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55)
“他不会的。”
霜七不解道:“大人怎么这么相信沈执?他前科累累,属下听闻,满翰林院的官员,但凡模样生得周正些的,都对他避之不及,除了那位顾编修之外,根本没人主动同沈执说话!”
谢陵顿足,回身瞧他一眼,霜七自觉失言,赶紧低头道:“大人恕罪,属下知错了。”
“他们不敢跟阿执说话,从来都不是阿执的错。”谢陵如是道:“只不过是怕得罪本官而已。”
霜七听了,觉得谢陵现在偏袒沈执已经偏袒得走火入魔了,不管别人说沈执
什么,大人就是一概不听,一概不信,甚至还暗地里打压对方,就仅仅为了替沈执报仇。
他甚至觉得一定是沈执给大人灌了什么迷魂汤,以至于将大人的心牢牢攥在手里。
沈执站在宫门口等着,等得很不耐烦了,见谢陵过来,刚要上前相迎,可又想到什么似的,转身就坐回了马车里。
谢陵估摸着他是为了那三下手板心里委屈了,也不点破,上车之后一句话都不说,故意板着脸闭目养神。
起初沈执同他打冷战,离他老远坐着,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哼哼”声,谢陵仍旧不管他,一直到沈执自己沉不住气了,主动开口道:“好端端的,为什么打我?我今天也没有惹你生气!”
谢陵不理他,继续闭目养神。
沈执感觉自己蓄力好久的一拳,直接打在了棉花上,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凑过去一点,又道:“你说话啊,别闷葫芦啊,我在问你话!”
“原来沈公子也会讨厌别人闷葫芦。”谢陵缓缓睁开眼睛,盯着他似笑非笑道:“我都是跟你学的。”
沈执哑言,更加烦躁起来,心里特别想谢陵哄一哄自己,可又实在拉不下脸来,于是暗示性地吹了吹左手手心。
结果谢陵只是盯着他,半分表态都没有。沈执心里委屈极了,生怕谢陵觉得自己不听话,突然就不喜欢他了。
于是也不吹手了,主动凑过去,拉着他的衣袖,小心翼翼地问:“哥哥,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好不好?你不说,我怎么猜得到……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不要冷落我,我就是笨蛋,大笨蛋……”
他低了低头,音含哽咽道:“我真的猜不到哥哥在想什么。”
谢陵道:“我不喜欢你同皇室中人亲近,不对,我不喜欢你同任何人有过于亲密的举动。”
“什……什么?”
“沈公子,如果你耳朵没毛病的话,应该能清晰地听见我说的每一个字!”谢陵一字一顿,低声道:“有些话我只说一次,如果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同谁拉拉扯扯,纠缠不清,我一定毫不犹豫地……”
“杀了我?”
“不,”谢陵伸手扯住他的衣领,将人往自己身边一拉,唇角上扬道:“杀了他,然后再好
好收拾你!”
沈执一瞬间地睁大了眼睛,不知不觉红了耳垂,他抿唇,刚要说什么,左手已经被谢陵攥了起来,贴在自己的唇上。
“我也不想打你,伤在你身上,我心会痛。”谢陵亲了亲沈执的手心,又低笑着道:“但想一想,打你也不是为了讲道理,解解气就好了,又觉得挺值的。”
沈执:“……”
他万分郁闷,觉得谢陵此人好不讲道理,自己同顾青辞不过就是说了几句话,也没做别的,谢陵就吃这么大的醋。
那此前谢陵同元瑾离得那么近说话,还满脸笑容,他也吃醋了啊,也没有公报私仇。
于是哼了一声:“我看你就是公报私仇!”
“就是公报私仇,怎么,不服气么?”
谢陵埋头啃着沈执的颈窝,温热的呼吸弄得沈执好痒,刚要躲一下,从旁边就伸过来一只手,随意一扯,官服的衣领就松了。
沈执作贼心虚一般地捂住衣领,耳语道:“哥哥,回去再做罢?我怕……”
谢陵根本不给他怕的机会,三下两下将人剥干净了,沈执平时在外不要皮脸,实际上羞涩得很,在床上从来都放不开,每每情浓之时,也要咬着被角,生怕被人听见了。
此刻更是羞涩难当,觉得好像在做一件极坏的事情,将靴子踢掉,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将身下的官服压得皱巴巴的。
“怎么蜷起来了?像小猫儿一样,你就这么害怕哥哥么?”谢陵饶有趣味地望着沈执,单手钳住他的下巴,勾唇笑道:“抬起脸来,让哥哥看看。”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那么多废话了!”
谢陵好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沈公子这般有骨气,罢了罢了,皆听你的罢。”
仅仅一下,沈执的脑子轰隆一声炸开了,整个人冷汗潸然,也不知是什么鬼体验,就感觉像是在海浪中颠簸的船只,没有一刻不是风雨飘摇的。
那些难以启齿的事情,就这么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下了,他被逼得面红耳赤,眼泪汪汪,恨不得哐哐撞大墙,还不得不自己捂住嘴,生怕被别人听去一星半点,往后就没法做人了。
偏偏谢陵半点都不体恤他的辛苦,照死里折腾,照死里摆弄,把他当个玩偶似的,
上上下下,总没个消停的时候,沈执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要疯了。
想起府中吃河蚌,厨子用刀刃将河蚌切开,露出粉白的蚌肉,还微微翕合着,吐着泡泡,好艰难地求生。
而谢陵的一只手,就仿佛一面刀刃,来回切,来回凿,将蚌壳打开,肆意欺负人。
他后悔了,觉得自己不该那么硬气的,现在软趴趴的,半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谢陵摆布,没一会儿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连哭都不敢出声,看起来可怜死了。
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水汪汪的,仿佛春日里朦胧的烟雨,美得不那么真实,但想让人更深入地了解。
谢陵满眼含笑,单手捏正他的下巴,将没散退的邪性通通发泄在沈执的嘴里,还逼着他目视着自己,饶有趣味地用手指沾了一点眼泪,放在唇边深嗅。
仿佛在说:“看罢,说做哭你,就一定会做哭你。”
沈执简直气得牙根痒痒,又半点法子都没有。
跪坐在官服上,感觉自己好生下贱,穿上官服人模狗样的,一脱官服立马被打回原型了。
文官的衣衫上绣着飞禽,武将的官服绣着走兽,难怪旁人说衣冠禽兽,衣冠禽兽,谢陵便是如此了,一双眸子狭长,眸色阴郁深邃,既凉薄又温柔。
沈执拿他当个神明侍奉,眼前雾蒙蒙的,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在云端打滚。
这种承受怒火的姿势,实在太难以启齿,沈执刚想闭紧眼睛,低沉的声音又响彻耳畔:“睁开眼睛,你要是不听我话,在马车停下来之前,我保证能换二十种姿势。不做到你放声大哭,绝不饶你。”
仅仅这么一句,沈执当即睁圆了眼睛,半点不敢同他逆着来了。
谢陵摸了摸他的头,笑着道:“阿执好乖,哥哥给你一点奖励。来,张嘴。”
沈执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好不容易挨到府上,沈执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慢吞吞地跟在谢陵后面下了马车,也顾不上先吃饭了,调头洗澡去了。
本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结果大半夜的,谢大人性子来了,偷摸到红莲香榭,二人就在地板上滚了整整一夜。
这一晚太疯了,比此前都疯,疯到沈执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彻夜狂欢,不死不休。
第二天早上,沈执望着满地狼藉,抱着膝盖蹲地上,羞愧难当地垂下头,感觉没脸活了。
谢陵精神抖擞,边整理衣袖边笑话他:“怕什么羞的,又不会搞大你的肚子,回头出门前,别忘了把窗户打开散散气味,稍晚些再让下人进来整理整理,真的是,你看看你把这里弄成什么样了。”
沈执听了,耳垂更红了,躲在谢陵的官服底下,两手捧着滚烫的脸颊,闷声闷气道:“幸好我是个弟弟,倘若我是个妹妹,岂不是每次事后,都要灌我一碗避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