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115)
谢陵做事总是极认真的,哪怕切菜也那么赏心悦目,沈执坐在旁边,两腿乱晃的看他摘菜洗菜切菜,再下锅翻炒。
每样菜出锅前,谢陵都会夹一筷子让他先尝尝味道,就像是寻常的小夫妻一样。做饭吃饭洗碗,然后睡前运动运动,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自然。
两腿分开跪在谢陵身侧,双丘轻颤,将谢陵整根吃下去,不算特别勉强,刚刚好,严丝合缝。
沈执最向往的生活,就是如此了,每天能同谢陵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用在乎外界的眼光,也不用置身于无边无际的阴霾里。
若是个普通人,不知道该有多好。
谢陵真的跟他成亲了。
那一整天,谢陵对他温柔到了极致,一直到晚上,才换了喜袍,二人站在院子里,红烛烧得热热闹闹,微风一吹,鲜红的
衣摆烈烈如焚。
第一拜,二人面对东面拜了下去。祈求上苍庇佑。
第二拜,二人面对谢家祠堂的方向拜了下去。祈求长辈认同。
第三拜,沈执转过身来,将手里的红绫攥得死紧。
谢陵轻声道:“阿执,最后一礼了,你若是拜了下去,你就是谢家的人了,就是死,你也必须葬在谢家的墓地里。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沈执笑得眼眶发红:“我早说了,情出自愿,事过无悔。谢陵,我此生跟定你了。”
语罢,极虔诚地拜了下去。
自此之后,他是生是死,同元氏一族没有半点关系。只有两个人的婚宴,没有任何宾客,也没有任何酒席,沈执仍觉得非常满足。
谢陵打横将人抱回房,掩上房门之后,欺身压了上来,低声问:“礼数还是齐全些好,我温柔一点。”
“嗯。”
沈执点头,虽然不是头一回跟谢陵坦诚相见,但却是头一回洞房花烛。
紧张得都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小兔子一样,大睁着眼睛望着谢陵。
看见他将衣衫一件件褪了下来,露出一副极精壮的身体,喉咙又干涩起来,屋里的温度越来越高,烧得沈执面颊通红。
还没怎么样呢,已经跟熟透的虾子一样,眼波流转间,不经意流露出几分诱色。
“阿执,跟哥哥成亲,高不高兴?”
“高兴。”
谢陵与他灵肉合一,若说从前是为了肉欲,眼下却极正经的,仿佛对待圣贤那般虔诚。半点令人羞耻的花样都没有,温柔到了极致。
沈执甚至觉得是在完成一种仪式,千里奔赴青州,就为了赴一场晚了三年的盛宴。
好在,谢陵一直没走,始终在原地等待。沈执无论多少次回头,总能看见谢陵站在那里微笑。
“我此生……绝不负你谢陵!”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谢陵笑了笑,二人贴得紧密无间,连一丝缝隙都没有,除了淅淅沥沥的水声之外,便是两人越来越浓重的喘息声了,单手揉捏着沈执的耳垂,低声道:“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你也说了,情出自愿,事过无悔。最起码,你我现在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礼成了,哪怕你未来后悔,我也不会放过你。奋力逃罢,逃一次,我追一次,最后一次,我舍弃一切随你远走高飞。”
沈执闷哼了一声,无论做过多少次,天生不是用来体验情事的地方,永远那么艰涩,勉勉强强能容纳,再厉害些整个人就要废了。
他缓了缓气,恍恍惚惚地想,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原是要参加别人的喜宴,最终亲自当了新人。
这种感觉好不真实,好像手一松,什么都没了。谢陵坐起身来,因为沈执的双腿紧紧圈着腰肢的缘故,一下将人带坐起来。
谢陵本是无意之举,没曾想更加深入地了解沈执,两个人的喉咙里同时发出了闷哼声。
如今人间正值十月金秋,天气也渐渐转凉,早晚要多加件衣裳了,外头秋风萧瑟,屋内桃色宜人,沈执更是挥汗如雨,待礼成之后,整个人湿漉漉的,长发早就散开,层层铺在后背,发梢柔顺地落在大红的被褥上。
桌面上的烛火摇曳,沈执一条腿曲着,一条腿平伸,越发显得皮肉白皙干净。
可能是方才情事太过于激烈,身上起了一层浅浅的红斑,双眸中蒙着一层浅浅的水雾,仿佛深山老林中的朦胧秋雨。鲜红的唇角边微微濡湿,隐隐约约露出那颗异常可爱的虎牙。
沈执仿佛讨到了天大的便宜,眯了眯眼睛,浓郁的睫毛颤了一下,汗珠顺着睫毛滚落下来。
嘴才一张,声音听起来异常沙哑:“哥哥,我口渴了。”
“嗯?口渴?”谢陵抬眸瞥他,想了想,低笑道:“下回把话说全了,否则我会误会的。”
说着,起身披了件衣裳,赤着脚下床倒水,然后折身回来,一手托着沈执的后腰,一手喂他喝水。
“嘶。”沈执皱着眉头,喝了几口,咬唇道:“腰好酸,快断成两截似的。”
“哪有这么夸张?晚上也没做成什么样吧。”
谢陵嘲笑了他几句,将人圈在怀里揉腰,揉几下,再捏几下,一边安抚一边撩拨,沈执心尖一颤一颤的,感觉整个人浮在云端,晕晕乎乎的。
像个木偶玩具一样任由谢陵摆布。揉了一阵,谢陵才叹道:“若是宁王叛乱了,势必要开战的,朝廷文官人浮于事,武将却是不多的,尤其是年轻的武官。自古以来,有几个将军能功
成身退的,十有八九要战死沙场。阿执,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沈执不解:“你后悔什么了?”
“我不该谋算你,不该让你入仕的。”
当初谢陵如何也猜不到沈执是此等身世,更加没能猜到沈执经历的种种。
“我此生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保家卫国是我的责任,守着哥哥才是我的理想。”沈执如此道,早就把生死看得很淡了。
此前总是自命不凡,觉得自己的命盘不该如此,也曾痛恨咒骂抱怨,可皆是无济于事。
只希望未来顺遂,前途光明,不再有任何伤害。
从江州传来消息,据说江居正强行将女儿带回兰陵去,结果江姑娘也是个宁折不弯的倔脾气,此生非沈墨轩不嫁。还要以死明志。
自船上跳了下去,人没死,可断了双腿,大夫说今生今世再也站不起来了。沈墨轩闻讯大恸,连夜带人把江姑娘接回沈家。死生不弃。
他们这些人中,好不容易有一对可以成双了,没曾想居然是这么个结局。沈墨轩为了照顾妻子,写了封奏折,自请调任回江州。
沈执得知这个消息时,伏上桌前哭得泣不成声,信是沈夫人写的,洋洋洒洒三页家书,没有半字责怪埋怨,简单到只是陈述一件事情。
只是到了末尾,沈夫人才写道:“阿执,母亲一辈子没有女儿,原本将你当个女儿家养,还给你攒了一笔银钱,打算等你成家立业了再送给你。也不知日后能否再见。今日全数赠你,也不枉你我母子一场。”
到了最后,沈家还是原谅他了。
打开箱子一瞧,满满一箱子的银钱,金叶子,金元宝,还有很多银票,这些可能是沈夫人攒了小半辈子的积蓄,搞不好还有她的嫁妆。
就这么轻易地送给了一个曾经满口谎言的孩子。丝毫没有将此前的过错强加在沈执身上。
负责送信的人还在外面候着,沈执不知道回什么才好,撕了写写了撕,最终只写了一句话:“母亲保重。”
之后就将信传了出去,谢陵立在廊下,抬眸看他,手里也捏着封信,似乎是才从京城传来的。
沈执擦了擦眼泪,缓步上前问道:“霜七传来的?发生什么事了?”
“顾青
辞有危险了,阿执。”谢陵攥紧手里的信,脸色难看道:“你我不能在此逗留了,必须赶紧回京。”
沈执大惊失色,立马猜到肯定是元祁趁他们离京,然后故意刁难了顾青辞。
难道说,谢陵将霜七留在京城,就是为了保护顾青辞?
刻不容缓,二人连夜走水路返京,一路上谢陵都心事重重的,沈执有心想宽慰几句,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