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到“阳精”二字,记忆沸涌而来,不由心中冷笑:“是了,是了。萧越从头到尾,一次也没在我身体里射过。叶疏只有第一次,怕是初学乍练,难以自控,后来便没有了。他们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江风吟倒不在意利不利己,只对我的命瞧得一文不值,连他妹妹一根小指头也不如。”心哀之下,忍不住自嘲一笑:“如此稀世奇珍,人人见了都心狂眼热,身边萦绕的尽是虚情假意,再无半寸真心了。”
玄天女使一双混沌目光落在我脸上,如同看着一头可怜虫一般:“真心?玄阴之力选中了你,给了你艳冠天下的美貌,更给了你不死不灭的道体,那是任凭周帝权倾天下,召来千百炼丹方士,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也求而不得的’长生’。玄阴之力将你一举送到众生之巅,世上有权有势、修为卓绝的男人,都要匍匐在你脚下,如蝼蚁般任你挑选。你却在这里神志不清,跟我说什么真心!”
我听她话中之意,倒似我贪心不足,问了一句最不该的蠢话一般。一时只想:“原来如此。一个人身负玄阴之力,想要真心,便是错了。”
玄天女使遥望着我神色,大概也觉得极不中意,头连摇了几摇,道:“周帝亲手灭断下一任玄阴之体,却也倚恃帝王纵横之道,将之送入仙界。她身死之后,神力逸散于海外仙山,为一名女冠所得,后亦嫁人产女。其母服药炼气多年,虽不过皮毛,终是半只脚踏入了修真界。其女……道体虽不完善,却也觅得佳婿,满心欢喜,要为他诞下一个可爱的女儿。”
这位女使诉说之时,一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惟独最后这一句话,却说得十分柔软甜蜜。
我心中一动,心想:“莫非她二人识得么?”
却听玄天女使语气陡变,道:“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孩子尚未出世,丈夫却意外丧生。她得知噩耗,就此一病不起。最后拼尽全力生下一名男孩,也追随丈夫去了。临死之前,将孩子托付给一名婢女照顾。这婢女不负所托,悉心养育,可惜将孩子带到十三岁上,也身患重病,一命呜呼。”
她一双雾中的眼睛死死盯在我身上,竟似有切齿之意:“古往今来,无数母体殚精竭虑,以命相搏,离情绝爱,终令玄阴之力冲破天道桎梏,重返仙界。江随云,它选中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我只觉脑子一片空响,茫然许久,心想:“原来我娘也不是我娘,我生身之母另有其人。不,她对我那般温柔慈爱,与亲生母亲又有何异?”于是开口道:“请问前辈,我母亲叫什么名字?”
玄天女使怒极而笑,道:“你身负三千界至高神力,却只关心什么母亲不母亲。你问了又能如何?死了,全都死了!死得透透的,再也活不回来了!你不在提升修炼上狠下功夫,一天到晚纠缠这些无关紧要的琐事,鼠目寸光,不思进取,实在愚蠢之极!”
我见她勃然大怒,便住嘴不问,只垂目看了自己一阵,沉默不语。
玄天女使冷笑道:“你以为装聋作哑,便由得了你么?自古以来,玄阴之力皆寄生于母体,独独到了你这一代,落入男子之身。你可知道是什么缘故?”
我抬头与她对视,只觉一阵心悸。但见她无形的嘴一张一合,对我一字字道:“因为它不打算再传下去了。它要在你身上,达到它的终极。”
我在原地木立良久,只觉可笑之极。若换了世上任何一人,只怕得此奇遇,都要乐不可支。但我天生散淡,事到如今,对甚么天下权柄、万物主宰,更是厌恶到了极点。忽然之间,想起每次交合之后,我体内确然有一团东西,正在我下腹寻找着什么。当时不得索解,而今想来,不由一阵头皮发麻。若我生为女子,只要诞下后代,便可一了百了,与之再无牵连。可惜这惟一的希望,也已断得干干净净。这“不死不灭”四个字,于我而言,实在是普天之下、普世之中,绝无仅有的毒咒了。
突然之间,我心中一紧,仿佛有一件极其重要之事一闪而过:“我从前也听说过的,那是在什么时候?”
玄天女使将我面色尽收眼底,嗤笑道:“哼,总算还没蠢到家。创世之初,与玄阴之力相生相克的魔孽之气,化为十二魔身,一度为圣女所灭。圣女死后,魔气重炽,其中脑魔野心最盛,竟反炼圣女手中花枝,飞速壮大自身,一跃而成魔尊。从前它未臻成熟之际,集天下能人异士之力,尚能剿灭。但它体内魔种只要寄生血肉之上,便能夺舍重生。如今它卷土重来,孽力更胜往昔,举世已无人是它敌手。惟有玄阴之力发挥到极致,才能与之相抗。脑魔狡诈无比,当年趁你……母亲毙命之时,对你施以尸茧大法,妄图将你困在凡人躯壳中死去。可惜天命不改,世事总难如愿……”
她向我一昂下巴,傲然道:“现在你明白了?”
我向她凝望一刻,摇了摇头,道:“我不明白。”
玄天女使诧然回望我,难以置信道:“……你不明白?”
我平静道:“前辈说的一切,我都很清楚。只是我被摆布太久了,谁的安排也不想听了。”
我往后徐徐退了一步,仰望她云遮雾隐中的面容,道:“我只有一个问题,请前辈赐教。”
今夜的月色却很不如何,全然不切我的心意。我仰卧在宽大的竹椅中,望着架子上一大片闭得紧紧的牵牛花,在花气晚烟中兀自出神。
只听脚步急促,由远及近,到得葡萄架下,却分明迟缓了几步,这才向我移近,拢向我身边。
我听见他喉结轻轻滚动,呼吸吹在我面颊上,仿佛要对我说一句热意缠绵的情话。于是我趁他还没开口,抢先向他迎了上去,深深吻住了他。
说来也怪,我与这么多人有过爱孽纠缠,肌肤之亲,但惟有从这一个吻起,我才有一种奇异的平静感,仿佛一个人落水,生怕沉入海底,因而手足并用,在惊涛骇浪中不断呼救挣扎。最后终于用尽了力气,再也动不了了,就这样四肢张开浮在水面上,静静漂向远方。我甚至能感到唇舌相缠之际,江风吟的情欲从何处萌发,又真切地指向我身体何处。与之前相比,他这一次也明显迫切得多。在我身上各处亲吻之际,力道之强,简直令我皮肤生疼。片刻已来到我腿间,整个人半跪在竹椅下,将我阳物连根含入口中,吸得啧啧有声。我从前最是害羞,一开始动情,便忍不住掩面呜咽。此时全无顾忌,只是顺势呻吟,自己还伸出手去,拨弄已经开始湿润的肉洞入口。江风吟也受不了一般,一把抓住我的手,便将我阳物吐出,臀肉分向两旁,整条舌头悉数捅入我后穴中。从前叶疏给我舔穴时,我只顾惊恐羞怯,也没细细体会。如今被一条湿淋淋、热津津的灵活之物舔入穴中,两层敏感之极的软肉层层交叠,甚至在我那肉环打开之时,他的舌尖沿着那酸胀的一圈打转,舌身也与那些骚进骨头的花瓣丝丝缕缕缠绕,当真是极乐无边。我只觉江风吟口中的热气不断呼入我腔内肉嘴中,烫得我浑身发颤。最后他握着那粗硬之物一插而入时,我连穴腔都已被他弄麻了,只能发出低微喘息。江风吟干我的姿势倒未曾变,但与先前相比,仿佛一下就成熟得多,也强势得多了。我也不甚在乎,只是随他动作发出欢爱之声,使得竹椅吱吱呀呀,摇晃不已。待他一滴不剩地射进我身体里,整个花园灵意动荡,连那千百朵早已入睡的牵牛花,也一并绽放开来。
我浑身如雨淋过,搂着他汗气蒸腾的背,失力笑道:“我真怕你把这椅子做塌了。”
江风吟也忍不住一笑,吻了吻我眼睛,道:“谁让你在这里勾引我?”
我不置可否,坐起身来,将他先前急不可耐地给我脱去的衣裳从地下拾起,一件件穿上。见他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故意将动作放慢,问道:“看我干什么?有话跟我说么?”
江风吟也是衣衫不整,闻言先是一怔,才摇了摇头,道:“没有。就是……想看着你。”
我嘴角微微一勾,道:“是么?我倒是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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