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城冷冷的眸子射过去,慕容冲霎然大怒,疯了似的将手中的那一壶酒灌了上来,萱城被呛的咳嗽不止,酒的确很辣很痛苦。
嘴角的液体流了出来,慕容冲笑着吻了上来,玩味的舔了舔嘴角,“够烈,将他给我拖回去。”
萱城的脑中此刻已是昏昏沉沉了,他本就不善饮酒,更不善被烈酒如此粗鲁对待,视线变的模煳不清,可身体却似乎热了起来。
当他被二人拖着回到房间重重的摔在地上之时,身体里似乎烧起了一把火,伴随着烈焰的同时,还有一股不知名的搔痒,像是被夏夜中的蚊虫叮上了千万个窟窿似的。
萱城一时心里有些恐慌,他打了慕容冲一巴掌,他第一次给了那人一耳光,慕容冲一向是有仇必报,方才从外面冲进来的韩延段随似乎早就准备好了,哪有在府中持剑饮酒助兴的雅兴,不像是临时所备,慕容冲他知自己不善饮酒,不可能在自己对他动手之后才想好要这么捉弄自己。
除非,他早就想要这么做。
酒不是好东西,苻坚曾经说过的,会误事。
萱城想,也许,这次误的不是事了。
还没等到他分析清楚,慕容冲就已经进来了,他高大的身姿遮住屋内一切耀眼的光线,一身黑衣黑发,长发披散至地,恍如鬼魅,每向前来一步,萱城的心就颤了一下。
慕容冲是真的疯了。
他杀了自己看上的人,他将自己与他之间的仇恨进一步的扩大,再无愈合之日。
萱城的身体忽然之间发了软,他想站起来,可努力了几次依旧无法站稳,他颤颤发抖的手抓在地板上,奋力想要站起,最终还是狼狈的摔倒了。
“慕容冲,你,…”
“我,我什么?我的阳平公,我给你喝了好东西。”慕容冲慢慢的褪下了身上的那件黑色外袍,里面是一件莹白的里衣,“你这么盯着我看,可不好,不要浮想联翩喔。”
他撩起来了胸前的长发,把玩在手中,又将手中的发丝触了上来,萱城的身体一接触到只觉全身上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激了一下,酥痒难耐,一瞬间,萱城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这可是我平日尽兴的好东西,阳平公,你该尝尝,禁欲,并不是什么好事。”他伸出手来,一把扯住萱城的手腕。
“我在他身下时,常常用这种东西助兴,他有多变态你知道吗?我不能拒绝,为什么他的变态要拉上我,你的哥哥,啊。”
“你,放开。”萱城挣扎了一下,却无奈他的手劲太大。
“好啊,你只要推开了我,我就放开。”
说罢,他微微松了一分,可萱城浑身上下就像是被散开了一样,一时竟然使不上力来,怎么都费力都挣脱不开他的手臂。
慕容冲冷哼一声,勐地一甩手,继而欺身而上,他的身体如此之重,萱城有种错觉,冥冥之中,他的身体似乎经历过这般情景,彼时,压在他身上捂的他喘不过气来,甚至能让他在一刹那窒息死亡,那种黑夜的气息是如此的熟悉。
可他的身体告诉他,那人不是慕容冲。
因为他从未与慕容冲有过亲密接触。
“慕容冲,你疯了吗?你找死吗?…我是苻坚的弟弟,你压不了他,…想要压过他的弟弟来满足你的变态报复心理吗?就算你压倒了我又怎样,你一辈子都别想压过他,他是你唯一的主人…你永远是娈童。”
萱城急切喘息中骂出来的话刺激到了慕容冲的神经,只见他的眼睛里忽然赤红一片,脸色变的愈发苍白,额上的青筋暴起,抓起萱城的衣领哗啦一声撕开,“烈马又如何,我训过马,也训过人,你说对了,我就是要压过你来报复他,真是可惜,谁让你偏偏是他的弟弟呢?我是娈童,那被娈童干过的人又是什么?啊,…”
作者闲话:好吧,慕容复上身了,慕容家族的人越来越像慕容复了,不亏是其先祖啊,oh,我无法控制我的手去虐我家冲儿啊,我就是怪他最后逼死了我的大总攻,呜呜呜!!
第二百七十七章 冤冤相报何时了,心中屠刀何日抛
他的手探了进来,冰冷若霜,可当他的手指慢慢的滑过胸前的每一寸肌肤时,像是给搔痒的肌肤最好的抚慰,萱城吸了一口气,身体越来越软弱,越来越热,越来越酥痒难耐,那只冷冰冰的像是死人一样的手触碰过的地方顿时变的舒适起来。
“慕容冲,你这样算什么,你淫乱不堪的本性么?呵呵,真是世上最完美的娈童啊,连伺候男人的方式都这么独特…啊……”话音消失在身体上传来的一阵快感,胸前被那只游走的手勐地捏起,一刹那,像是被电流激过似的,萱城不觉然间轻轻溢出一丝低低的叫声。
“我伺候男人的方式,我的阳平公,你怕是没见过吧,你的哥哥,他的变态,何止我的百倍千倍,你见过了吧,他在床上,…”
一说到苻坚,慕容冲心头的恨就加了一分,萱城心头的痛就强烈了一分…
萱城喘着气,闭上两眼,一时间,心头悲愤尽数泄上。
就在他以为慕容冲会进一步的时候,胸前抚摸的动作却忽然停止了。
久久没有触碰,萱城睁开眼来,映入眼帘的一幕却令他震惊不已。
此时此刻,时间静止,万物静寂。
天广地阔,平阳府如此之小,小到一个人的悄然而至将这府中的一切光芒都掩盖了,将这屋内的一切光线都吸收到了他的身上。
苻坚。
他欣长的身姿赫然呈现在眼前。
一刹那,萱城只觉得世界都停止了转动,他的眼睛死死的定在了面前人的身上。
他不知道如何开口,身体像是被点了所有的穴道一样。
前一刻身体的虚软无力和酥痒难耐就在这一刻尽数消逝。
他想伸出手来,可手臂也被钉在了地上。
他想叫出来,可嘴里像是被堵住了一样,怎么都发不出半个声音来。
苻坚,他的哥哥,这具身体的亲哥哥。
四个多月未见。
可他不觉得是四个月,似乎是一年,是三秋,是一世,是一千六百四十年…
他一身灰色素衣,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的累赘,素到仿佛一个行走世间的乞丐一般。
他的手中,只有一把剑。
一柄比萱城见过的所有利剑都长的剑。
暗红色的剑柄,锃亮的剑刃。
此刻,剑柄握在他苍白瘦弱的手指间,剑刃直指前一刻还在肆意妄为的慕容冲,剑与慕容冲的脖颈只差一根细线的距离,甚至说,剑已经划破了慕容冲的皮肤,因为,银色的剑刃上已经沾了血迹。
他是怎么进来的。
平阳府中侍卫重重,又有骑士守在府中,他是怎么穿过段随、韩延、慕容永的把守而进入到慕容冲的房间。
他是什么时候到平阳的?
他是怎么离开长安的?又是那些要听取佛法的荒诞不羁的理由吗?
质问,疑问,追问,一连串的萦绕在萱城心头…
然而,当他的眼睛对视上去的时候,他的心就被狠狠的吸住了,顷刻,停止了跳动。
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温柔,双眸里面尽是春水。
还是那么炽热,一定在萱城身上,就移不开眼了。
“苻坚。”终于,他还是这么不礼貌又放肆大胆的叫了出来。
心头所有的怨恨,痛苦,悲愤,不快,委屈,软弱,都一一消散。
在见到苻坚的这一眼起,他的心头只有坚定。
这是自己的哥哥。
是自己追了一千六百四十年的人。
“对不起,弟弟,让你受伤了。”这是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顷刻之间,萱城心底紧绷着的那根弦溃了,他要来欢迎自己的哥哥,来拥抱自己的哥哥,来告诉他心里想要说的话,他有一肚子的话要向他倾诉,可是,他挣扎着怎么都爬不起来,身体虚弱极了,软极了,又热极了。
“苻坚,你终于来了。”慕容冲咬牙,冷冽的声音。
“我等了你六年,你终于来了。”
“为了你的弟弟,你来杀我。”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