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凑近了上去,在他眉眼间落下来一个吻。
他说不清楚。
但他想亲亲他漂亮的眉眼。
林飘在此刻升起一丝微妙的满足感,甚至是得意。
他想亲他,他就可以亲他。
这是他才有的特权。
沈鸿给他的特权。
拉开距离的时候,林飘看着沈鸿,依然看着他那漂亮的眉眼。
“你眼睛真好看,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林飘终于能发自内心的称赞他的俊美了,不碍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者别的什么。
沈鸿眼中笑意渐浓,便用那张脸面对着林飘,仿佛是要让他仔细的看,看他的眉眼,看他的鼻梁,看他的嘴,让他好好巡视这片领地一般。
“觉得好看便会吻我是吗,还有哪里好看?”
林飘看着小子耳廓都有些发红了,没想到说起这些话来倒是半点都不后缩的。
林飘仔仔细细将他看了一遍,心里酥酥麻麻的,他想,为什么今晚的感受这么特别,好像沈鸿在眼里发着光一样。
他凑上去,亲了亲他的额头,又亲了亲他的鼻梁,然后亲了亲他的嘴唇。
林飘发现这事没这么难,而且沈鸿的嘴唇很软,很暖,触碰到的一瞬他想不清楚别的,脑瓜子嗡嗡的,好像陷入了另一个世界。
只是一瞬的触碰。
沈鸿也在定定的瞧着他,虽然那个蜻蜓点水一样的吻分开了,但那让人心魂荡漾的触感还停留在唇上。
他背脊紧绷,连带下颌都紧绷了起来,他压住了本能的冲动,想要在这软榻上将林飘按下去再细细吻一番的冲动。
他如果像之前那么耐不下性子,林飘只会不停的畏惧纠结。
两人在这种很粘稠的暧昧和回味中待了很久,直到林飘站起身,沈鸿还在依依不舍的牵着他的手。
沈鸿道:“我送你回去。”
“嗯。”
林飘心情很好,尤其是看着沈鸿这样为自己痴迷,像个只会听他话的小傻瓜一样。
两人收拾了一下,然后起身出去,秋雨和夏荷见他俩出来了,便叫人去收拾碗碟:“夫人要回那边歇息了吗?”
“你们在这边打理清楚,我和沈鸿正好饭后走走。”
他们走出院子,走在扫干净雪的小道上,两边堆满了一层层的雪。
林飘想,真想牵手,可是万一被别人撞见就尴尬了。
林飘看了一眼身侧沈鸿的距离,稍微走近了一些。
沈鸿见他主动靠近,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袖子,顺着那厚厚的袖子摸上来,隔着袖子抓住了他的手。
林飘扭头对他一笑,轻声道:“真好。”
沈鸿也浅笑:“是。”
他们在这偏远漆黑的路径上,走到了沈府的最边界,几乎已经是最远的地方,已经到了混血儿们的避风港。
里面一片寂静,可见他们休息得很早,即使今天又格外发放的食物和一些桂花酿,他们也并没有借机热闹热闹。
林飘不知道他们这到时候算是什么情况,可能哀莫大于心死,他们死里逃生创伤严重,每天都按部就班的就日子,冬天就像一群过冬的小仓鼠,除了起床干活干完一天的量,剩下的时间就是在睡觉,不停的睡觉。
“这样一直闷在院子里也不好,我看他们心也不野,如果想离开早就离开了,如今应该也没人查没人管了,将他们放出来,在周围活动,扫扫雪,捡捡枯枝柴禾,透透气估计人要更加精神一些。”
沈鸿点点头,这些事如何安排全看林飘心意,他向来是不会多过问的:“让他们在府中活动,只要不出去惹人注目,也不算什么大事。”
林飘点头,便把这事记在了心里,两人折返,林飘走到自己的院子门口,同沈鸿道别。
沈鸿浅笑着同他道别,一直到林飘的身影消失在门扉后,他独身走了回去,指腹若有所思的落在了下唇上。
林飘好像,开始爱他了。
他掩不住眼底的笑意。
当晚,林飘回到院子里就和秋雨夏荷嘱咐了这件事,让她们记下这件事,把那些混血都安排出来活动一下,让他们先慢慢适应,之后再根据他们的发展情况,做事好坏,给他们分更好的房间。
其实之前林飘一直没太敢用他们,有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心死了,没有家人做牵挂,心里没有重要的东西,没有东西可以牵制他们,如今他们呆了这么久,把同吃同住的一些姐妹哥儿当做了新的牵挂和依赖,同在一个府上,记挂着心里重要的人,才不会做出什么太离谱的事情。
这事交给了秋雨和夏荷,她们知道怎么去做,不需要林飘多过问。
之后便是准备年关的事,需要林飘亲自过目的只有收礼名单和送礼名单,而送礼名单是沈鸿已经拟好了的,沈鸿很懂送礼投人所好还不落下乘,比如送什么比较难找的书籍孤本,一些比较偏门但很风雅的画册,属于是即使被抓都很难说他行贿的那种,同时还能达到送礼的效果,因为对方也不觉得沈鸿是在行贿,逢年过节送点小东西,交朋友的事,怎么能算行贿?
今年林飘没操心年夜饭的事,大家的口味和品鉴水准都上来了,不需要特别准备什么,一大桌子好吃的总是跑不掉的。
二婶子和二柱特意赶过来,本来他们如今有了自己的府邸,按道理第一个年应该在自己家里过才比较好,二婶子火急火燎的冲进来。
“没事的飘儿,我一大早就让他们办了年夜饭,只当吃得早一些,中午就先把那一顿吃了,一桌子剩下那么多好菜,有些动都没动过,让里里外外的人自己拿去分了,喜欢吃什么就自己吃什么,也算在家里热闹的过了,我再来你们这边凑个热闹。”
她惦记着和林飘郑秋一起过年节,每年年节守夜,她们在一起烤着火絮絮叨叨,不知道多有趣。
她看了一眼林飘,心里有些不确定,如今沈鸿朝堂上的事忙了起来,飘儿成天都忙着给沈鸿排忧解难,和她们说闲话的时间都少了,总是和沈鸿凑在一起,私底下聊沈鸿的问题。
但若只有她和郑秋,倒也不是不行,毕竟沈鸿的事更重要,她也知道,这一家人上上下下的事都是沈鸿在筹谋计划着,沈鸿事情多,有些话外面不能说,回来和自己嫂子还不能说,那多憋闷,何况飘儿把他养大,他和飘儿说心里话,是说惯了的。
如今大约是真的心里压的事情多了,总是要找飘儿说话,时不时的凑在一起,可见在外面做事是感觉辛苦了。
他们放鞭炮,吃年夜饭,趁着林飘现在还在桌面上还有空,二婶子拉住林飘,秋叔紧挨他们坐着的,二婶子压低了声音,他们自己说悄悄话。
“飘儿你是不知道,你先前那话是说得真对,现在那向家夫人对我们不知道有多客气,那向家的男人都是些打仗的,也没什么好说的,说不上客气,一副娘们的事他们不稀得管的样子,但反正那些什么夫人,大丫鬟,嬷嬷,都是很客气的。”
“二柱厉害,他们心里看重,自然是要客气的。”
二婶子想了想,还是说了:“但又一件事我心里不舒服,本来也不该说出来,但我对着你们又憋不住,说了你们别恼我。”
“婶子你说,你对我们憋着干什么。”
“我看那向家的人,客气是真的客气,说这样也好,说那样也好,能顺着的都是很顺着我们的,我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从不胡搅蛮缠的,也不会叫他们忍让得多难受,那些丫鬟一下也乖觉了起来,只一说起这沈鸿的事,说起你的事,她们那话里话外就没好心思,刚开始我就觉得是不是这大户人家出来的丫鬟天生就心眼多,看谁都带三百个心眼子,后来我见她们也不那样说别人,便有些生气,斥了她们两顿,我想着有些不对劲,难不成她们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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