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嗤笑一声:“虚荣。”
“第一天认识我?”二狗相当理直气壮。
一群人说笑着走过,只留下三人还留在路上,一手提着小篮子,篮子里放着剪刀,干净的棉布,还有她们的小扇,三人交换一个眼神,眼里都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个府上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们本来很担心府上的夫人收拾她们,毕竟她们是送过来的,但她们并不是二皇子府上训出来的,只是下面献上来的,因为颜色好,规矩什么嬷嬷说要她们之后慢慢的练,结果还没在王府学清楚,又被二皇子送给了沈鸿。
她们心中本是开心的,沈鸿虽然没有二皇子那般的身份权势,但也是一个大大的青年才俊,又长得如此的出挑,玉人一般的君子,身材高大肩膀宽阔,又俊美又十分的有男子的气魄,叫人瞧了就要心动,想着跟着沈鸿也算捡到便宜。
结果入府第一天,还没摸到沈鸿一根头发丝,便被府中的夫人直接给安排出来做杂活了。
她们心中便知道这府中夫人才是最大的,没了男主人的宠爱和庇护,在宅院的夫人手下讨生活总是危险的,不管这夫人是大人的正妻还是嫂嫂,但凡是说一不二的那种,眼睛里总是容不下沙子的。
她们便想着得赶紧上位,结果沈鸿瞧也不瞧她们一眼,整天目不斜视的,好像她们是木头一般。
没两天她们便知道沈鸿是个指望不上的,想着得赶紧找个下家,才有稳妥日子过,便又觉得定远将军不错,长得周正,身材高大健壮,浓眉大眼的,瞧着就很精神,像个心思正的,虽然高壮,但对女子哥儿脾气不错,应该不会打女人。
她们便着手开始撩拨这位定远将军,暗暗较劲看谁先得手。
结果这定远将军也是个木头,倒也不是完全没反映,一瞧见她们也不知是惊喜还是惊吓,神色变一下,之后便没有下文了。
她们没明着商量,但心里都打着差不多的主意,想着定远将军也撩拨不到了,那干脆去撩拨一下李主簿吧。
多少也是个官,何况年纪轻轻的,长得也算有几分清俊,加上个子不错,瞧着也是很不错的。
她们便开始了向主簿暗送秋波,果然有效。
三人鸣金收兵,走回去的路上,终于感觉心情好了一点,轻笑道:“你瞧,方才那位李主簿都要瞧姐姐傻眼了。”
“哪里是瞧我,是瞧你呢。”
“快别推了,三人都瞧了,不枉费装扮一场,终于有个人来瞧了。”
……
出了府。
他们避开了主干道,挑了一条比较冷僻的小道,如今他们在上京也算有身份的人了,在街上随便的走来走去仿佛都是不应该,应该时时刻刻出入都是马车,散步也是在什么庭院或者花园里,他们穿得也不算多华丽,但路上遇见他们的人还是会纷纷侧目。
走到了二狗的小院子,二狗推开门请他们进去,进去一看,虽然是小院子,但毕竟是上京的小院子,该有的格局还是有的,做得算是精巧玲珑,不是粗糙的类型。
他们在院子里四处溜达,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你这小院子挺好的,像我们在州府时住的那个院子,比那个稍微小一些,但是一样的精巧,住着方便,也不需要仆人跑来跑去的传消息,就缺个床帐。”
“外面再添一个大桌子,来来往往都方便坐,屋子里放个小桌子,在屋子里吃饭,和两三个朋友聚一聚,都方便。”
二狗听着他们的建议连连点头:“到时候我就去添置。”
“也别麻烦了,我们帮你看一看,定一套回来,之前同喜楼定了不少东西,和木匠关系都熟了。”二婶子看着他,正好也当做新家入住的礼物,给二狗添置点家具,二狗虽然和大壮在一起做了不少事情,但毕竟不是专门做生意的,不像他们整天都泡在里面,也不像林飘,只负责做策划,躺着也有钱拿,二狗虽然手里有一些钱,但算是他们所有人中最不宽裕的,他们也想对二狗好点,怕这孩子自己搬出来住过得不舒服,觉得窘迫。
二狗也不拒绝:“婶子秋叔真疼我,肯定是偷偷抱错了,我才是你们的亲儿子。”
他又嘚瑟上了,二柱在他背上给了他一掌:“去你的,别和我抢娘。”
二柱收着力气的,但还是打得二狗一踉跄,二狗回头怒瞪他:“大将军!你咋不拍死我呢?”
他们斗嘴实在是斗太多了,林飘他们都没空搭理,继续在院子里上上下下的观摩:“得添置床帐,床帐得有两套,这样才能有换洗的,然后两套桌子,大的放外面小的放里面,置物架这边有,旁边再添置个小的,适合放些摆件,放些书籍,顺手好拿起来看,再配个香炉,要是天阴潮湿有味道或者闷的时候,烧一炉香熏一熏,屋子里的味道就舒坦起来了。”
林飘一边念,秋雨在旁边默默记下要准备的东西,既然要配香炉,她配香方香片的时候也能多配一些一起送过来。
看完了便溜达着回去,定远将军府和沈府并不顺路,但他们出来没带随从,二柱自然要先将他们护送回去,然后和二婶子再从沈府坐马车回家。
回到院子里,林飘忙了一天,泡了个脚放松一下脚底,洗好脚穿上袜子的时候秋雨正好进来:“夫人,沈大人回来了。”
“哦。”
“就在院子里。”
“啊……”林飘看了一眼自己刚穿好袜子的脚,想起一些回忆,火速的穿好了鞋。
“行了,叫他进来吧,大约今天忙了一天,有许多话要说,你们去别的屋子里休息候着。”
秋雨应声,转身去了外面,林飘便听见秋雨道:“大人请进,夫人方才在泡脚,如今已经收拾整齐了。”
嗯……
倒也不必说得如此详细。
话音落下没一会,沈鸿便走了进来,瞧见地面还有些水痕没干,林飘坐在桌边望向他。
“今日很忙碌?”
“同僚有事相商,傍晚首辅大人又宴请了一番,我们几人不得不去。”
“这确实是没办法。”毕竟沈鸿现在还在二皇子的阵营这边,首辅白大人又是二皇子的强力支持者。
“如今你也吃上首辅大人的席了。”林飘笑道。
“的确是我的荣幸。”沈鸿走近,在他身旁坐下,沿着桌面两人都微微侧身,挨得很近,又像是面对着面。
“首辅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听闻过一些他的事迹,倒是很传奇。”林飘见他进来好像只顾着看自己,并没有斟茶,便伸手取了茶杯,给他斟了一盏茶推到他手边。
沈鸿接过茶杯,并没有说首辅大人的事情,先品了一口杯中的茶,温茶,无功无过,林飘不是爱茶之人,但他很喜欢归来时林飘给他斟一杯茶的时刻,就像林飘急急忙忙走进他书房时,他会先给他斟一杯茶喝,看他接过喝下,那种感觉格外的好。
他喝了半杯之后才放下茶杯:“白大人不世之材,可惜。”
“可惜什么?别吊我胃口啊。”
“可惜他满身才华不得施展,受限于他的身份。”
“真的吗?混到他这个位置了都还会施展不开?”林飘觉得不解,但也知道沈鸿说的身份问题是什么,首辅大人,是个赘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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