何一丝关于这个盒子的记忆。
……什么玩意儿。
“我只要……”
布锐斯闭了闭眼,“我只要这个就可以了。”
段裴景低下头。
“理由?”
布锐斯的眼睛剧烈地震颤一下。
“没有理由。”他猛地咳出一口血,眼神涣散,“这是我的东西。”
“你的?”段裴景反复嚼了嚼这两个字,真心觉得有点搞笑,下一秒,一块石头猛地砸向布锐斯的右手。
布锐斯没想到他忽然来这么一下,剧烈的痛感瞬间从手臂传导至四肢百骸,每一根神经都在突突地跳。
“…………”
异瞳的alpha此时满头大汗,湿黏的汗水将他的额发弄得乱七八糟,绿瞳里幽幽闪着阴晴不定的光。
手腕处传来拉扯的声音,是段裴景。
他将他手上的某个东西生生从血肉里扯了出来,布锐斯目光一定,眼底那种名为嫉妒的情绪瞬间犹如潮水般翻涌了上来,他听见对方说——
“巧了。”
“……”
段裴景捏着那根染血的编织手链,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漠然道:“这是老子的东西。”
“…………”他伸出手,想要去拿起那枚微不足道的盒子,里面或许是关于异变的样本,也或许是一场空,但无论如何段裴景也不会让其落入布锐斯的手里。
可下一秒——
“哈哈……”
段裴景手指一顿。
只听布锐斯从带血的胸腔里挤出笑,先是淡淡地笑,接着越笑越大声,最后直接敞开了笑。
笑够了,他跟翻书般地陡然阴沉下来。
“我早该想到……”
“我早该想到……”布锐斯脸上的皮肉在抖,牙齿不正常地发出“嘎吱”的声音,眼底的猩红清晰可见。
“这种循规蹈矩的行为本来就不适合我。”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用一种狼狈又没什么礼仪的粗暴方式,逃命般地挣脱了段裴景的束缚。
不过与其说挣脱,不如说段裴景没有使劲儿。
因为现在的布锐斯,已经对他造不成威胁了。
段裴景抬手接住他挥来的一拳,毫无威力,毫无意义的一拳。
他有些厌烦:“你……”
忽而脸色一变,声音变调:“你他妈……!”
另一只手在段裴景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猛地击中了盒子——
“啪嗒!”
他把手中那个珍视不已的盒子摔碎了。
段裴景眼神也终于有了一瞬间卡顿。
这一刻,无数个猜测在他的脑海中来回翻滚。
布锐斯想做什么?
破罐子破摔?
想把东西摔碎,最终所有人都落得一场空,什么也拿不到?
但这么做的话,他所珍视的一切,花费毕生心血的研究即将毁于一旦,这是任何一个研究员都不会想要发生的结果。
所以段裴景完全没料到,也没觉得他的目标居然是摧毁这个木盒子。
但下一秒,他停下了动作,缓缓眯起了眼。
因为盒子里并不是他们之前所猜测的什么“解药”“样品”,而是一张,泛黄的书信纸。
布锐斯踉踉跄跄地弯腰,从那堆乱七八糟的木盒子碎屑里,捡起了那张纸。
……只是一张纸。
一张纸,让布锐斯珍视如宝?
段裴景心中涌上一股惊疑不定的诧异感,让他恨不得上去就扯着对方领子狠狠质问“他妈开什么玩笑……”
但无人知道那张纸上有什么,但从看到那张纸上的内容的那一刻起,布锐斯疯了。
他短暂地笑了一声,不可置信、惊疑不定,甚至是有种原来如此的意料之中的情绪,全部杂糅在了一张脸上,变成了一种扭曲到不能再扭曲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原来你……%……¥¥#@&*”
他后面的话简直乱七八糟,就算是把电报搬过来翻译不出个结果,所以段裴景觉得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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