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超俱难以14万的优势兵力惨败谢玄的3万北府兵,且四战四败,被打的丢盔弃甲,只顾北上逃窜,还互相推诿。
“那时,谢玄的北府兵才组建不到两年,如今,过去了4年,诸位想要过过瘾吗?快了,我们终究会与谢玄交上手的,而且保证令诸位终生难忘。”
萱城说这话的时候不知是什么滋味,他心里有很多的不快想要发泄,众人听的却不爽,既然都决定要打了,不该妄自菲薄,长他人威风。
梁成在一旁直言不悦道,“阳平公未免太自惭形秽了,我们还没同人家交手。”
一语怼过,萱城无言以对。
梁成是梁平老的儿子,梁平老曾是苻坚的尚书右仆射,跟吕婆楼一样,对苻坚的登位有大功,梁成英勇善战,以往在与敌人的作战中从无败绩,他不高兴萱城这样说,想必也是心中傲气受挫。
萱城轻笑着道,“好,卫将军,本公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咯。”
张天锡这时在一旁说了一句,“阳平公,听说晋朝发生了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
“听说,十日前,桓冲派遣了三千荆州兵入建康,说是要戍卫京师,却不想谢安连让这三千荆州兵进城的机会都没给,直接轰了出来,气的桓冲直骂谢安不懂战场之事,只知游山玩水,晋朝败亦,这段怪事已经传遍晋朝内外了。”张天锡说这话的时候嘴角还露出了一丝笑意,似乎夹了几分的调侃。
萱城道,“他这是气话,桓冲是气谢安,谢安也在气桓冲。”
哪有这样的道理,救人之危却不出全力,堂堂国家首都,桓冲就派三千士兵去,谢安想接也不敢接啊,若是接了,晋朝上下怎么看?若是不接,这短暂修来的桓谢之好又能维持多久呢?
萱城越想越觉得滑稽,竟然忍不住的嗤笑出声,“这个桓冲,真的是五石散吃多了吗。”
众人见萱城露出了笑容,前一刻紧张的神经这时也松了几分。
“好了,诸位退下吧,休整片刻,准备出发,向豫州进兵。”
“是。”
————-——
————洛阳城墙。
巍峨壮阔,青砖红瓦,一人迎面而立,身前空阔,阵阵细风吹来,浮动着额边青丝,隔着皮肤刺痛他的神经。
从哪里来的就要回到哪里去。
这一梦,太长了。
跨越了一千六百四十年。
王嘉,若是此时我求你永远不要放我回去,我愿意用这一缕魂魄换来阳平公的一具躯体,你可愿意?
我愿意将灵魂永远的定格在这一千六百四十年前的大地上。
“阳平公,该出发了,大军已经集结完毕。”明月的声音响在身后。
萱城回眸,“好。”
苻坚,你亲手杀了我就是想要你的弟弟再次复活吗?我成全你。
绵延数里的大军集结在洛阳城外,大军前方,旌旗迎风招摇,旌旗上树立的正是阳平公三个字,萱城骑于马上,环视自己身边左右的众将,心里一下子就硬了起来,剑指前方,朗声下令,“出发。”
就在萱城他们从长安出发的半个月后,八月下旬,幽州冀州的军队终于完成了集结,由冀州刺史都贵率领,沿着水路直下广陵方向。
与此同时,裴元略终于从梓潼出发了,7万水师浩浩荡荡顺流直下。
八月末,前锋军队经由颍川、许昌进入豫州境内。
一直没有晋朝谢家军的消息,萱城内心忐忑不安。
可是,令萱城意想不到的是,此时忧愁这场战事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
还有远在长江以南的建康城内的君臣上下,而且早在他们刚从长安出发之际,谢安,他并没有表面的那般风淡云轻。
他只是为了让所有人保持镇静而故作镇静。
“打。”这是他对司马曜的承诺,也是他对晋朝境内的540万汉人的承诺。
可是怎么打?却是萦绕在他心头的最大忧愁。
五月份时战书刚到建康,苻坚号称百万大军,谢安淡淡一笑,“文玉,你再是百万大军,也是号称嘛。”
————王献之率先找到谢安,谢安一觉睡到午时,身边美妾刚上来伺候就被突然闯入内室的白衣公子喝退了,“都出去,出去。”
谢安从榻上起身,笑吟吟的望着来人,“王公子,你喝退了我的美人,我还怎么起身啊?”
王献之愤愤上前一把拽起还在打哈欠的人,“敌人都要打到家门口了,你还在睡觉。”
谢安道,“不是都派人去迎敌了嘛。”
“你,都是你们谢家人,你要自己的弟弟,自己的儿子侄子去送死吗?”王献之咬牙切齿。
谢安终于从榻上起身了,悠闲的拨开竹帘,外面的阳光正好洒在脸上,王献之急的跺脚,跟上来指着谢安的脸颤颤的说,“你,你呀,人家百万大军铺天盖地而来,你还整日这么悠闲,真是,哎。”
谢安伸了个懒腰,“百万大军?王公子,你被他骗了,就他弟弟的那二十万人。”
“我的谢太傅啊,你还真是…目空一切啊。”
更衣,焚香,谢安笑着拉着王献之的手坐下来下起棋了。
棋局已开,下棋的人却心思各不相同。
“王公子不妨猜猜,秦军的那几路兵马,哪一路虚,哪一路实呢?”
王献之举棋不定,迟迟不敢落子。
谢安道,“你再不落子,这一局我可就当仁不让了喔。”
“人家在暗,你看得清吗?苻坚布了这么长的战线,哪一路才是主力呢?一步走错,可满盘皆输,谢太傅,这一局你胜了。”
王献之落不了子,不敢猜测,谢安却大胆落子,解释的有理有据,“第一,苻坚不是百万大军,他的军队中汉人占了多数,人心不齐,第二,从长安出发南下,若想直逼建康,非豫州战场不可,第三,就如你所说,苻坚布了这么长的战线,让我们分不清虚实,可正是因为他故意让我们虚实不分,才暴露了他的弱点,我却知道他的主力在何处。”
王献之白皙的脸上露出几分干笑,“谢太傅魄力。”
谢安道,“而且苻坚会给我们送一份大礼。”
“什么大礼?”
“苻坚会亲至战场。”
王献之被他的大胆猜测着实惊吓住了。
“你不了解他,这个人,太喜欢浪漫了,总会给人制造惊喜。”
王献之静下心来听谢安说道,“四路大军,只有一路大军为实,这一路大军正是他和他弟弟率领的军队,苻坚想通过他弟弟来攻下建康,我想还给他的正是建康,就让他们来建康作客,来了就不要回去了。”
“就让谢石桓伊他们去豫州迎战,这是桓伊本应该做的,他是豫州刺史。”
“上游蜀汉军队让桓冲去,只要桓冲不败,荆州不失,秦军主力终将成孤军深入,中游下游就是苻坚口中的百万大军,苻坚的弟弟和幽冀军队,幽冀军走彭城,从彭城南下,便会直下广陵,威胁建康,让谢玄去迎击幽冀军。”
“你不是说只有苻坚和他弟弟的这一路为实吗?为何却让幼度去东路迎击幽冀军。”
谢安盯着王献之的眼睛闪了一下道,“解决了幽冀军,接下来不就是苻坚和他的弟弟吗?”
“苻坚亲至战场,这一场仗我们就不必急着打了,只要固守一江一河足矣,让他们打,我们守,攻守也并非一成不变嘛,王公子,将欲取之必先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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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太傅魄力,王献之说得对!!!
九月,萱城抵达颍口。
这时,苻坚的诏令到了。
萱城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这个哥哥,还是那么固执。
萱城捏着这封书信,不愿意相信苻坚给他下的这道诏令。
夜来了,明月在营帐中为萱城铺张床被,外面已经静下来了,明月铺完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主子又不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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