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说:“他是实验体……”
“实验体又怎么了?只要他没有同意,那他就是受害者。”段裴景话音已经有些咄咄逼人了,“你们说他同意了,证据呢?谁会同意这么丧心病狂的实验用在自己身上?这他妈小孩儿都明白的道理,钟老,您一大把年纪了,不能睁眼说瞎话吧?”
“……”钟老悠悠喝了一口茶,并没有急着答话。
江局疯狂给他使眼色:“不是叫你不要说话吗!”
“我睁眼说瞎话?”钟老沟壑纵横的脸上爬上一股子涉世已深的精明。眼睛眯起,打量着这个异能界的新星,这个S级的Alpha。
他似乎在认真消化刚刚段裴景所提出的指责,以至于长久都没有下文。
半晌后,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笑了。
“难怪呢。”钟老笑意盈盈地说,“这么多年了,看来你父母生了个痴情种。”
段裴景没听懂他打的哑谜,皱眉道:“……什么?”
钟老没有解释,而是从牛皮袋里拿出了另外一张文件,摆在他的面前,“你不是要证据吗?这个够不够。”
段裴景将信将疑地接过。原本以为这又会是一张什么缉捕文书,或者是通知,目的就是为了关押他。
结果他还把人想龌龊了,这张文件跟缉捕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是一张关于实验内容同意与否的合同。
【人体异能融合实验】
段裴景无声地把下面一段用油性笔书写出的一段明显笔力生涩的文字:
【已阅读无误,我自愿参与实验内容。】
落笔人:馁。
馁?
江馁?
段裴景怔住。
怎么……可能?
他是自愿的?
他的脑袋“嗡——”得一下,怔住了。
仿佛有人狠狠按着他的头往结满冰块的水里钻,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渗透了他每一处骨骼,动弹不得。
“他……”
怎么会……?
钟老贴心询问:“需要验指纹吗?”
段裴景五指收紧。
“看来是不需要了。”钟老说,“我再问你,你知道为什么会是你们江局长,会带着实验室的人来抓人吗?”
江局抹了把脸,没有说话。
钟老说:“因为你们江局比你识大体。那小孩不单单是一个实验体,而是一个叛逃的、S级实验体。一旦脱离控制,任何人束手无策。只能任凭他滥杀无辜、又或者是投靠更强大的组织跟权利,为虎作伥。”
段裴景终于把自己的意识从这种冻僵的状态里硬生生地拔了出来:“——他不会。”
他艰难地呼出一口浊气,尽量平息自己的情绪:“他不会这么做。”
钟老叹气:“你年纪小,不懂事……走吧,隔间都给你准备好了。接下来的三天时间,你就好好在里面待着反省吧。”
话音刚落,异变突生,突然,一声剧烈的声响倏地爆开——!
“嘭——!!”
眼前的镶嵌玻璃的檀木方桌忽然炸开,尖锐的玻璃碎片跟木屑残渣四处乱飞。
江局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突变,电光火石下只来得及护住离他最近的钟老。
“段裴景!你想干什么!”
走廊外的人,全部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变给惊动了,陆陆续续地挤满了门口。
满地的家具残骸中,黑色风衣的Alpha面色如冰,乌黑锋利的眉眼下压,锋芒毕露的危险性显露无疑——
而他的手上,一把漆黑的手枪,洞口正对准着不远处的钟老。
赤裸裸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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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看你们在评论区讨论剧情,有几个分析能力相当强的老婆已经让我有种底裤被扒的无措感了……
你们太强了/泪奔.
第77章 意外之人
“段裴景!你是疯了吗!”
江局悚然,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能干出这种事:“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你先把枪放下……”
“用不着。”分明是被用枪指着的那个,钟老倒是显得比谁都要从容不迫,摆摆手说,“让我听听你想干什么。”
段裴景也不浪费时间,简言意骇地说:“江馁在哪儿。”
背后窸窸窣窣传来微乎其微的声音,段裴景头也不回,随手拿起一旁的水壶,往后一扔——
水壶连带着甩出来的水整个拉长变形,变成了一整块沉甸甸的合金铁门。
“轰——”一声巨响,尘埃飞溅,重重砸在了刚准备悄悄在背后动手的几个监管局的人前面不足一厘米的地方。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所以还是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众人:“…………”
这小子好狂,让人想用鞋底子抽他。
“所以。”段裴景说,“江馁,在哪儿。”
也许是看出了段裴景的决心,剩余的人也不敢再继续有所动作。
毕竟一个S级Alpha,手里挟制着监管局的局长跟异调局的局长,就跟个定时炸弹似的。
谁知道他还能干出多离谱、多出格的事情。
“小段。”钟老徐徐说,“你是觉得我刚刚的话,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我从不否认他作为实验体的特殊身份,但决容不下监管局越俎代庖。”段裴景冷冷说,“更何况他同样是异调组的组员,我有责任带他回去。”
“你是有责任带组员回去,但我也有责任追究你包庇非法实验体的罪项。”钟老说,“越俎代庖?我从来不知道执法办事需要把监管跟异调分的这么清楚。”
“我如果非要带走呢?”
钟老:“那就只能把你们两个都依法枪毙了,虽然我素来不这么干,但事有轻重缓急,今天这个鸳鸯,我是打定了。”
江局心下一沉,厉声道:“段裴景,你赶紧把枪放下!”
段裴景呼出一口气:“江叔叔。”
“……”江局面色一僵:“你……”
这孩子从接管异调组后,就从来没有叫过他一声叔叔,说是觉得是在攀关系,丢脸。
但是这一声,叫的江局心里又酸又涩。
“你跟我妈一直催我,觉得二十八了,不找个知心人是不行了。我本来是觉得,我一个人也挺好的,吃喝不愁。”
江局喉咙发苦,知道他想说什么,还是想劝劝:“小段,这天底下这么多omega,咱们换一个不行吗?你说说你,那别人虽然说是笑话你找不着对象,情商低,但实际上以你的硬性条件,还不是想找就找?是你自己一直不肯,既然已经开窍了,咱们就换一个,踏踏实实地把日子给过了……”
“不行。”段裴景低声说,“非他不可。”
江局有点被他的固执给气到了,说:“你如果不肯,那就只能等着被枪毙!用得着做到这份上吗?你把他放走,咱们也打道回府,相安无事。这事儿我们不追究,你也别放心里头,各过各的,该干嘛干嘛,这不行吗?!”
“他要是回去了,就跟死没区别。”因为积压的怒火,段裴景的眼白处已经弥漫上了明显的红血丝,急促道,“如果非要这样,我还不如跟他一起死了算了。”
江局说:“还当你是十八岁小孩呢!想干嘛干嘛,你是打定了主意觉得我不会处决你是吧?!”
段裴景不说话。
江局气得手指发抖,指着他欲言又止几次,最终重重“唉——”一声,不肯说话了。
钟老摇头:“行,那我也给你一个选择。”
他抬手按下一边墙的警报按钮,顿时,红绿的警告灯伴随着刺耳的警报声瞬间炸响。
走廊处的脚步声跟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但因为钟老没有下达指令,所以迟迟没有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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