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切都发生的那样的猝不及防,那柄短刃擦着他的侧脸,狠狠插入了身侧的地面。
噗嗤一声,鲜血飞溅。
他的耳朵被斩成了两半。
段裴景施施然的声音才刚传来:
“好啊。”
……疯子。
他这个疯子。
“咳……”因为气管破损,耳朵处还有传来的剧痛,他的声音就像漏了风的筛子,不断抽着气。
“唉。”段裴景抓了抓头发,发自肺腑地说:“真他妈操蛋。”
希诺:“…………”
“你们这群傻逼有什么毛病?这么喜欢偷东西?异能就算了,怎么他妈的……”
还没等希诺摸清楚他的意思,段裴景挟制住他的动作突然放松,希诺整个人摔在地上,没忍住再次呕出一口血。
段裴景相当不满:“怎么他妈的连别人老婆都偷?”
希诺:“…………”
果然。
他捂住伤口,拼尽全力扒着栏杆爬起来,爬到一半,被段裴景冷冷打断:
“蹲下。”
希诺动作一顿。
“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他呼吸变得沉重,处于弱势,他只能依言照做,但因为伤势好得太慢,他只能靠在墙边,沉重地闭上眼。
“从现在开始,你回答我的问题。”段裴景说,“如果我不满意你的回答,我就砍你一条手。”
希诺被这硬核的审讯方式惊到了。
他确实没想到段裴景居然真的敢在这里乱来。
“你为什么叫我远离江馁?”
“……”希诺沉默半晌,“会影响到我们的实验进展。”
“少胡扯。”段裴景微笑,军刺闪着寒光,“最后一次机会——为什么?”
“……”希诺瞳孔微颤,半晌后说话了,“为了……你的安全。”
段裴景:“……???”
希诺注意到他脸上鄙夷的神色变化,却也不多解释,闭上眼说:“我言尽于此。”
段裴景抱臂,突然反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希诺心中一咯噔:“你说……”
“故意刺激江馁,让他恢复记忆。”段裴景眯眼,那双锋利的双眼中闪着锐利危险的光,“又来专门通知我提醒我小心,你精神分裂?”
“还有你的脸,你跟江馁没有血缘关系吧,为什么叫他哥哥。”
"…………"
他所做的一切都像是设定好的程序,至于为什么帮江馁,为什么帮他……
段裴景的这一句话,仿佛有一柄大锤,狠狠把希诺的内脏砸成了肉泥,他分不清哪块是他的肺、心脏、肝。所以他才没办法正常思考吗?
所以他才呼吸困难吗?
是啊,他在干嘛。
他为什么要帮江馁?
他明明……
希诺缓缓将五指插入发缝,努力地思考着自己离奇的行为。
他明明不是江馁的弟弟,他只是……只是一个……
“……”希诺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感觉喉咙干到发哑,“我……我……”
段裴景静静看着他。
“……我不会说的,我什么都不会说。”希诺肤色已经白到发青了,他喃喃道,“给你一句忠告,从这里离开,马上。”
“……”
说着什么都不说,结果还补一句提醒。
段裴景忽然有点想笑。
虽然不知道理由,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这一刻,段裴景真正在他身上,看到了江馁的影子。
不是模样,也不是性格,而是同样悲惨的经历,让他们拥有了同样影子。
只是江馁选择反抗,而希诺,选择了妥协。
段裴景忽然理解,江馁为什么会喜欢这个人了。
或许这是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妹妹的一种执念,延续在了同样遭遇的希诺身上。
但这不代表,段裴景就会就此收手。
他笑了:“这样吗。”
“那如果,我现在跑去大闹一场,管他什么政治影响跟法律道德,把布锐斯引出来,你说他会死在我手上吗?”
果不其然,希诺的脸色果然变了。
他知道在层层把守的环境下,段裴景不一定能够弄死布锐斯,但是却能给他造成极大的伤害。
虽然是个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法子,但希诺确实不敢保证,以段裴景的性格,他究竟会不会真的去这么做。
……时间凝滞下的四周静如死寂,倒霉的托克还倒在地上人事不省,门户大开,却无一人反应。
如果不选择攻击其他人,而是通过这个异能来找到布锐斯,简直易如反掌。
扶住栏杆的手微微缩紧,希诺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上一片空白,阴影从他的睫毛下投射下来,圈出一片灰色的领地。
他跟江馁有点像?
不,应该说,他跟那个金发女人,很像。
段裴景舔了舔尖锐的牙齿。
“……”希诺眼眶发红,唇色苍白,眼神却无比冷沉。
“那你去吧。”
段裴景挑起半边眉。
嗯?
“你难道就不好奇,他作为一个人,为什么会被所有人称为‘完美的人形兵器’?”
完美的?
这个褒义词放在任何事物上面都没问题,却唯独不能够跟‘人形兵器’挂在一起,这个过于垄断的肯定词,绝对不应该出现在一个生物研究家之口。
“既然你不听劝,我也没办法。”希诺嘴角染着血,语气略带叹息,吐出几个字,“江馁会杀了你的。”
段裴景:“……你他妈能不能扯个别的谎。”
“我们来打个赌。”
……段裴景瞳孔变深。
希诺毫无血色的脸上浮现一种诡异的平静,“就赌,江馁到底会不会,动手杀你。”
“嘭——!”
蓝池拍案而起,“你说什么?牧淳是卧底?”
“不可能!他要是卧底,我们全都得玩完!”
“你冷静一点,蓝池……”
“我他妈没办法冷静!”蓝池暴躁到快疯了,“谁他妈造的谣?!是不是那个叫什么鹿茸还是党参的?老子手撕了他!”
庄铮鸣沉默一会儿,默默地说:“是段哥。”
蓝池的叫骂戛然而止。
他难以接受地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碰到了墙壁,退无可退,他的背脊顺着墙往下滑落,蓝池捂住了眼睛,从齿缝中泄出一句脏话:
“……操!”
房间内的几个人都沉默了,沉闷的气氛蔓延开,只有蓝池逐渐沉重的抽气声。
齐莎跟庄铮鸣都能理解,牧淳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蓝池引荐进来的,俩人在福利院认识的,好的跟什么似的。现在骤然听到这种消息,所带来的打击必定不小。
半晌后,越和开口:“我觉得,牧淳可能没有想着真害异调组。”
几个人齐齐投来视线,看的越和头皮发麻,连忙说:“只是一个猜测,我没有证据。”
庄铮鸣说:“没事,你就说说看,为什么?”
越和说:“……我只是觉得,像牧淳的职业特殊,如果他真的有心叛变,有一百种方式可以反水,完全没有必要只是递几张无关紧要的行踪。”
“我们之前觉得行踪暴露,所以怀疑是卧底,之所以没有怀疑到他的身上,是因为敌方只是掌控了大概的方位。但牧淳不一样,他能够定点确认精确到每个人的位置。凭借异调组对他的信任,牧淳完全可以在实验室,或者更加安全一点,X国,出国当个高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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