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25)
谢陵还了一礼,甚客气道:“见过江大人,此前本官也听过江大人的威名,兰陵现如今能如此民生富饶,多亏了江大人治理有方,实乃朝廷之幸!”
他余光瞥见沈执立在江居正后面撇嘴,暗暗唇角上扬,介绍道:“这位是舍弟谢初黎,一向没什么规矩的,想必江大人今日是第一次见。”
江居正哪里会不认识沈执,只是眼里见不惯贪慕虚荣,忘恩负义的狗辈罢了,先前也是故意不理,眼下谢陵如此说了,也不能不给面子:“原来是谢二公子,真是久仰大名呵!”
沈执一愣,拱手还了一礼,他见谢陵同江居正走在前头,故意落后几步,左右逡巡,未见到江心月,心猜定然是江居正的意思,只好暂且作罢。
待众人回了客栈,早就有人准备了几间上房。可不知怎么回事,偏偏漏了沈执的一间。
沈执估摸着,自己落在谢陵手里为奴为宠,不配拥有自己的房间。
霜七同客栈老板道:“上房没了便没了,中房也可,实在不行就下房,柴房总归有罢?”
恰好被谢陵听了去,当即便道:“不必麻烦了,沈执同我一间房便是了。再让人送些吃食过去。”
又转头同沈执道:“你先回房休息,我同江大人还有要紧事相商,饿了就吃点东西垫垫,晚点应该有个
酒宴。”说着,也不等他答应,抬腿上楼了。
沈执站在大堂里,等取了门牌号,心满意足地住进了谢陵的房间,才躺下没多久,外头就传来敲门声。他自然以为是店小二送吃食过来,遂没起身,道了句:“进来罢!”
谁料进来的不是店小二,而是一位穿绯色长裙的女子,她模样生得清丽脱俗,一进门就笑道:“阿执,你还认得我么?”
“江姐姐!”沈执霍然从床上蹦了起来,蹭蹭几步走了过去,笑道:“我还说哪里来的香风,原来是姐姐你啊!我怎么可能不认得姐姐!”
江心月虽说不是倾国倾城之色,可性子甚好,对谁都是温声细语的,让人很容易起亲近感,“姐姐且问你,阿轩在京中都在忙什么?这回我父亲也来了,怎的自己不来迎接?反而打发个小的来?”
沈执拉她坐下,笑嘻嘻道:“轩哥甫一升任,好多公事要忙。他哪里是不想来啊,一颗心早就蹦过来了,苦于抽不开身,这不,只能央我过来了。姐姐最是通情达理,定然不会因此埋怨轩哥的,是不是?”
“你啊,就会给他说好话,罢了罢了,这回也赶巧了,我爹正好有公务在身,即便他过来了,也说不了几句家常话。”
“哦?江大人也有公务在身?”沈执奇道:“什么公务啊?竟然这么急的?”
“你问我,我也不知。对了,我闲来无事做了两个荷包,一个是给你哥的,另外一个便送了你罢。”江心月从衣袖中掏出一枚淡青色的荷包,上面还绣了文竹,“颜色虽素,但却是你喜欢的,挂在身上也不起眼。夏日你在里面装点薄荷叶,蚊虫就不敢近你的身,还能提提神。”
沈执接过荷包,低头一嗅:“哇,好香啊,谢谢嫂嫂,我很喜欢!”
江心月脸色一红,娇嗔道:“怎么就是嫂嫂了,婚事还没成,可不能这么喊的,让人听了笑话。”
“谁敢笑话?本来你就是我未来嫂嫂,早喊晚喊都差不多,我先谢过嫂嫂的荷包了!”
待江心月走后,沈执躺在床上,提溜着荷包在眼前打转。
若是想让沈墨轩彻底同谢陵决裂,眼下又来了一个极好的机会,只要让谢陵同江心月之间有点什么,莫说是决裂了,两个人不得拿刀对砍啊!
但问题是,做不到啊,沈墨轩喜欢江心月,阿执喜欢谢陵啊!
第25章 你就会欺负我!
沈执允许自己卑鄙无耻,忘恩负义,可却不允许自己这般寡廉鲜耻,竟然连未来嫂嫂都不肯放过。
原本就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何必要牵连到一位姑娘家。
他正想得入神,连谢陵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一只手已经探了过来,将荷包拽走。
“哎?还给我,这是我的!”沈执起身要夺。
谢陵一抬手将他挡开,淡淡道:“谁送的?”
“除了江姐姐送的,还能是谁送的?快还给我,别弄坏了!”沈执又上手去抢,将荷包往怀里一藏,警惕道:“你不准抢啊,荷包是我的!”
“荷包怎么能是你的?沈公子,连你都是我的,更莫说区区一个荷包了。”顿了顿,谢陵蹙眉道:“一个荷包而已,你怎的如此在意。”
“这可不是普通的荷包,这可是江姐姐一针一线亲手给我绣的,金贵着呢,她是我未来嫂嫂!”沈执将荷包贴身藏了,又跳下床道:“去哪儿吃酒啊?早就饿坏了,赶紧的罢,要不要换换衣服?”
“不必了,你穿这身就挺好的。本地的府令知晓我同江大人下榻于此,说什么也要尽一尽地主之谊。正好我找他们有事。”谢陵说着,又抬眸瞧他,“你也随我前去。”
“会不会不太合适?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被贬了,我到哪儿都惹人讨厌,万一有人想借此机会折辱于我,怎么办?”
“不怕,他们不敢。”
不知为何,有谢陵这么一句,沈执立马就放下心来了,仿佛这个人天生就有一种令人信服的魔力,只要跟在他的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能迎刃而解。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沈执赶紧摇头将念头打散,心想,不能助谢陵威风,转头灭自己志气。
宴会上官员众多,都是本地的父母官,一年到头去不了京城几次,一见谢陵这种正儿八经的京官,立马使出浑身解数巴结。
又是送礼物,又是送女儿,手段简直层出不穷。谢陵始终笑容浅淡,应付起来游刃有余。
沈执不喜这套官场上迎来送往的阿谀奉承,索性一心一意对付面前的吃食。
恰好一个不长眼的官员,仿佛在
菜里发现了大青虫,惊道:“这位难道就是京城盛传的沈家养子沈执?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这般狼心狗肺的畜牲,还真是生得人模狗样!”
沈执嘴里咬的樱桃嘎嘣脆响,就听谢陵道:“这位大人是?”
“这位是去年从荆州调任来的刺史大人。”一旁的官员道。
刺史大夫拱手道:“下官姓王,见过中书令大人。”
“原来是王大人,据本官所知,荆州没有哪位刺史大人姓王,大家都在此用饭,本官真的不知你这位刺史大人,到底在何处刺史了?”
沈执忍俊不禁,想起谢陵此前说过,自己是个读书人,难听话半句不想讲。结果在此咬文嚼字,暗骂这位王大人满嘴喷粪。
王大人不解其意,环顾左右,也无人敢当着谢陵的面提示他,很久才反应过来,登时憋成猪肝脸,偏偏又不敢同谢陵叫板。只好冲左右发火:“什么人都敢往这儿带!也不看看什么场合!冲撞了中书令大人如何是好!”
谢陵冷笑道:“你才大胆,他是本官带来的,你还有什么遗言么?”
王大人咬紧牙关道:“中书令大人,下官真的是位刺史。”
“那可不见得吧,既是在荆州当刺史,如何来这西宁城了?本官调阅文书,不曾见你调任于此。不仅如此,本官还知,你在此作威作福,收刮民脂民膏,可有此事?”
王大人一听,忙起身道:“中书令大人,众目睽睽之下,您可不能含血喷人啊!就因为下官说了沈二几句,您就当场给下官难堪,岂不是公报私仇?再者说了,下官所言句句属实,谁人不知沈二被贬?又不是什么稀奇事!”
谢陵面色如常,冷冷笑道:“你又怎知本官含血喷人?来人啊,将刺史大人抓起来!”
话音一落,迅速从左右涌出来十几个侍卫,众人大惊失色,纷纷站起身来,议论不止,王大人挣扎着道:“谢陵!你敢!我姑母可是清河县主!姑父是两省总督薛迁,你敢抓我,我姑母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