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泽遗不知该松口气,还是该觉得迷茫。
兰山远没有替他干那事是好消息,可他做春//梦梦到兰山远替他干那事,也没好到哪里去。
“系统,你说一个男的,做梦会梦到男的吗?”
他还抱有一丝自己都不信的侥幸。
【......】
【宿主,你说呢?!】
系统无奈。
梦到同性很正常,但结合一下语境,问泽遗根本就是在问春///梦这个场景吧!
“应当不会。”
问泽遗自问自答:“应当是花楼的药害得。”
【哦,也许是。】
系统冷漠。
但是就算做春梦,也不该梦到男的。
更大的可能是,宿主是个男同。
宿主平时那么精,它看宿主压根不是想不通。
而是不知道怎么接受。
系统越想越晕,也不打算继续瞎掺和。
【我不知道宿主遇到了什么事,但请务必记住您的任务,不要被感情牵绊住脚步。】
它努力装作严肃,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真是不省心的一届宿主。
“嗯。”
问泽遗心不在焉。
退烧的汤药有副作用,现在稍加思考都让他头痛欲裂 。
想不通,那就往后再去想。
又过去一夜,问泽遗终于再次醒来。
谷雁锦的药立竿见影,他的视力已经恢复了八成,耳边的嗡鸣声也不似之前那般明显。
外头已经是清晨,窗户不知被谁打开通风,有鸟雀落在他的窗边。
与他对视之后,灵鸟扑棱着翅膀火速飞离。
床头的铜镜映照出他的病容,额头上还用布缠着膏药,显得像是大病初愈。
在问泽遗眼中,自己这副模样像是见了鬼。
“醒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问泽遗浑身一激灵,险些又栽倒在床上。
兰山远端着碗,关切地看着他。
他的目光诚挚温顺,像是三四月的春风,不带旖旎,更没有欲念。
“师兄......咳咳咳......”
他脑海中闪过那夜的记忆。
摇摇晃晃的红灯笼,倒在地上的容郄,阴暗逼仄的密室,兰山远手心的温度。
还有他凑在他耳边,轻声说的话。
只是梦而已。
那现在是不是也是在做梦?
他费劲咳嗽着,喉头腥甜,是之前肺部淤积的血和浊气。
兰山远伸过来的手停在半空,面上露出不解。
“师弟?”
他似乎没弄懂问泽遗为何眼神躲闪,又为何不让他靠近。
问泽遗费劲睁开眼,目光瞥向兰山远的手腕。
白净如初,并没有红痕。
他迅速收敛目光,往后靠了靠,将被子拉上来了些。
原本骄傲明艳的剑修,眼下却显得很可怜。
他吸了下鼻子,瓮声瓮气。
“师兄。”
他不干净了。
他居然做春//梦,馋师兄的身子。
第37章 梦醒
听到问泽遗开口喊他,兰山远担忧的面色稍缓。
“躺着说罢。”
问泽遗木愣愣地躺下,被子遮住了半边脸。
他的面色比刚才好了些,可依旧像是要半截入土。
兰山远要伸手拽遮住他鼻尖的被褥,问泽遗却又往里缩了缩。
他艰难地眨了眨干涩发红的眼睛,看着兰山远,却没敢和他目光交汇。
“冷吗?”
天气已经回暖,可问泽遗的额头是热的,其他地方都冰凉。
“有些冷。”
问泽遗双目无神,盯着兰山远的手看。
这只手略微一动,他就能想到在寻烟坊密室里的春//梦。
刚醒来的他自然没动情的力气,呼吸愈发急促。
“也不能一直捂着。”
兰山远轻叹了声,对他这副模样无可奈何。
似是感觉到问泽遗的目光,他将手收了回去,默契地未过问问泽遗这般反常举动背后,究竟有何深意。
“三师妹说师弟已无大碍,但在千丈巷遭了罪,没缓过来也正常。”
兰山远说得委婉,问泽遗睫毛抖了抖,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嗯。”
这下可好,他在千丈巷里头中春//药的事,肯定早被师兄知道了。
身心俱疲,他难得生出逃避的心思来。
羞耻感在此时到达另个顶峰,问泽遗不想让兰山远察觉到自己的窘迫,垂眸收回目光。
“你无事便好,先好好休息,我去让三师妹过来。”
兰山远为了宽慰他,回了问泽遗个谦谦如玉的笑。
“药放在床头,记得趁热喝了。”
“多谢师兄。”
兰山远颔首,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湖心小筑。
他的担忧神色就没消下去过,一直都是副欲言又止模样 。
碗中汤药蒸腾起雾气,清苦的药香弥漫在屋中。
问泽遗后知后觉地生出愧疚。
师兄如此坦荡,分明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他却因为自己这不该有的春//梦,方才对师兄也心不在焉。
脸上烧得慌,他闭眼调息平复心情,检查自己的经脉。
其实当时吃下药,问泽遗就已经做好让体质受损的准备,所以尚且清醒调息经脉时,他也更多将心力放在压制魔性,不让人发现他的秘密上。
万幸是自从南疆回来后,他身上的魔性一直很安分,身体就算被药物荼毒,也并未露出破绽。
运转周身的灵气,他暗自感到惊奇。
他昏迷了几日,可周身魔性居然比去千丈巷之前还要弱,只有他刚来那会的七成。
可修士皆知一旦修魔,植入体内的魔性就会根深蒂固。被春药害得大病一场反倒因祸得福,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这绝非巧合。
问泽遗身上的水灵根比火灵根要强,原本火灵根受到魔性影响更多一直很紊乱,如今却向外散发出稳定的灵气。
察觉到有高阶修士靠近,问泽遗收拢灵气,佯装成熟睡模样。
谷雁锦走流程在门口敲了敲,利落地推开虚掩着的门。
“起来。”
她没好气道:“大师兄在时你还醒着,别装睡了。”
问泽遗睁开眼,两眼发直,一副病傻的模样。
没等谷雁锦开口,他先发制人:“师姐,我错了。”
谷雁锦顿时没了脾气。
她想到寻到问泽遗时,她这小师弟的可怜模样。
那时的问泽遗蜷缩在角落里,脸红得不正常,嘴唇也被咬出了血,可人却一动不动,已经晕了过去。
暗室的角落落满了灰和砖石碎屑,但衣服上倒是干净得反常,像被人擦拭过一样。
可在场除了个晕死过去的容郄,就没第三人在场的痕迹。
她印象中的问泽遗一直是张扬的,情况的,哪怕是他少年时,很少有这般可怜的时候。
谷雁锦又喜又忧。
喜的是问泽遗中药的程度并不重,模样也没过多失态,只像是吃了迷药一般。
忧的是哪怕很轻的程度,也足以给他脆弱的身体造成不轻的损伤。
看着眼前病恹恹的问泽遗,她无奈地将药匣重重搁在地上。
“喝药。”
问泽遗乖乖把药一饮而尽,因为喝得太急,小声咳嗽了几下。
“没人和你抢着喝。”谷雁锦从药匣取出两颗丹药,“丹炉得有人看着,今晚我来不了,你记得酉时服下。”
她沉默了会,忍不住较为缓和的语气说教。
“没人拦着你去行侠仗义,但下回行侠仗义之前,也想想持明宗,想想大师兄。”
“大师兄原本在北穹剑阁,听闻你身体抱恙,连夜就只身赶了回来,连半个时辰都没耽搁。”
问泽遗这回惹的事看起来大,但跟他之前的混账行为比简直小巫见大巫。特别是他这回中药,还是因为要救人。
她倒是只开药没费多大力气,可大师兄远在北境,却为问泽遗费了太多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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