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漠然道:“江郎不在,你替他罢。”
我一声“不”还未及出口,那白色绸带已破空飞来,在我手上紧紧缠缚,将我拴在床头。
萧越两手抬高我的腿,向内一挺,长驱直入。
我身体早已认主,被他强上,好似将我根系一刀斩断,灵魂强行剥离,纵然被活活剐下一层皮来,也未比他这一插到底来得苦痛。
我痛得整个身子折上来,又被他厌恶地推回床面。他魔息溢开,阻止我再异动一步。下体却已将我破开,一前一后动作起来。
我身体不认得他,极力不配合,后穴缩到痉挛,不许他进来操我。却哪里抵得过他一身渡劫修为,再抵抗也是无用,水不出来,趁着血便也操了。
我痛得脑子发白,只能张口惨叫。萧越嫌我吵闹,便连我声音也禁了。梨花纱帐之中,只剩他喘息夯打之声。
我以口型求他:“大师兄,我好痛,你饶了我吧。”
只换来他猛力一个插顶:“别叫我大师兄!”
我再无力发声,只能随他撞动,流着眼泪,哀哀欲绝地望着他。
他与我四目相对,狂暴激怒的血瞳中,竟也流露出一丝恸色:“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他仿佛被唤醒记忆,下体挞伐更快疾,声音却似在云雾里:“我的江郎,每次与我交欢,都心甘情愿,欢愉无比。他从不会……从不会这么看我。”
他越说自己越信,一把伸出手来,捂住了我的眼睛。
他一边操我,一边喃喃低语:“你不像他,你不像他。你想扮他,先把这双眼睛去掉罢!”
一阵开脑取髓的剧痛刺入我识海。刹那间,我识物之力空空荡荡,真正瞎了双眼,再看不见任何东西。
眼前最后一个画面,是他在我面前耸动的健硕上身,胸口绷带滑落,露出底下一道早已愈合的浅浅伤痕。
我极轻一笑,几乎呕吐出来。
……大师兄,你又骗我一次。
我一连烧了十余日,水也没得几口,头昏眼花,如在梦中。神识涣散之际,依稀听见萧越在魔殿中与人争执,又见琉璃灯盏中蓝火摇曳,映着濮丽人一抹嫣然笑。惊觉回神,想着不能就死,勉强爬到床边,在地下摸索了些碎糕点,扣扣索索送进嘴里。
一缕血腥气飘入我鼻端。我止了咀嚼,茫然向那处望去,眼前只有黑暗。
萧越一步步向我走来,诛邪上鲜血滴落声声,杀戮之意几乎迫入我眼皮。
我闭目待死,却听他开口,气息浮动,喉音阴郁:“叶疏叫你骗了我这么久,让他付出点代价罢。”
我被他攫入一团血网中,离了极焰魔窟,御风前行。洞中不知日月,门外正是极寒天气,我身虚体弱,冻得全身僵硬,只极力将手窝在心口,保住一丝暖气。
昏沉沉在半空中,只听一道剑意清鸣,脚下传来叶疏清冷声音:“萧越!”
萧越哼笑一声,道:“我亲爱的叶师弟,你骗得我好苦啊。想来也是,你对随云虽然无情,却与他有婚姻之约。你们叶家人最是道貌岸然,就是为了那点面子,也不至真的把他让给我。”
叶疏冷道:“少废话,放人。”
萧越伸指在诛邪剑身一弹,挑眉笑道:“放人?看你拿什么跟我换了。”
叶疏未作声,只听底下嚓然一声,似火焰毕剥。
萧越讽笑道:“师弟,你江南叶家传人,堂堂一派宗主,什么时候改行当了假货贩子。一个假货还嫌不够丢人么?”
他五指一收,血网瞬间收缩,条条索索绞入我肉里。
他俯视叶疏,口气中满是志在必得:“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叶疏沉默不语。
萧越喉头发出一声异笑,忽一把抓过血网,将我骑在胯下。
他狂戾的声音也传入我耳中:“叶疏,这人名叫周令,原是朱雀堂一名普通弟子。他对你用情至深,不惜服下禁药’非花如梦’,宁可改头换面,从夜半到天明,夜夜受那噬心蚀骨之苦,也要变成随云的模样,讨你一夕之欢。却不该一时性急,惹得你勃然大怒,禁足令一下便是三百年。你这样利用他,心中不会有丝毫不安么?你把他送到我这里,让我天天操弄这么一张肖似随云的脸,你舍得么?”
他说得兴奋起来,将我僵直双腿向旁一分,竟就要向我身后顶入。
只听他邪笑道:“师弟,你不喜欢他的眼睛,是不是?我帮你把他弄瞎了,你现在看看,像不像你的随云啊?”
极寒北风中,我几乎仍能听见叶疏手在广袖中微微颤抖。
最终他只道:“好。我给你。”
他从怀中取出一样物事,留恋般握了一握,向空中抛来。
萧越如溺死前抓救命草一般,贪婪地将那物事捧在手中,似要战战兢兢打开。
不知那是何要紧之物,他周身气息不受控制地涣开,先前身上的淡淡血气也渐渐转浓。
血网缓缓从我身上萎落。我在他身下不经意般动了一动,抬起惟一能活动的右手,倏然向他心口拍去!
转瞬间,“无垢”发出凌厉符光,千万道曲折禁纹,一并交映在萧越身上。
——但这一下却打空了。
萧越做梦般看了看那浮在空中的弯曲字符,又看了看自己胸口,突然纵声大笑起来。
他指着叶疏,又指了指我:“你以为……你以为我中了孟还天的魔种,才变得这般模样,是不是?哈哈哈哈,叶疏啊叶疏,你自己不是个活人,便以为我也与你相同……”
他忽而振臂,四周顿时昏天黑地,风起云涌:“我当年亲眼看见随云破体而亡,道心瞬息破碎,一念成魔。我三百年寻天觅地,在苍炎教汲汲营营,只为复活随云一人。你竟以为……我如你一般冷血无情!你还叫这婊子过来,妄图镇魔……”
他狂怒之下,魔压重于千钧,我如何能够抵挡,真元快速燃尽,连体内金丹也破开道道裂痕。
只听他嚣叫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镇我心魔!”
雷鸣电闪,风冷如刀。
叶疏厉声道:“住手!”
一声剑光交鸣,我一头栽在地下,全身力气尽数抽尽,喀嚓一声,金丹化作齑粉。
我仿佛又回到了三百年悠悠荡荡的日子里,肉体解离,魂梦无依。
我化作千万天风,散落三千世界。惟有经过一处青岩小院时,疏影掩映中一角雪白道袍,令我时常驻足。
我鼓足了力气,想要把他袖子吹荡,让他练剑太久的手,感到一丝清凉。
耳中率先传来的是门外叶白驹的咕哝声:“……他躺在这里倒轻松,可苦了别人。我看一年半载,只怕也……”
我呻吟一声,想从玉床上起身。
叶白驹听见响动,见鬼般一声大叫,手中不知什么也惊掉地上。我欲向他讨杯水喝,他已飞一般地逃窜出去了。
少顷,我苏醒之事已传遍七峰十六堂。谢明台、白无霜皆到我床前,说了许多赞赏之语,说我忍辱负重,勇气可嘉,虽未劝返萧越,却也令魔教大乱。其他人也嘉奖了我许多灵物,连我那便宜师父蒋陵光,也赠来一大包一品灵药。
我本不习惯人多,师辈来来去去,头脑便昏昏然起来,于满室清冷中,竟似嗅到了一缕极淡的玫瑰香气。
我起先还当了真,回头一想,叶师弟最不喜俗花艳粉,连我从前偷偷送他的梅花,都要掐着时日,生怕开重了几分。我眼已瞎了,嗅觉却也未长进一分,反作这些糊涂乱想。
人散后,叶疏才进来。我原以为他有些话要问,他却也不问。只道:“我已替你接续灵脉,气息吐纳应是无碍。只是……”
我自然知道他欲言又止的是什么。我金丹已碎,从此便是个废人,连凝气也难,半只脚已踏入凡间,生老病死,都在弹指之间。
我止道:“宗主,人各有命,我不怨怼。”
叶疏望着我,片刻道:“你如有所需,我……门派上下,无有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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