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嫂子,没有一家答应的。”
“为什么?你瞧出什么缘由没有?我还打算让小月再去拜访的,走后宅的路子,问后宅的夫人是个什么想法。”
“那这事还是得走后宅的路子,夫人们大多心善,这施粥要么是装样子,要么便是后宅中的夫人信佛想要做好事,这几个人家的大人估计很少打理这些事,上门到要建个小纺织坊,他们便十分厌烦,觉得已经出了粮食,让人去施粥,怎么还要继续为他们做事,毕竟施粥已经持续这么久了,他们早就觉得没意思了,只是施粥也花不了几个钱,便一直这样做着而已。”
林飘点点头,又去让小月问了问这些人家中后宅的夫人,倒是有一两个愿意的,说她们也不知道怎么做,但心中想做好事,愿意出银钱,请林飘来牵头。
林飘本来就是想躲懒才去问有没有人愿意一起做,这样至少事是各分一些,结果没想到最后还是全落在他身上了。
“算了,让我出马吧,果然这个世界没我不行。”林飘自我安慰了一通,想象着自己金光闪闪登场的模样,开始去找泥瓦匠和建筑工,买了一块地皮修纺织坊。
毕竟郊区的地虽然便宜,但是房子却很贵,毕竟修出来的都是人家的度假小居,精致程度非常高,买下来当厂房的钱足够修两个纺织厂的钱了。
林飘对屋子最简单的规划就是,尽量快点修,空间要大,格局要广,规划要合理,然后休息的房间要大一些,一个屋子能放四张小床。
修到一半林飘让愿意干活的人先登记一下住了进去,毕竟就算他不让他们住进去,这里有了可以遮风挡雨的屋瓦,他们自己也会夜里混进来在里面过夜。
林飘和他们约法三章,只要装备一齐就要开始做活计,若是不做活计的都会被赶出去,并且警告了他们一通,不要觉得他心善就好欺负,他在商言商,若是偷奸耍滑他第一个容不下。
众人自然连连点头,也有人十分惶恐,说自己不会织布怎么办,林飘说没事,自然会安排人来教导,反正棉麻这一类布料很简单,尤其是对工艺没讲究的布料,基本是有手就行,主要是枯燥和不断的重复比较消耗人的耐心。
修房子的过程中林飘已经定好了纺织机,等到另一半屋顶完全盖好,便把那些纺织机运了进来,开始给他们培训,女子和男子都得纺织,实在有嫌这个活计没意思的,就负责去附近的山上劈材砍柴,把柴火担回来供这边院子的厨房烧火,然而根据大家步入轨道,产量上升,每日的饮食从粥和一些蔬菜变成了有了炒肉片,炒三丝之类的菜色,一星期里有一顿好的,还会有烧排骨烧猪蹄之类的。
林飘则把他们织出的布料拿出去售卖,不走月明坊的路子,毕竟这些布太次了,如今月明坊除了归乡衣会用到麻,基本到处都是绫罗绸缎这些料子。
但基础市场总是有的,虽然便宜,但也卖得动,卖给上京的普通人家是没问题的,这些东西用来当个桌布,擦手巾,消耗量还是很大的。
织熟了林飘就叫人去教他们比较精致的织法,这样慢慢能把产量的卖价提起来,也有几个年纪比较小的女子和哥儿,后来知道了他手里还有一家绣坊,便试探着讨好他,想要去绣坊学刺绣,林飘自然答应,把他们转成了绣坊的学徒,托了个小关系让他们进了上京里面。
反正女子和哥儿没什么问题,最怕遇到的就是男人又要躲懒又想继续在这里混日子,砍柴都砍得慢吞吞的,只想着反正一个萝卜一个坑,现在日子安定下来了也不担心了。
林飘便从府里拨了一个平日也会管一点事的家奴过来,让他负责收拾这些人,叫他们懂规矩。
慢慢他们也知道林飘虽然好说话,但却不是什么都由着他们,找了人来教训他们依然笑眯眯的,说起话来也有理有据的,还说他们若是有别的志向,肯定不会强留他们,来去请便,这叫他们还怎么敢躲懒,顿时老实了下来。
林飘是不忍心看着人活活饿死冻死,不是活菩萨,可不会躲懒还继续供着。
手里有这些事忙活着,等到这边的事稍微安排清楚了一些,二狗那边的事已经完成了。
说是从知州到七八个县的县官都被揪了出来,皇帝震怒,要一捋到底,他们现在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估计到了上京,事情到底如何就有了分辨了。
等到二狗回来了,二狗又忙活了一阵,又是跟着复命,又是跟在他们老大身边忙活,搞了三天才消停下来,好好在家里落了脚。
众人围坐起来,就等着听他说他在外面的故事了。
二狗一看这个架势,自然是充满了得意,开始洋洋洒洒的说起他们在外面的事情。
“我们从上京下去,一路上见了不少,自然是先见的知州,知州说要彻查,但并不知道下面出了什么问题,反正这些人嘴都硬得很,都是个顶个的负责任,但一问又三不知,他说粮派下去了,我们就只能去下面再查,这一来一回的就发现,这些人都有问题,知州贪了一批粮,想着下面的人喝点薄粥也能活,毕竟现在粮价贵,他贪下来转手卖出去,就是一笔不菲的银钱,到了下面一层层的剥下去,也不说想着卖钱了,个个都拿粮食当命根子一样,只想攥在手里,怕自己吃不饱,怕亲朋好友吃不饱,不想分给别人的,这一道道的下去,有些地方还有一点米汤喝,有些地方是真的一粒都见不着,人已经饿得挖草根吃观音土了,真是可恨极了,我瞧着心里都发恨,想要将这些官收拾了。”
“后来我们一轮轮的对,自然知道知州拿了大头,结果那知州知道事情大了,居然还想要贿赂我们,我们那里吃他那一套,当即把他绑了关押了起来,手底下的几个人也直接当场砍了,逼得他手下管事的人开仓放粮食,吓得一个个两腿发抖。”二狗说起这些事绘声绘色,不过他算是知道为什么有些事总想瞒着家里人的,总感觉和家里人说不出口。
事情的经过的确是这样,知州想贿赂他们也是真的,摆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外面的百姓都要饿死了,桌上却是鸡鸭鱼肉俱全,还有干鲍和干贝这样的菜色。
但知州做的是两手准备,要是他们答应同流合污,银钱分赃,大家各分一笔,知州愿意拿小头,大头都给他们。
要么就是鱼死网破,知州已经叫人埋伏在了外面,要是他们实在嘴硬,就进来将他们乱刀砍死,然后说他们是遇上流寇遇难了。
二狗倒是不怕被砍死,因为他看几个老大权衡一番,看着已经要进入分账环节了,场面十分和谐。
他立刻掏出藏在裤腰带里的匕首,冲上去一把勒住知州的脖子,匕首比在他的侧颈上,大叫起来:“别动,外面的人都不许进来,大人,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他得逞,别想威胁大人,我保护你们!”
外面的人刷一下冲了进来,二狗抬手就是一下,给知州肩上扎了个血洞,盯着那一行人:“滚出去!不然我下一刀扎他脖子上了。”
二狗也不知道自己当时那里来的胆子,可能就是想着上京有那么多期盼他成为一个人物的人,又看见了每日吃着稀饭在组织挖沟渠的沈鸿,大家为这件事都付出了太多,他不想在这个环节让真正该受惩罚的人逃脱掉。
二狗先是逼知州开仓放粮,虽然大部分粮食都卖掉了,但是他们家里自己吃的那部分还是留得很多,是盆满钵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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