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局叹气,“唯独ul实验室有所突破,甚至能引起轰动,你知道为什么吗?”
段裴景忽然想起他审讯时,邹平安说的话。
那个隐秘的地下仓库里,所谓的J先生,还有能够研究出将异能拔高一层的药剂。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蒙上了一层神秘又诡谲的纱,等待着人来揭开。
且不说这种违背规则的药剂是否存在,即便真的有,那也一定不合法。
只要是关于异能以及基因进化类的药物,一律需要上报以及公开配方,要抓早抓了,怎么可能拖到现在。
除非背后有更大的利益链在保护着他们。
“他们在偷偷研究异能的进化?”
江局疑惑地说:“你知道?”
段裴景含糊说:“猜的。”
“这件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也没什么好瞒的,就算是要瞒,也很难能瞒得住——但是我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江局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
“前几个月X国的异调总局的总局曾经邀请我去参加过一场非常特殊的观赏性宴会,甚至有点超乎寻常。”
“我记得那是一个巨大的碗型建筑,底下的圆台,跟一盏像鸟笼一样巨大到能笼罩住整个场地的栅栏。就连边边上都镶嵌满了密密麻麻的,能够防止异能穿透的仪器。你想想,危险程度可见一斑。”
“那个圆台里站着成百上千的人,abo都有,铃声响起,开始厮杀,最后能站在场地的人,取得胜利。”
“他们称这为——笼中鸟。”
笼中鸟。
一个唯美得不像样子的称呼,带着恶心的意味,将白布下所遮盖的血腥与残渣粉饰太平。
直到洁净的白布外开始慢慢渗血,刺眼的血迹下是数千条,甚至还有他们看不到的数万条性命葬送至此。
段裴景将锅中煎得形状优美的荷包蛋盛出,又将牛排倒了进去。牛肉接触油锅的那一刻,肉与高温相发生的反应发出“呲呲”的尖叫声。
“您继续说。”
江局说:“你小子运气从小差到大,可别抱什么希望。那群人可不是吃素的。他们现在丢了人,要是恰巧被你拣着了,哎呀,那就完犊子了。”
段裴景没忍住说:“您孙子到底多想不开跑那儿工作?”
“这谁能想得到,有谁会让一个实习期刚过的小屁孩去接触实验体?没被人当场抽成陀螺活了下来就不错了。抛开这些不提,能进国内首屈一指的实验室工作还是很有面子的。”
江局叹气:“他那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估摸着是他自己误打误撞摸过去的,自认倒霉得了。回头我收拾收拾他——不说这个,你有头绪啦?”
段裴景心说我怎么知道,我知道的话还能认错人。
“最后胜者是谁,您还记得吗?”
江局说:“或许吧,我记得基本上每个人都戴了个眼罩或者特质墨镜,就一个人没带。隔着老远,我这老花眼也看不清。”
在这种比赛里,失去了视觉,就跟丢命没区别,最终结果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眼睛……
这瞬间,那双诡谲莫测的灰蓝色眼眸似乎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江局说:“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暂时没有。”段裴景用锅铲摁了摁牛排,翻了个面,“结论得出前,先让他住在我这里吧,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总归安全一点。”
“也好。”江局喟叹道,“不过你真的打算把他介绍给你妈?这办法可真够不地道的,他要真是什么人,你总不能真的跟他谈恋爱吧?”
“没事,本来也就是糊弄糊弄,谁叫她老催我,一石二鸟的事儿,正好齐活。”
段裴景随口说:“现在这年头的名门贵族,不是脾气娇就是气质好,一会儿嫌弃我说话直,一会儿觉得我工作糙。我妈坚持不懈,勇往直前地拉着我走亲串友,硬是逼得我这段日子连家里门槛都不敢踏进去。”
“你小子可真是你妈的好大儿啊,这么多年总算有点自知之明了。”江局不吝夸赞,竖起大拇指,“冲这点你叔我就站你这边,你妈那边我来糊弄。”
段裴景热情道:“那感情好,川枫干研究要是干不下去了,来异调组啊,我拉横幅欢迎。”
“不不不那就不用了。”江局如临大敌,含糊说,“那什么,信号不行,挂了挂了啊……”
段裴景盯着手机屏幕,喃喃道:“看来组员注孤生的诅咒的谣言终究还是传出去了。”
他将牛排乘出,简单摆了个盘,端着两个盘子,转身就跟靠着墙看着他的江馁碰了个正着。
江馁:“哟,好巧。”
段裴景:“……”
巧个屁啊,同在屋檐下能冒出三个人吗难道。
两人面面相觑,段裴景尴尬到想摸摸下巴,奈何双手都没空闲,僵在原地。
这就好比你前脚刚声情并茂表完白,后脚就打电话跟朋友冷酷无情地说他算个鸡毛,等腻歪完了就把他甩了。
三分钟热度都算不上,他顶多就是弄了个晚餐的时间,更别提他聊太嗨了,压根没注意江馁待了多久。
段裴景装作无事:“……你,从什么时候在这儿的?”
江馁思索完说:“在你说只是糊弄糊弄的时候?”
那不就是都听见了吗!
“所以你打算糊弄完就甩了我?”
段裴景大惊失色:“不,你听我解释这个吧其实吧……”
声音戛然而止。
不对,他解释什么?
就好像他们之间不是一种合作关系,而是真的存在着某些不可告人的床上交易。
他解释的理由在哪里?
想通了这题关节的段裴景勉强说服了自己,转头感觉不对:“……这话你上哪儿学的?”
江馁面色不变,伸手一指客厅的投影仪上播放的电视剧,剧名太长,就此省略。
只见瓢泼大雨之中,一个浑身湿透,我见犹怜的小O对着不远处的一个A的背影崩溃呐喊,并伸出尔康手:“不,你不能走,我不能离开你!”
雨中的霸总alpha一身西服,撑着伞冷酷无情地回头,把拔x无情的渣男演的淋漓尽致。
看着像是某个金主投资爸爸心血来潮砸钱拍的霸总狗血剧。
段裴景锐利的眼神一眼就扫到了这是某短视频软件已经被剪烂了的狗血小网剧,毫无营养价值,堪称快餐文学之中的遥遥典范,正坐落于段母家里客厅投影仪中循环播放。
而这恰好勾起了他前两分钟他脑子里循环播放的江馁的灵魂发问带来的强烈冲击。
段裴景顿时头皮发麻,做贼心虚。百米冲刺,犹如一头占山为王的雄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盘子往桌上一搁,拿出遥控啪啪摁几下,换了台。
于是画面之中的狗血分手大剧迅速被调换成了一望无垠的绿色健康大草原,里面还有几头牛羊跟马儿欢快奔驰。
“?”江馁:“干什么?”
段裴景强装镇定,先下手为强,披头盖脸一顿训:“少看点容易看坏脑子的东西知道吗,小小年纪不学好。”
江馁转头,电视上正在播放的画面,跳脱的女译制腔正此起彼伏地夸张叫着:“哦!我的天呐,是的我是说那头小溪旁边的牦牛……”
他慢吞吞地说:“明明是你叫我看……”
“咳咳咳咳!!”他犹如肺痨晚期欲盖弥彰狂咳几声,把江馁拎到餐桌前,“叫你干嘛就干嘛,哪来那么多废话!”
江馁说:“那……”
不等说完,段裴景未卜先知,“啪”一下把一瓶牛奶立在江馁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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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馁:生命不止,学习不止
第9章 电话
他这才心满意足地坐了下来,拿着刀叉挑着那块煎蛋吃了,然后就拿着牛奶小口小口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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