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飘儿,只属于他的飘儿。
飘儿由他看着,由他拥有,由他呵护,正在为人妻,为人妇。
沈鸿这个夜里,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如此柔软,身边的林飘的呼吸,他睡梦中轻轻颤抖的睫羽是这个世界的律动,一切的声音都是彼此的回声。
林飘睡了一大觉,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了一下身下的垫子,发现干干净净的并没有什么,心里松了一口气,往睡袍上一看,发现自己白高兴了。
虽然很少,但还是有几滴红色。
唉。
逃不过的,认命吧。
林飘低下头把睡袍脱了下来,找了一套里衣里裤来换上。
洗漱好之后秋雨把早饭端上来,林飘一看桌上的东西,红豆饼,乌鸡汤,鸡汤小混沌,薄皮小包子。
先吃为敬。
林飘一顿炫,吃完让秋雨安排人去铸造坊帮自己告假,作为一条没事都能躺三天的咸鱼,有事就更加要躺了。
林飘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前和娟儿聊起的这件事,娟儿说哥儿受孕比女子困难,并且哥儿是年事,每次也很少,林飘觉得自己在家里歇个两天这事就能过去了。
于是开始让秋雨备饭,打算大吃一通,不管什么情况,就是吃吃吃吃吃,吃得饱饱壮壮对抗一切!
秋雨看他突然胃口大开,又想到沈大人早上的嘱咐,让安排这些补身体的东西,恐怕是身体亏了,便又在食谱里添上了几样,保证能够补到位。
林飘狂炫了两天,等到沈鸿请的名医赶来的时候,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名医是从外面请来的,并且是用的人情,方便他老人家看完就走不留一点非议。
林飘在厅里等着,本来以为进来的会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中医,结果没想到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他走进来别说林飘楞了一下,沈鸿在一旁陪同也楞了一下。
来人对着他俩行礼,温和的道:“我师父已入山中寻药,大人信中说事急,请尽快赶来,小生怕耽误了病情,便先代师父赶来。”
林飘:“……”
其实事情也没这么急。
大家自我介绍,交换了一通姓名,这个大夫叫青庐,听着不像本名,像一个在外行走的艺名。
林飘伸出手,年轻大夫给他手腕上搭了一块帕子,按了一会脉象:“秋收冬藏,冬季应该多休养,少耗费自身。”
林飘:“……”
林飘真是服了这些厉害的中医,一摸什么都摸出来了,一点隐私都没有。
沈鸿让大夫给他把完脉,然后让林飘回避,他和大夫来说这个问题,给大夫听得有些愣住了。
“这……这……这并不是什么要紧事。”他还以为是什么严重的事,催得这么急。
沈鸿听他如此说,并不说什么,只是淡声问:“此事对他身体不会有什么影响是吗?”
“自然不会。”
“那便好。”
“往后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没有,哥儿半阴半阳,若男若女,不比女人,此事若是不上心,当做不存在都可以。”
不过大夫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看沈大人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动用这么大的人情,便知道他将他这位嫂嫂看得有多么重,自己说哥儿不比女人的时候,他脸色都冷淡了两分。
便笑道:“不过须得仔细的养护,吃喝上的半点不能落下,我开几幅药,配伍来炖汤喝喝,才能周全。”
他看沈鸿点头,又道:“不过夫人不比别的哥儿,他想来是不能有孕的。”
沈鸿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这个大夫对他察言观色,在他不悦时说好话,在他认真倾听的时候又泼冷水,话虽然都没什么问题,却有些故作戏弄的意思,飘儿不能有孕也并不算什么事,省了喝那苦药,飘儿心中也害怕。
沈鸿看向大夫:“老先生名下有三名弟子,为何偏偏来的是青庐先生。”
被叫做青庐先生的人有些意外的看了沈鸿一眼:“大师兄在外云游,二师兄随师父一起进山采药去了。”
“既留下青庐先生守药炉,青庐先生就这样离开了岂非要耽误事。”
青庐笑了笑:“不过草舍几间,能有什么事。”
青庐心中暗道沈鸿厉害,不过一件寻常小事,一眼就要将他看穿,自己不过话语摆弄了他两句,便拿话来点他,仿佛从高处俯视下来,在警告着他。
青庐笑了笑:“沈大人,关于夫人的事,可还有什么想要问的。”
“辛苦青庐先生了。”
“没有没有。”
“请青庐先生去写药方吧。”沈鸿看向身旁的仆从,三言两语就把青庐打发出去了,自己转身去见林飘,告诉他并无什么事,好叫他安心。
林飘点点头:“没事就行。”
对于林飘来说,这本就是人生中的小插曲,没两天就过去了,唯一的改变就是生活中多了一个大夫。
青庐在上京暂时住下了,他说冬天山里太冷,既然来了上京,便想要在上京住下,看一看这边的风貌,等到开春雪化之后再离开。
青庐在附近找了个小院子住下,他想要清净,不想在沈府居住,只偶尔过来沈府这边,帮府上的人调整一下最近的药膳配方,娟儿和小月还有几个丫鬟也跟着喝,都喝得脸色红润透亮。
正值年关,大家进补得好,忙活起来也有力气,准备年货,来往人情,送到边关去的物资,这些来来往往的东西就没停下来过。
秋雨夏荷负责打点府上的事情,只有在决定事情方向的时候来过问一下林飘,青庐作为被请来的名医,自然也在照顾范围内,每隔几天府上就要安排人去给他送一次酒菜,慰问一下他的生活。
虽然每次林飘想起他来都觉得亏得慌,用了一个人情把他请过来,最后就说了一句没事这件事就结束了。
不过林飘想想安慰自己,没病没灾,没事就好,别的都是身外之物。
到了年节,之后给沈鸿过生日,林飘心中十分感慨,想到自己也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沈鸿这一转眼都到二十三岁了,感觉仿佛经历了很多的事情,但又好像没有过多久一样。
他们在上京呆着,没过多久便听见边境传来消息。
是一个噩耗。
二柱遇袭,生死未卜,消失在了边境。
这个消息一传来,林飘听见这段话的一瞬间脑袋就空白了一瞬:“怎么回事?”
来禀告的人含着泪:“夫人,虎臣将军追击敌人,敌人欲几次诱使他前去追击,虎臣将军本就是好战的人,他们布好了局,刚开始假作埋伏状,想要吓退虎臣将军,虎臣将军看穿他们的把戏,知道是空城计,便带着人前去追击,一直追击到冰河上,那冰河向来冰厚,冻得瓷实,这个天气便是万人行军也踩不塌的,谁知他们提前在河上凿了大洞,然后等待再次结上薄冰,在上面掩上冰雪,和附近融为一体,虎臣将军冲上前,连人带马陷了进去。”
林飘木木的坐在上面,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僵了,木然的转动了一下眼球,看向跪在下面禀报的人:“这件事告诉了婶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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