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儿这么佛系的一个人,也忍不住在旁边点点头。
小月越想越不高兴:“法子都是小嫂子你出的,但他这样一插手,到时候别人夸起来这衣衫好看,也只会说是宝珠阁制的,哪里有我们的事情?花神衣衫也是我们的法子,到时候反而因说他那边做得更好,这事给算他头上的。”
林飘点点头:“我也是不高兴这个,平白的给他做了嫁衣,他这由头听着倒是名正言顺,因他做得更好所以交给他一部分是合适的,但这不就是明抢吗,但皇后她们才不会在乎这一点,能者居之,谁最有用她们就用谁。”
林飘想了想:“他消停了一段时间,请了绒花师父后来也没继续做下去,只专做衣衫和绣帕了,首饰上他肯定是不会和我们争,但宝珠坊引以为傲的制衣和绣花他肯定不会放弃的。”
这本来就是一场博弈,林飘想借做首饰的机会,把衣服和他们新奇的花样推出去,赵若风虽然停止了在首饰上的竞争,但不可能在自己的老本行上做退让。
而且如妃也是站在赵若风这边的,这对赵若风是防御战,但一个不小心,赵若风未必不会发动攻击,比如抢走他们的花神系列。
林飘看着已经做了一半的嫦娥仙衣,虽然说以和为贵挺重要的,但这件刚做了一半的衣服是大家的心血,无论是材料,设计,他的想法,和娟儿不断的改进,这些都是他们打磨了许久的,不可能轻易放弃的东西。
林飘想了想:“明日我进宫去。”
“可是小嫂子,你称病这么几天了,一直没进宫,这时候进宫岂不是叫她们心里明白,你不管病不病,只心里上心了才会赶着过去,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不去她们就要觉得你不上心了。”
林飘点点头:“是这个道理。”他虽然说了要进宫,可是心里也是在犹豫这个东西,总感觉因为这事跑去,显得处境有点微妙。
可是让小月去吗?林飘看着面前的小月,让她去倒也不是不行,该说的话她肯定能表达到位,只是在赵若风面前她平白低了一截辈分,到时候被赵若风拿话压住了,她不一定能好好的对线。
“但还是得我去,虽然有些不好,但只要脸皮厚应该就没什么事。”
小月和娟儿震撼了一下,目光充满了学习精神和好奇:“小嫂子,要怎么脸皮厚,才能不被人怪罪。”
“假如,我是说假如,你们会和一个很有才能,但是脑袋不太正常的人计较太多吗?”
“应该不会……只要他不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对,我们明天就是要去发疯,发点到为止的疯,发绝不越界的疯,发病重疯!”
小月娟儿和秋雨夏荷听不懂,但大为震撼。
第二天一早,林飘早起给自己画了一个病弱妆容,把嘴唇涂得泛白,然后在脸上脖子上都扑了一层薄薄的粉,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看着镜子里格外的苍白没血色的自己,又叫娟儿进来瞧了瞧。
“没卡粉吧?”
“什么卡粉?”
“就是瞧得出脸上涂了粉,十分明显的那种感觉。”
娟儿认真的看了看,原本她站在稍远的地方,上前一步瞧两眼,上前一步瞧两眼,直走到了林飘面前仔仔细细的端详。
“瞧不出来,远瞧一点都瞧不出来,近瞧也瞧不出来,但是不能这样凑近,这样凑近就要瞧出来了。”
娟儿的眼睛都快贴林飘脑门上来了。
“行,到时候我躲着了点人,不能这样挨太近了。”
算着排练的时间,林飘因准备中秋晚宴的事情,在中秋晚宴前的这段时间短暂的得到了白天可以进出皇宫的特权。
赶到排练的地方,惠妃不在,林飘先向容嬷嬷行了一个礼,在场的宫女瞧见他突然出现,都有些惊讶,林飘先对容嬷嬷发作,问起衣服的事,容嬷嬷说的确是交给宝珠阁了,林飘立即一脸悲痛了起来。
“嫦娥仙衣已经制了一半,费了我半生精血!呕心沥血之绝做,虽然我们的绣功和宝珠阁比起来差了一点,但这嫦娥仙衣,不会有比我们明月坊做得还好的了!”林飘一边说,一边摇摇欲坠像是气血翻涌要站不稳了。
容嬷嬷一瞧他这样,倒也不惊讶,她知道有些匠人是这样,将自己做的东西看得无比重要,若是做出了一件得意之作,一时损毁了,恨不得随着那物件去了也是有的。
“坊主先别焦急,如今虽然说是叫宝珠阁制这嫦娥仙衣,但这是如妃的意思,皇后娘娘只是懒得管罢了,若是他们将仙衣做得不好……”
容嬷嬷也不好把话说太死,但总而言之一句话,先别着急,很多事都是有操作空间在的。
林飘要的就是这个操作空间,只要事情还不算定死,他就不会给赵若风这个趁虚而入的机会。
花神和嫦娥都是他想出来的,怎么可能让赵若风来搞嫁接技术偷走果实。
“容嬷嬷,我也并非无理取闹,非要用我们月明坊的嫦娥仙衣才行,只是都说能者居之,若是他们做出来的嫦娥仙衣比我们的更好看更合适,我输也输得心服口服,可若是衣服才制到一半,就说我们一定做得不行,我替仙衣心中委屈,这叫人如何过得去!”
容嬷嬷见他状态不好,便说会去回禀皇后娘娘,叫他先回去休息,不要累倒了,否则后面的事没人盯着可不行。
“终归要把衣服做好了拿出来亮个相,这样输赢都认了。”
容嬷嬷见他较上劲了,也不多话,只是点了点头,叫他不要着急,想把他先弄回家去。
林飘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离开,便道好不容易来了一趟,看一看大家的舞练得如何了,也好找点灵感,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能添上的东西。
娟儿和小月在旁边扶着林飘,他们几人看了好一会,一直到百花表演完了,舞蹈演员爬着软梯登上房梁,从上面抓着丝绸飘然而至荡了下来,因为是练习,穿的就是普通的宫女衣衫,外面套了一个大袖衫用作练习,这一跳衣服缺乏美感,跟跳楼机似的,但很稳,不会让人觉得惊险。
林飘见这个跳舞的人还是之前在众人中选出来的人,知道这个人是皇后娘娘选中举荐的,便问:“看来还是皇后娘娘慧眼识珠,知她是跳得最好的。”
容嬷嬷面无表情,神色中却有一丝不屑:“皇后娘娘向来是以大局为重的,宴会献舞自然只能是练家子才能上,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会几手杂耍就能上去的。”容嬷嬷心中不屑,想到惠妃娘娘家的那个侄女,要说也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但也将这事看得太轻巧了,只当是抓着绸带来回荡一荡的事,只叫她从梁上跳下来这这件事,她就心里犯憷,想要改动作,叫人如何不发笑。
如今惠妃家里又出了事,惠妃自然没时间也没胆子继续在这些事上较劲。
林飘看了许久的排舞,又把自己一些想法和提议告诉了对方,看能不能实现,等到了中午林飘看也没有其他人来这里,知道今天等不到目标人物了,只能先回了家里。
回到马车上,林飘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幸好来的时候早,这出来的一截路日头太大,妆都化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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