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和师兄分开。”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喟叹。
这个角度进去的很深,兰山远的喉咙中泄出一丝低吟,头埋在被褥中。
“我想看小泽。”
“好。”
问泽遗缓缓出来,让他的脸正对着他。
兰山远抱住他,手越嵌越紧,在问泽遗白皙的肩部嵌出红痕。
“师兄.....”
眼见兰山远状态不对,问泽遗有些担忧。
他想要停住动作,却被兰山远比平日还要热情的态度带得无法回头。
“没关系。”兰山远搭着他的肩膀,附在他耳边喘息。
“想做的事,就去做。”
他一副被坚硬外壳撬开,浑身熟透的样子,带着痴的眼中却依旧存了清明。
他贪恋地吻着问泽遗,像是非要存下什么痕迹,好给予往后短暂的离别以留恋。
起身又坐下,问泽遗被他缓慢的动作给激得浑身发麻,下手的动作也重了些。
这场双修进行得格外久。
在躺下平复心绪的时候,问泽遗的脖颈处一沉,随后又变得轻松。
“这是什么?”他点了点落在脖子上的符文,符文眨眼间消失不见。
“抑制、监测魔性的术法。”兰山远靠在他身上。
“符文他人不可见,若是在你眼中显形,说明魔性濒临爆发。”
“只是监测魔性?”问泽遗挑眉,抬头揽住他。
“可我刚才怎么在这术法上,瞧见了锁阳用的符文。”
他虽然没好意思看完那本和双修有关的书,但为了两人着想,还是断断续续看了一点。
恰巧他又擅长记颜色和图形,所以歪打正着记了几个和双修有关的术法。
兰山远施术也明目张胆,这么大的符文,像是故意留在他身上的标记,巴不得他发现。
“锁阳之后我会变得清心寡欲,师兄给我下这种咒,有点不地道。”他凑在兰山远耳边轻笑,“这是不相信我,怕我在外面偷吃?”
“自亵也会泄精元。”兰山远耳朵红了,却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频繁双修后戒断,我担心师弟不适应。”
“那也不能光我锁。”
瞧见他又在假正经,问泽遗泛起坏水。
他根据记忆,磕磕绊绊在兰山远肩膀上也画了道符。
“不如师兄也陪我锁上。”
符文亮起微弱的光,问泽遗不擅术法,画得草率似调情,导致它脆到元婴修士都能轻易挣脱。
“我知道我施的术法在师兄面前不值一提,你闭着眼都能摧毁。”问泽遗勾起唇。
“可我画成一次也不容易,师兄也要尊重我的成果,若是回来后我发现师兄毁坏术法,我就不理师兄了。”
反正兰山远会惯着他。
果不其然,听到他的话后兰山远肌肉紧绷,唯恐稍微有点动作,就害得术法失去效用。
他想留住暧昧的痕迹,也想留住问泽遗施加的术法。
趁着他分心,问泽遗的手不规矩地摸到兰山远后面。
因为刚进去过,还是软的。
猝不及防被探索开拓,兰山远瞳孔缩紧,背上已经隐形的符文突然亮起,像是下一秒就会破碎。
可动荡之后,却还是被兰山远极力稳住。
“还挺厉害。”问泽遗没继续逗下去,在软肉的欢迎下抽离出手。
敢往他身上下咒,希望兰山远也能守着这脆弱的术法,忍住每次情动。
兰山远平复了会,这才问:“你打算何时离开?”
“沈摧玉去中土也就是这半月的事,我要赶在他之前,所以打算五日内离开。”问泽遗抱紧兰山远,正色道。
“虽然不知道师兄接下来的打算,但我相信师兄这般厉害,一定会得偿所愿。”
“若是师兄有哪处需要帮忙,切记喊我回来。”
“好。”兰山远轻轻颔首,“时候不早了,睡吧。”
满室陷入昏暗。
兰山远抱着他,缓缓闭上眼。
问泽遗离开那日,照例是只有兰山远相送。
晚霞落了满天,早春的新叶刚发出芽来,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送师兄的小礼物,我自己做的。”
临走前,问泽遗将个榫卯结构的小摆件递给兰山远。
一阵冷风过,他难得地没有嗓子发痒,而是被风吹得精神。
他们走的路偏僻,放眼望去只有灵鸟啾啼,偶尔有蚁虫爬过。
“好。”兰山远收下摆件。
他抓住问泽遗的手腕,亲手给问泽遗带了纳戒。
“若是缺些什么,记得写信给我。”
问泽遗自己的纳戒戴在食指,无意之中,兰山远给的纳戒落在无名指上。
晚霞落下红色,照在问泽遗的脸颊上。
“师兄可知,给我带戒指是何意?”
“是何意?”兰山远抬头,面露不解。
“算了。”问泽遗摸了摸鼻尖。
“往后再告诉师兄。”
“师兄要是想我,下山找我就是。”他给了兰山远一个拥抱。
“我要是想师兄,我会偷偷回持明宗来看你。”
他原本是很不舍,但想到兰山远总有办法找到他,不舍被冲散了大半。
就算不找,以他和兰山远的修为想见面也易如反掌。
离开,本就是为重逢做铺垫。
晚霞被黑暗吞没,兰山远看着问泽遗的身影越来越小。
他捧着榫卯搭的小球,若有所思。
身上还残存着问泽遗的灵力,他却没了去湖心小筑的理由。
万年松下,给问泽遗准备的卧房早已重新布置好,院落里仍然开着星星点点的花,屋檐处的布置和问泽遗离开时一模一样。
灵鸟叽叽喳喳吵着,啄食兰山远定期放在院外的坚果。
白衣修士径直掠过一片绚丽,走进自己稍显沉寂死板的卧房。
将小摆设放在桌上,他语调淡淡:“师弟,出来。”
摆设毫无动静。
“小泽。”
兰山远擦拭着摆件,依旧毫无动静。
“问泽遗。”
兰山远稍微加重语气。
咕噜噜。
有棱角的小球转两圈就停住了,从里头滚出来团光芒微弱的元神。
这元神的灵力还没他在兰山远身上残留的多,问泽遗原以为可以蒙混过关。
见被发现,元神直接瘫倒在桌上装傻,被兰山远捉住。
“被发现了。”元神杯水车薪地挣扎着,因为太过微弱,声音含含糊糊。
“师兄把我丢出去吧。”
本体已经走远,元神仗着兰山远不会对他苛刻,开始胡言乱语。
兰山远不语,只是将它放在床头柜上,伸出手指,给只有核桃大小的元神喂木灵力。
元神枕着他的头发,心安理得地接受着抚摸。
第86章 话本
“我要先去嬴顺城,师兄是否有想要的土产?”
被摸够了,银蓝色的小球抖了抖,径直落在兰山远的被子上。
嬴顺在西寰和中土的交界地带,有大片的戈壁滩,盛产墨玉和各色宝石。
“不用,顾好自己。”
“要是路上缺灵石记得和我说。”
“当真?那我要二十万灵石。”
元神陷在被子里打了个滚。
“当真要?”兰山远眼中带了笑意,“我这就去取。”
“自然是胡诌的。”银蓝色小球一蹦三尺高,“师兄且放心,我不缺钱。”
“既然师兄没有特别想要的土产,我就自作主张给你挑了。”
他全然不顾兰山远说不需要,兴致勃勃地接着往下道:“我看旱松林产的琥珀就不错,师兄觉得呢?”
“小泽挑的,自然是最好的。”
兰山远的言语温柔,穿过分裂的元神,飘到百里外问泽遗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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