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迷迷糊糊睁开眼:“小嫂子?你来看我了。”
MD,睡着了,林飘真想抡圆了给这个心大的小子个耳巴子。
“你怎么回事啊,还睡觉?快说说到底是怎么了,不然给你关死在里面算了。”
二狗坐起身,打起了精神:“小嫂子,有人诬陷我。”
“我知道,说具体的。”
“赈灾粮的案子不是一直在查吗?有的抓到了,有的还在供,现在也不是要紧的事情了,在大理寺也就有一搭没一搭的,看能带出哪个京官来,上个月新供出来一个户部郎中,拿了些证据便将人拘过来审了,事情进展得还行,但我翻查档案的时候,发现有许多案情和对方的供词都被改了,这事就在他这里打住了。”二狗说着脸色有些变化:“但被改的档案,都是在我名下的那些。”
二狗知道自己是惹上事了,甚至是一个警告,要么装作没看见把这个事情认下来,要么把事情揭发,他就等着被收拾。
他还在想应对的法子,没想到对方动作极其快,转手就把他检举了。
林飘听见他这样一说,脸色也是一变,做这个事的人到底是为了警告他,还是只是为了诬陷他?
“我知道了,还有什么别的要紧事吗?你一并告诉我。”
二狗压低了声音:“户部有问题,但这事沈鸿心里应该是早就清楚的,让他小心点吧。”
林飘点了点头:“行,你熬得住就行,我给你送了点吃的来,你快吃了,明天我再叫人来看你,别再吊儿郎当的了。”
二狗笑着点头:“小嫂子疼我,我肯定打起精神来。”
他白天睡觉便是怕晚上出事,但这话说出来没得叫小嫂子担心,何况上下都是疏通过的,只是他心里提防着,才这样行事的。
林飘守在旁边,见他把东西吃了,食盒里还带了汤品,叫他舒服熨帖的吃了一顿,还剩下的菜便盖好留在桌上,他要是夜里饿了还能再啃啃。
“你仔细着这些菜色,牢狱里的东西就别吃了,这食盒在你眼前你便吃,要是有那一刻是不在眼前,有别人进来过,你就别吃了。”
二狗连连点头:“自然,小嫂子放心,我肯定好好的,把话带回去,也叫婶子秋叔,两个妹子放心。”二狗探头,对守在门边的小月笑了笑:“我没事。”
小月看他这个德行:“你多吃点吧,明早我再来给你送饭。”
“不劳烦,你还得去月明坊呢,让二柱叫个眼熟的伙计来送就行了。”
林飘看他在这种坏境里还有那么一分吊儿郎当,觉得他看起来真是有些欠揍,但想想又觉得,不吊儿郎当难道哭吗,还是急得吃不下饭,至少现在二狗现在挺镇定的。
“那你自己好好的,注意着点,有什么要的记得递消息出来。”林飘把钱袋子解下来,悄悄塞他手里,轻声道:“有话要说有事请人帮忙的时候好打点。”这边的狱卒也挺抓大放小的,大原则不违反,小事情却很乐意做,探个监,传句话,只要不太离谱,一小块银子塞过去事情就能成,二狗身上多点现金,遇上事能少受点折腾。
二狗点头,快速的把钱袋子藏进了袖子里。
他们道别,林飘带着小月走出大理寺狱,又是对狱卒说了一通好话,只说他们心疼灵岳,见不得自家人受罪,还请他们手下留情,狱卒自然也很客气,表示哪里的事,他们肯定不会为难主簿大人。
林飘便同小月说,让她明天准备些同喜楼的饭菜送过来,给大家添两道菜。
小月连连表示是应该的,狱卒可辛苦了,就这样演了一出,好似他们是来慰问狱卒的一样,表演完毕才离开。
出了大理寺,马车就在外面一侧的路边等着,两人从一侧撩开帘子钻了进去,车夫轻挥马鞭,马车行驶起来。
沈鸿和山子坐在马车里,没露面,但一直都在等着他和小月。
林飘把这件事原原本本,二狗的原话基本一字不落的复述了一遍,沈鸿听着林飘的复述,有些陷入了沉思。
山子有些惊讶,他如今也算是涨了不少见识,一听这些话就知道二狗是真的惹上事情了。
“沈鸿,这事到底是个什么脉络?”
“这事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林飘楞了一下,这事已经这么麻烦了,这些麻烦在沈鸿眼中也只是表面一层最简单的东西?
林飘心有点提了起来:“那……?”
“你放心,这事能活动得开,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去运作而已,二狗恐怕要在牢里住上一些日子受苦了。”
林飘一听,马上感觉好多了:“能解决就好,那倒没什么,反正饭菜我们都给他安排,银钱上花销也就花销了,一些散碎银两,赚钱本就是为了花的,里面打点一下,给他送些东西进去,日子也都是过得成的。”
林飘在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好歹是个单间呢,条件已经很不错了,比男大生宿舍还好。
沈鸿点点头,对他说的话很认同,他们总是要为灵岳打点的,不可能看着灵岳过得不好,就这样陷下去了。
林飘又同他们说了一下牢房里的情况,他们自然知道上京比外面好,但毕竟也没去看过,听见林飘这样仔细的说了,对二狗的担忧也稍微少了一些。
沈鸿要忙着梳理这件事,林飘也不能跟着他跑,他得先回到院子里,二婶子和秋叔娟儿都在等着他们回来听消息。
林飘和小月回到院子里,第一件事就是和她们汇报一下二狗的生活状况。
“还行,各方面都还行,不想小地方,牢里面是一人一间小屋子,里面有床。”
二婶子和秋叔放心多了:“还有床呢?我们就担心是那稻草,那夜里怎么睡。”
“有床,一架矮矮的木头小床,平平直直的,有一床薄薄的旧褥子,扁塌塌的,但该有的也都是有了靠外的墙有个窗,位置高高的,也能通风也能进光,里面还有一张方桌。”
东西都半新不旧的,不知道送走了多少犯人。
二婶子和秋叔连连点头,娟儿皱着的眉目也舒展开了一些,毕竟她们不是一开始就过着好日子的人,听见这些东西,虽然不如当下能享受到的东西好,但也知道和真正恶劣的条件比起来已经很不错了。
“那咱们要给他准备床小被褥吗?拿去给他铺着,也不用多显眼的料子,就挑块最简单的杂色棉布。”
没经过多少加工的普通棉布有一些部分微黄,有些还夹杂着一点杂质混成别的颜色,不值什么钱,但干净宣软。
林飘想了想:“明天试着去问问,可以就赶紧给他送进去,他那床很小,和咱们家里的床比起来可能一半还要小一点,不要做太大了,随便叫人缝一缝就好。”
娟儿连连点头。
另一边,沈鸿和山子在书房里,沈鸿坐在书桌后,山子在书桌前站着:“大人,这事可是户部不地道了,咱们可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
沈鸿摇了摇头:“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没关系,灵岳在他们眼里是留不得的人,如今南方的事焦头烂额,这时候做这些小动作,也没人来管。”
在他们的角度,是他们没有和户部的人作对,但在那些人眼中,他们只是想除掉灵岳而已。
他们并不会觉得他和灵岳是一个阵营的人,他们住在一个府上,日常生活算是亲近,但灵岳的仕途是他自己捞到的,并没有向他要什么帮助,后面的事也是他自己做出来的。
光这一点,就足以让那些人觉得,他们面和心不合,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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