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元术顾虑着今早听闻那个系统所言的“天道抹杀”,并不太想离远。
但转念一想,以他当下修为,若是遇到真能威胁白书悦的危险,他在旁除了添乱外大抵根本帮不上任何忙,倒不若借此机会拉近与乔慕灵的关系,以期找寻突破口。
白书悦的修为,应当尚不至于轻易便被那天道得逞。
牧元术最终还是选择跟随乔慕灵,只是仍不忘提醒一句:“公子切记小心……莫要走散了。”
白书悦只颔首算作回应,不远不近跟在乔慕灵与牧元术身后。
此番热闹下,系统实在闲不住了,借着白书悦的神识东看看西逛逛,时不时还会赞叹几句哪哪儿的糖画栩栩如生,哪哪儿的点心铺子比肩接踵。
乔慕灵更是一会儿带牧元术去买些花糕,一会儿拉牧元术一道于新鲜小玩意儿前驻足观赏。
唯白书悦戴着斗笠漫步人群间,从始至终都仿佛游离于所有喧闹之外。
夜市逛了小半,乔慕灵手中已多出许多才买的物件,还有两盏祈愿灯。
“小师兄小师兄,我记得附近便是花灯会放灯之处,我们一起去放灯祈愿吧!”
乔慕灵将其中一盏灯递予牧元术,又兴奋地同白书悦说着。
白书悦今日出门纯属陪逛,对行程安排并无异议,应一声便继续随他们一同道附近空地。
放灯处已有许多人聚集,三三两两凑在一起。
晴朗夜空中亦有好几盏已放飞的祈愿灯,整片空地比之集市都要亮堂许多。
乔慕灵带牧元术去了附近空闲的小台,上边有专为游人提供的烛火纸笔,可供祈愿放灯。
白书悦并未跟过去,只站在他们身旁不远处。
乔慕灵很快便落笔写下自己的愿望,将纸张折叠起来,系在祈愿灯底下。
末了,她转头看向仍提着笔作沉思状的牧元术。
乔慕灵:“是没想好要写何祈愿么?”
牧元术微动笔尖,旋即摇了摇头,落下笔墨,一笔一画认认真真地写下四个字。
——顺遂如意。
“唯愿……仙尊能顺遂如意。”
牧元术低喃出声,说得很轻,似乎随时都会那烛光般摇曳消散。只是以白书悦与乔慕灵的修为,轻易便能将他的低语收入耳中。
白书悦看向他,只见牧元术微低着头,面前字迹末尾稍稍晕染,暖黄烛光将他包裹。
除夕那夜回寒英峰时,似乎亦是相似情景。只不过那时灯笼光亮细微,照不清他的面容神情。
不知为何,此刻的牧元术总给白书悦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兴许是与曾经的他相似,又兴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自入无情道以来,白书悦便遗忘了入道前绝大部分记忆,入道后又因对万物的漠不关心,常常也会忘记一些人事。
会有似曾相识于他而言倒也不算稀罕事。
白书悦收回目光,等着乔慕灵与牧元术将手中灯盏点燃放飞。
盏盏祈愿灯徐徐升空,莹莹暖黄化作夜幕中廖亮星点,飞往难以探寻的辽阔天际。
无人知晓祈愿灯终将落于何处,亦无人清楚这些祈愿灯承载的,究竟是美好向往的憧憬,还是难以企及的奢望。
第18章
祈愿灯放完,乔慕灵又拉着牧元术继续去逛余下的夜市。
白书悦始终跟随在他们身后,只是这次心中却多了些思虑。
他心不在焉地走着,几次走神后,终究还是在茫茫人海中失去了乔慕灵与牧元术的踪影。
最先发觉走散的,还是一路都在继续东看西望找热闹的系统:“宿主!反派和小师妹好像不见了!”
白书悦到这时才驻足回神,看向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却不见他始终跟随的一粉一白两道身影。
在牧元术与乔慕灵共同的千叮咛万嘱咐之下,白书悦还是不慎走失了。
系统都没了瞎看的心思,着急道:“这下该怎么办?现在人这么多,宿主您又不认路不懂回去,该不会今晚就要露宿街头了吧?”
白书悦淡定许多,顺着夜市的路继续往前走。若是未离散得太远,往前走或许还能碰见他们。
系统在着急忙慌中灵机一动:“对了!宿主您不是能用那个什么,外放神识来寻人么?就当时在寒英峰碰见反派时宿主您用过的那个!”
白书悦淡淡回复:“在外不可用。”
江源镇由第一宗门剑云宗管辖,镇上总有各路修仙人士,或是散修,或是哪些门派外出历练之人,难保是否恰好有哪些修为高的人路过来玩。
虽说白书悦是第一仙尊,修为已臻修仙界最高,但他外放神识依旧会为修为差距一个境界内的修士察觉,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更何况花灯会夜市人流众多,即便是外放神识去寻人,亦不是一件易事。
系统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但既然白书悦说了不能用,那便真的是不能用。
它又思索着问:“那通讯呢,您与小师妹之间应当留有通讯手段?”
白书悦:“唯大师兄可联系到我。”
白书悦不喜被打扰,若想联系他,只能通过陆景阳那处的灵球,旁人一概寻不着他。
至于乔慕灵近日研发的传信纸鹤,必须提前知晓他所在的位置范围,且附近无障碍,才能飞至他身侧。
若想联系,只能乔慕灵先找陆景阳,陆景阳再来问他。
然而就算惊动至陆景阳,要白书悦说出他在何处亦非易事——白书悦是真不知晓自己现下于何处。
最后只会变成陆景阳与秦守都一同出门来寻他的场面。
系统似是也想清楚这些因果,泄了气:“那怎么办呀,不会真的要露宿街头吧?万一又碰上什么危险……啊呸呸,不能再立flag了。唉,果然越是叮嘱的事情越容易发生。”
白书悦未听懂系统说的“福来格”是何意,从最后半句大致推测出意思,对此并未言语。
江源镇隶属剑云宗,而剑云宗一直有第一仙尊清云仙尊的名号镇场,总不至于有人至此处闹事。
身为第一仙尊本尊,白书悦并未担忧过今夜会遇到所谓的“天道抹杀”。
他随意地七拐八绕,最终不知不觉间走到一处僻静之地。
大抵是无意间已远离夜市,这下便是真的彻底走散了。
白书悦往四周环顾,未见到分毫或许能与牧元术、乔慕灵他们有关的线索。
他粗略地又转了转,最后只转至一个广阔湖边。
湖岸停了好几艘画舫,最大一艘有三层阁楼,灯火通明,偶尔能听闻写舫内传出的笑语欢声。
虽不及花灯会夜市热闹,但似乎亦有一番别样风趣。
白书悦未到过这类地方,走至画舫不远处,盯着最高那艘画舫看了会儿。
须臾,便有一名守候在门口的女子注意到他,走上前:“公子贵安,奴家观公子于此处驻足已久,可是遇到何样难事了?”
女子面带轻纱,体态婀娜,于冬日穿着轻薄,却又不显冷意。
看来是修仙之人。
白书悦略略注意了下她的修为,才是金丹期,应当是谋生计的散修。
他听乔慕灵与陆景阳他们时不时唠过,修仙界内有一心只为修炼的修士,亦有因天资较差,到一定修为后便转而专注谋生计之人。
陆景阳认为不论是哪种人,都不过是选择了自己的生存方式,不能区别对待,故此江源镇内允许散修从事商道,此类散修亦随处可见。
白书悦只看了女子一会儿,便将视线又放回至不远处的画舫中。
他戴着斗笠,面容神色被全然遮掩在轻纱下,只能从体态与衣着衣料看出应是家世显赫、仪表堂堂之人。
女子不知白书悦想法,只当他是腼腆内敛,又轻笑着说:“公子若不好意思回答亦无妨。今夜月圆元宵,我们归怡舫不问家世,不问来处。来者皆客,归怡舫定当盛情款待。
“只是不知公子前来此处,所谓何事?”
女子笑意轻柔,眉眼妩媚,如有万种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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