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牛排则一点都没见他动,原封不动地在一旁。
段裴景说:“牛排怎么不吃,不爱吃吗?”
江馁敷衍着瞥了一眼,随口说:“我不吃肉。”
段裴景说:“为什么?你信教?”
“恶心。”
段裴景:“……?”
“任何肉类都是被肢解的尸体肉块而已,也就你喜……算了。”
段裴景:“???”
“你想吃?”江馁颇为嫌弃地伸出一根食指推过去,“给你。”
“……”
段裴景沉默良久,决定避开不谈这个话题。
“你知道‘笼中鸟’吗?”
出乎他意料的是,江馁十分果断地承认:“知道。”
他放下牛奶盒,窗外高楼往下的霓虹灯闪烁,夜晚的天幕亮如白昼,绚烂夺目。
大半个喧闹区的夜景倒映在他的瞳孔里,尽收眼底。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笼中鸟’。”
段裴景眯起眼:“……”
江馁支着下巴,笑了:“你想知道哪方面?”
虽然在笑,但并不达眼底,他像是在借这种情绪在掩埋更深的一种情绪。
“也没什么要紧的。”他也没了什么胃口,转移话题说,“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
他不追问,江馁就觉得没意思了,大有一种“我先问的你居然还敢反问我小心我一个不爽弄死你”的意思,施舍般随口说:“江馁。”
段裴景抬眼看了他一眼,也许是诧异于他与江家的同姓,但却没有再多问。
段裴景说:“追捕你的都是些什么人?”
江馁说:“讨厌的人。”
段裴景:“就这?”
“不然你想听什么答案。”江馁面无表情,“你说,我照着答。”
“这话说的,生疏了不是。”段裴景皮笑肉不笑,“为了排除隐患,我未雨绸缪总是没错的。坦诚相待嘛,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从信任对方开始的,理解一下。”
“理解谁?一个想套我话的人?”
“话别说那么难听嘛,是商量。”段裴景贴心地纠正他,“如果你肯跟我坦诚相待,等我调查过后,我保证,你还能像今天这样无忧无虑。放心,就算异调组没这个能力,我是有的。”
“……”江馁似乎真的在好好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我如果告诉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他问。
段裴景说:“不违背道德底线的前提下,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江馁嗤道:“你能做什么。”
“江同志对你的房主怎么说话呢?我怎么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江馁思考片刻后,说:“不如哥哥帮我把抑制剂拿出来?”
“抑制剂?”
他之前似乎也提到过。
江馁反问:“同意吗?”
段裴景就着这个动作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江馁亦是没什么情绪地回望着。耳边除了窗外汽车的喇叭声跟轰鸣声再无其他,气氛诡异到可怕。
半晌后,段裴景后仰回去,意有所指般地说:“当然可以。”
江馁终于笑了,他用食指点了点眼睛下方:“我的眼睛。”
段裴景挑眉:“眼睛怎么?”
他侧过身,灰蓝色的眸子里倒映出底下的车水马龙跟贴了一路的节日装饰,淡淡地说:“你听说过‘美杜莎’吗?”
“西方神话。”
“对。”江馁说,“他们励志将人体基因进化拔高到一个全新的境界,就会取一些核心异能作为实验加强,来变成武器。”
“石化之眼?”
“唔。”江馁没有否认,他用撑着脑袋的角度掀起眼皮看着他,段裴景第一次如此直观地观察到他这双眼睛。
像兽,冷血不近人情,但又染上了笑意,有种荒诞诡异、不切实际的美。
段裴景几乎是瞬间绷紧了肌肉。
这说不上是攻击还是精神型,这种强悍到无需多想,来不及做出反应的异能,而且他还能完美控制住。
所以那天在狭角他才会这么自信。
江馁说:“怕什么,这不是什么秘密。如果闭上眼,我不一定能打得过你。”
段裴景“嗐”一声:“你看你,怎么还客气上了。”
“是真的,我的体术不太好呢。”江馁笑着说,“所以以后还要拜托你了,哥哥。”
他放低了信息素跟攻击力,妖异的眼睛暗波流转,似笑非笑地凝视着他。
一般人面对这么优越的一个大美人肯低下架子,早就该把持不住了。
但段裴景也不是头一次见识他的手段,如果真信了他的邪,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两人几乎要沉寂的气氛,段裴景拿出手机,看清楚后,痛苦地捂住了脸。
但就因为他这个肢体动作,他拿手机的手恰巧伸到了江馁那边,只见屏幕上跳跃着来电名是——妈。
他顺手从段裴景那边拿过来,速度之快,等他反应过来时电话已经接通了。
“唉你——”
“喂儿子啊。”段母豪迈的声音快要在手机里呼之欲出,“喂,你上次说那搞房地产的那人,我帮你打听过了——”
帮我?
段裴景表情古怪,心说我什么时候叫你打听了?我打听他干什么,聊聊生发秘诀吗?
“他有个omega的儿子,长得可标致了,就是性格不太讨喜,不过重点是看你喜不喜欢嘛,我不是这么片面的人,你看一下你什么时候回来……”
江馁清脆干净的声音骤然响起:“阿姨。”
霎时,时间仿佛按下了什么暂停键,电话那头的段母的声音戛然而止。
段裴景僵在半空中的尔康手:“……”
过了大概十几秒后,段母试探的声音响起:“你是……”
“我是……”江馁看向一旁瞪着眼睛的段裴景,了然于心,“是哥哥的男朋友。”
段母:“?”
段裴景被他快到前所未有的适应能力给惊到了。
你从哪儿学的?
江馁弯着眼睛,似乎看出了他的意思,莞尔一笑,用口型做着:基操。
“什么?什么情侣。”段母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来,可能是被强大的信息冲击的太过严重,语气里还带着三分疑惑,三分不可置信,“什么时候的事?”
江馁十分诚实:“今……”
我嘞个惊天大草!
段裴景手比嘴快,用手大大比了个叉,着急忙慌地比手势:一个月!一个月!”
江馁了然,立马改口:“一个月。”
“……哦。”段母显然还没有消化掉这件事情,“那他前两天还说单身着,你俩别是合伙……”
“唔,没有。”江馁非常上道,“因为我……社恐。”
段裴景呼出口气,给他比了个肯定的大拇指。
“哦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啊,社恐好啊,社恐含蓄,很好,这很好。”
段裴景在一旁心说他这点基础知识还是刚刚那俩小时爱情小短片给教育的,没穿帮就不错了。
“孩子,你叫什么呀?”
“江馁。”
“哦,跟老江一个姓呢,真是有缘分。”段母慈祥又温柔地说,“怎么样,我们家小段没惹你生气吧,惹你生气了就跟阿姨说,阿姨给你主持公道。”
江馁瞄一眼段裴景,有样学样:“没有。”
“那就行。”
段母真不愧是叱咤职场的女强人,对什么也都接受得极快,两人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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