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被甩开,他掰了掰指骨,发出清晰又渗人的“咔咔”声,冰冷白皙的面庞上沾染了猩红的血液。
如同泼墨一般染红了他半边脸。
活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艳鬼,伸出一截猩红的舌尖,舔走了唇上的鲜血。
所有人都慌了神,谁也不敢上前当人肉盾牌。
似乎是读懂了他并不打算掩藏,赤裸裸威胁般的表露的眼神含义。
纷纷难掩恐惧地咽了咽口水。
“下一个。”他这么说。
“快!快这里!”
“…………”
江馁的速度快到只见残影,甚至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所有人只见眼前陡然身影快速闪过。
“……!”
人呢!
空气中隐约有波动,一个男人摘下口罩,刚想发出声波——
忽然,一只骨节分明却有力的手倏地整个掐住了的男人的嘴,抵在了墙上难以动弹。
男人僵硬地挪动余光,下一秒,心脏骤停!
那双近在咫尺的灰蓝色眼珠毫无感情,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他的力气越来越重,力道大到怪异离奇,脸皮在巨力的压迫下,须臾间居然就开始充血发紫。
…………
而后在那人目眦欲裂中,毫不留情地拎着他的后颈往墙上发了狠地猛撞三下!
“嘭、嘭、嘭!!”
咔——
眼镜碎裂的声音。
“呃……咳咳……”他口鼻溢血,吃了满嘴的墙屑。
一股巨力扼住他的咽喉强行把人翻转过来,他不可控地被强迫对上了江馁的眼睛——
那双因为长时间的格斗跟剧烈运动的眼睛眯起,额间的发丝早已汗湿,几缕碎发粘在了苍白的肌肤上。
妖异的灰蓝色瞳孔阴沉地闪着光,像只盯紧了猎物死死咬住不放的恶兽。
江馁嘴角一扬,居然朝着他划开了一抹冰冷的笑意。
这是战斗到高潮时肾上腺素飙升的体现。
同样也是宣告对方死亡的体现。
遭了,眼睛!
只要对上他的眼睛……!
那个人开始条件反射地在江馁的手中发了疯似的颤抖挣扎,虽无济于事,但江馁却没有下一步动作了。
他没有用石化之眼。
为什么?
下一秒,一柄尖刀趁机刺穿了江馁的小腹。
尖锐的疼痛迅速泛上来,刺激而鲜明地挑动着每一根痛觉神经,鲜血瞬间染红了白色的卫衣。
“……!”
他狠狠皱眉,抬手肘击将人击晕,但马上下个人就紧接着呼啸着经过异能强化后的拳头破空袭来——
跟陈权一样的异能。
江馁挡住来人的动作,双手交叉,死死格挡住他的手,然后勾住他的脖子,往后一扭——
无声无息倒在了地上。
虽然昏死,但没有致命。
现在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个现状。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用不了还是他不想用,江馁没有使用异能。
明白了这一点后,所有人抱着可以一试的念头,摘掉了那副可视度极低的眼镜。
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着疯狂的光,同时盯着江馁,虎视眈眈。
“妈的,老子真是受够了。”
其中一人蹲在地上,对准下面轰然一拳!只听一声巨响,一条能占据半个过道的裂缝迅速延伸朝江馁冲去!
“蠢货!不要在这里用大面积破坏型的异能!”
……江馁心有所感,发了狠的甩掉桎梏,侧身发力将人踢开,自己则被逼的连退数步。
旋身在楼梯的边缘处站稳,几颗石子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还没等他松口气,脚腕忽然被缠住。
!!
他下意识往下看,从上往下延伸来的粗壮藤蔓上蜿蜒盘旋的荆棘早已刺穿了他的皮肤,猛地将他拖下!
“……!!!”
高达十米,他直坠而下!
嘭——!!
巨响传来。
所有人围了上去,居高临下地看着摔落的江馁。
……江馁倒在大片血泊里,控制不住地不断痉挛着,他表情十分痛苦,摔断的骨头重塑的时候发出“咔咔”的恐怖声响,令人头皮发麻。
“呃咳……咳……”他忽然吐出一口带着不明肉块的血,小幅度地挣扎,企图再次站起来。
“哇——这都没死啊。”有异能者好奇地往下张望着,正好与仰面倒在地上的江馁对视了个正着。
他的处境可怜到几乎粉身碎骨,白衣服上沾染的血迹清晰可见,狼狈不堪。
啊。
让人……生气。
江馁想着。
眉眼中透着股狠厉的意味消散了点,但他的眼神却冷到几乎要到一种快要结冰的地步——
非人的眼眸忽然闪过一丝渗人诡谲的光,如同染血的尖刀一般,杀开十米的高层的空气,狠狠刺向顶端!
是石化之眼。
那个人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在笑意之中凝结成了石像。
我去……
剩下的人见状马上重新戴上了眼镜。
看来是故意不用的。
为什么?他们不能够理解。
“……”
江馁抓着墙壁,一瘸一拐站起身,连睫毛都汗湿了。
他的脸色比起一开始,可以说得上是一种惨白的地步。
因为这次的摔落,不亚于将他浑身的骨头全部打断,然后又将这必死无疑的伤势不断重组。
他其实倒希望不如死了,这样也不用遭受飞速痊愈的痛苦。
刚迈上楼梯,肩膀却忽然一痛,猛地被炸开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
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推力直接倒飞出去,狠狠撞在了墙上!
“咳咳……”
他撑了几下地,但因为满地湿滑的血迹,没能马上爬起来,脸色阴郁到极致。
“你的耐受力下降了很多啊,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吗。”
人群中走出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翻出的衬衫袖口,手腕上有一个非常刺眼的纹身:
002。
“……”江馁死死盯着这个纹身不说话。
“为什么不用异能?”男人说,“是不想杀了我们吗?为什么?”
江馁站起身,朝着他的脸狠狠挥去,却再次被凭空的异能击飞。
墙壁被撞击出一个巨大的凹陷,剧痛袭来,他双目睁大,倒在了地上。
"……"
面具男一步步往前走,边走边说:“让我猜猜,是有人叫你不要杀人吧?”
“是谁?你也有这么听话的一天?”
江馁的肩膀处正在不断恢复生长着新的肌理,但是男人似乎对此特别的乐此不疲:“其实我是没有异能的,你还记得吗?”
在他的凝视下,江馁的四肢开始发出难以忍受,甚至渗人的折断的声响,一点一点的,折磨人一般,从指关节开始。
江馁唇色唰然惨白,终于在难以忍受的痛苦下喊叫出声:“啊——!”
面具男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迫使他露出一截脆弱苍白的脖颈。
那片水墨般的纹身在沾染了血迹之后更加妖异,栩栩如生的毒蛇仿佛要活过来一样,饮血缠动。
接着,一根幽深的蓝色针剂轻描淡写扎了进去,在江馁意识沉迷的一瞬之间,只听见那个人笑着说:“——其实你也可以做到的,不争气的孩子,居然自甘堕落到去异调组寻找庇佑。”
远处的段裴景蓦地抬眼,他像感应到了什么似的,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
越和说:“怎么了?”
“江馁出事了。”
越和侧耳倾听,随后说:“没有啊,没有声音。”
“他的GPS信号完全断联了,异调局的定位器是特质的,连大概位置都确认不到的话,十之八九是在打斗中损坏了。”段裴景的眉眼黑沉下来,“他一定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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