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球!”
宿幼枝落得满头汗,玩得很过瘾。
场下休息。
谢翊问:“方才那公子是谁,踢得真不错。”
宿幼枝扫了眼,指给他看。
谢翊便道:“哦?不仅蹴鞠玩得好,还有怡然气度,妙。”
宿幼枝见他只说不动,道:“既想结识,你去问便是。”
谢翊看过来:“若你也觉不错,我们不妨邀来小聚。”
谢二公子好友遍天下,与谁都熟,宿幼枝就不必了,道:“你莫要拉上我。”
谢翊见状也不提了,又谈论起其他选手,一个个点评过去,这个好,那个也好,还问宿幼枝最喜欢哪个。
宿幼枝觉得有点夸张。
公子们虽踢得不错,却也不是惊艳的水准,他只记得球,不记得人,道:“都不错。”
谢翊听出他的敷衍,转而道:“走吧,再去别处瞧瞧。”
宿幼枝却没动。
谢翊回头看过来。
宿幼枝道:“今日便罢,还要回去读书。”
谢翊似乎还没玩够,但又无法反驳,踌躇着,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兴奋呼喊。
宿幼枝看过去,正见到一个挺拔身影倒挂金钩,球飞入门。
顿时又是一阵欢呼。
宿幼枝看他手背随意擦过滴落下颌的汗珠,还锐利的眸子瞧过来。
“?”
宿幼枝不与盛延辞对视,随意挪开目光。
听谢翊道:“走吧,不是说要回去。”
“……”
话是自己说出去的。
宿幼枝跟着谢翊走了。
但换过衣衫,出得门,便见到外面站着熟悉的青松身影。
“临王殿下?”
宿幼枝好似才看见他,规矩见礼:“未想在这里遇见。”
“嗯。”
盛延辞点头,扫了他身后的谢翊一眼。
谢翊笑道:“是巧了,不过幼枝要读书,我们正要回,不然还能与殿下讨教过。”
盛延辞顿了下,有力的视线落在宿幼枝脸上,有些烫人:“这便回?”
宿幼枝抬眸笑,点头:“这便回。”
盛延辞抿直嘴角,磨磨蹭蹭侧过身,谢翊道:“那便与殿下告辞了。”
盛延辞视线粘在宿幼枝身上,满眼的不舍。
然后道:“本王……同路。”
临王府的车架出了问题,要借乘他们的马车同路返回。
谢翊能说什么,他只能答应,连他为什么不去骑马都不能问。
转头与宿幼枝道:“马车便让给临王殿下,我们骑马可好?”
不怎么好。
问题是他们没有多余的马。
最后三人入得车厢。
俭朴的布置与盛延辞一身装扮格格不入。
谢翊闲语道:“晨间听得一点喧闹,寺中松懈,不知可影响到殿下?”
“未曾。”盛延辞道:“小事。”
他与谢翊正面,要偏过头才好瞧宿幼枝,视线忍不住挪动,又听谢二公子道:“那便好,不想寺中也有恶徒,若是冒犯到了女眷可是着恼。”
“嗯。”盛延辞。
宿幼枝不出声,听谢翊说了一路,盛延辞虽答得简略,也都有回应。
只若有似无的视线落到他身上,难以忽略。
“殿下,临王府到了。”谢翊突然道。
盛延辞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去瞧小窗外,果真是自家府门。
似没想到这般快,他想说什么,看了眼谢翊,又咽了回去,沉默地下得马车。
宿幼枝与谢翊相送。
见他不进门,两人便不走,盛延辞只得艰难道:“谢过。”
“殿下客气了。”
谢翊看他入得临王府,也转身登上马车,不忘催促宿幼枝:“回去不远,你莫要偷懒。”
盛延辞隔着偌大门扉瞧,好似能看见外面的人,随后视线落到墙头,不及他去跳,突然一样东西从外面飞进来,被杨一打落,凑近看过,道:“殿下,是一封信。”
第93章
盛延辞仔细地展开信件, 没看到任何字迹,反是一副草草的小儿涂鸦。
他看了会儿,想阿幼图画时的样子, 心便烫了起来。
南阳侯府距离临王府不太远。
回到府里, 宿幼枝对要走的谢翊道:“过来, 有话跟你说。”
谢翊顿了下:“那可能不行。”
他道:“三妹说了要有事找我呢, 有什么话晚些再说吧。”
他似乎很急, 快步走了。
宿幼枝看着他背影, 也没将他叫回来, 回去看午后来的信。
打开一瞧,就很难言。
不论哪时,小王爷写信的模式没有丝毫不同。
只是与曾经的别扭不同, 如今来看,竟瞧出了几分甜。
到得晚间,灯火将熄。
宿幼枝瞧侍从在外间熟睡,悄悄出了门, 于院中墙头跃出, 方落地, 便被等在外面的人影抱住。
“?”宿幼枝:“怎么在这里等着?”
盛延辞贴过他蹭蹭:“想早些见到阿幼。”
……成吧。
以防被看见,他们往人少的地方走了走。
盛延辞从后面搂住他,不说话,便是这么安静地待在一起也心里满满的。
宿幼枝偏头瞥他:“教你乱来,谢二应是知道了。”
盛延辞闻言慌了下,随后又气恼:“所以他要带你去那种地方?”
“哪种地方?”宿幼枝问。
盛延辞咬牙:“都是白面公子的地方,你瞧他们可好看?”
他上嘴咬宿幼枝耳朵, 忆到白日里听说阿幼过去时的滋味,就想将他困在身边哪里都不要去。
宿幼枝忍不住笑, 还认真地想了想,道:“是怪好看的。”
“阿幼!”
盛延辞着恼,转过他的身子,正面捧住他的脸,让他只能看着自己:“他们哪里有我好看,要看就看我好了。”
宿幼枝忍俊不禁,去推他面颊:“你还真敢说。”
盛延辞凑近他,眷恋地瞧他的眼睛,轻声语:“没人比我更听话,阿幼想看什么都可以。”
这么羞耻的话。
他是怎么说出口的!
宿幼枝脸有点热,从上到下将他打量一遍,舌尖抵住唇角,抬眼瞧见盛延辞放肆的视线,睫羽不由颤了颤,出口的声音略有沙哑:“临王殿下竟如此放浪。”
盛延辞被他瞧得心尖滚烫,嗓音发紧:“只有阿幼可以。”
小王爷凑过来,贴近宿幼枝嘴角,轻舔。
宿幼枝被他招惹得难捱,伸手压过他后颈揉捏。
“……跟你说谢二呢。”
盛延辞不想提旁人:“早晚都会知晓,有何关系。”
“哦?”宿幼枝挑眉:“我有说过?”
盛延辞便告饶地蹭他额头:“求你。”
宿幼枝险些被他气笑:“你就这点骨气。”
盛延辞看他笑容,喉咙更紧,又贴过去。
宿幼枝推了下没推开,手指勾住他发丝。
不多会儿,附近传来鸟鸣声。
杨一隔着不远道:“谢二公子在寻宿公子。”
盛延辞退开,满身不情愿。
宿幼枝安抚地勾勾他下巴,道:“走了。”
盛延辞握住他的手,贴到自己脸上,盯着他的眼睛说:“阿幼,我想夜夜看着你。”
宿幼枝笑:“想得挺美。”
与盛延辞分开,宿幼枝回了南阳侯府,从墙头跳上去,一个影子幽幽地瞧过来。
“你干嘛站在这里吓人。”宿幼枝道。
谢翊满腹委屈:“我吓人?怎么南阳侯府没有门吗,堂堂表少爷还要跳墙,是谁这么大的面子让宿公子越墙去见!”
宿幼枝顿了顿,看他:“你不是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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