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悦:“你且说便是。”
牧元术一边不疾不徐地服侍白书悦,一边道:“我等会儿要出门一趟,约了两人在神山镇郊外见面。”
白书悦不在意他为何,又约了何人见面:“嗯,那你去便是。”
牧元术:“仙尊不问问我是约了何人么?毕竟我平日可没什么能单独约见面的好友,还是在神山镇相约。”
白书悦仍是同之前一样的回答:“你若想说,自然会告诉我。”
牧元术低声笑了一下,又道:“可是我想听仙尊问我。”
白书悦侧眸看向他。
牧元术又继续道:“我想听仙尊在意我的去向,在意我要见什么人。”
白书悦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并不在意这些,但既然牧元术向他请求了,他便满足:“你要见何人?”
牧元术坦白:“两个魔修。”
白书悦:“……?”
这确实是出乎他意料的。
牧元术补充:“他们是我的左右护法。”
白书悦疑惑地看向他:“你有魔尊时期的记忆了?”
牧元术摇头:“没有。他们是荒主帮我联系上的。”
他毫不愧疚地将云沉宿一道拖进来。
牧元术继续:“我需要他们帮我布个局,所以联系了他们。”
白书悦蹙眉:“你确定他们可信?”
牧元术摇头:“不确定。我这段时日虽已与他们有过一些联系,但我尚不能确定他们是否对我百分百忠诚,今日会面,便是对他们的试探。”
白书悦:“他们若有异心,你要独自对付他们,只怕胜算不大。”
魔界时任左右护法是同胞兄妹,默契非凡,修为亦仅次于魔尊身份下的牧元术。以牧元术如今历练时期的修为,他们要杀他简直易如反掌。
牧元术只从容道:“我知道。但我需要他们为我布局,布一个让秦守万劫不复的局。”
白书悦侧眸看向他。
牧元术继续:“出门前我会换回与仙尊联络的子母佩。若我遇到危险……”
他顿了顿,垂眸看向白书悦,声音更轻:“您会来救我吗?”
会来救一个……勾结魔界左右护法以布局的魔尊吗?
白书悦与他对视片刻,回答:“不会。”
牧元术神色未变,手中仍是轻柔服侍的动作。
白书悦却继续:“我会同你一道去。”
牧元术微怔,又听闻他一本正经地补充:“不然我找不到路。”
要他在一个陌生的城镇及时去救人,那也太为难他了。
须臾,牧元术失笑,不为人知的隐秘不安悄悄落地。
他又问:“仙尊不怕我让他们趁乱做些什么吗?”
白书悦反问他:“你会吗?”
牧元术摇头。
白书悦:“那便无妨。我信你。”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本是牧元术早已知晓的白书悦的态度。
可当这份信任被真切地说出来时,似乎又变得不太一样了。
只是无足轻重的三个字,便能灼得他心口发烫。
第109章
白书悦许久未听到牧元术应答, 回眸看向他:“怎么了?”
牧元术回神,笑着摇摇头:“无事,就是觉得我好像又更喜欢仙尊了。”
白书悦疑惑地看着他, 不知他为何忽然这么说。
牧元术未予应答,回到方才的话题:“多谢仙尊愿意相信我, 不过仙尊还是不要同去了,您应当也不方便去见他们。”
系统尚不知他清楚自己魔尊身份之事, 而且系统本就已开始怀疑他是否能听到它的声音,若让它知晓此事, 那便必然会暴露。
他不介意被白书悦知晓此事,但眼下不是最好的时机,他不能确定那系统会不会因此而对他的仙尊做些什么。
系统到底是世外之物,牧元术并未完全信任他。
——白书悦亦然。
每每牧元术提及他身份的话题,白书悦都会选在沐浴时,系统因隐私模式无法听到任何相关内容。
他不信系统, 牧元术是他的底牌,若是系统, 或者说天道那边知晓牧元术提前知晓了自己的魔尊身份,难免会不会因“剧情自动修正”而做些什么。
他需要牧元术做他的剑, 牧元术不能出事。
白书悦皱着眉:“但我没办法及时去寻你。”
牧元术笑道:“无妨。虽然我并无完全的把握……但我相信作为魔尊的我, 应当还不至于连左右护法都掌管不住。”
“若我真的连他们都管不住, 那我这魔尊想来亦无太多威信, 恢复魔尊身份后魔界必乱,到时我亦不再够格能成为仙尊您的剑。与其面临那般场景给仙尊添麻烦,倒不如……”
牧元术垂着眼睫, 语气毫无起伏:“便让我早早死了,免得后续还麻烦仙尊您来清剿我。”
白书悦侧眸看他。
他察觉自从应允牧元术以道侣身份相处之后, 牧元术的性子似乎就变了一些。
不再是原本的温顺无害,而是坦然地将自己的心计自己的阴暗面一点点展露在白书悦面前。
仿佛是在对白书悦说——您看,您选择的就是这样一个心思深沉之人。
奇怪,实在是有些太奇怪了。
绕是淡漠如白书悦,都看得出他最近的不太对劲。
白书悦直接问他:“你到底是想助我破道还是不想助我破道?”
牧元术微怔:“仙尊怎么忽然这么问?”
白书悦奇怪地看他:“你死了如何助我破道?”
他对牧元术的生死并未太在意,更多还是关于破道生情一事。
“……也是。”牧元术喃喃似的回了一句,旋即轻笑,仿佛恢复成了平日的模样,“抱歉仙尊,我最近与您独处时好像……有些难以控制我自己的情绪。”
那些不断滋生的阴暗而又卑劣的情绪。
白书悦选择了他,本是他最欢喜之事,但在欢喜之余,却又有越来越多的负面情绪生出。
他认为秦守、云沉宿,甚至是乔慕灵与陆景阳都不配站在他的仙尊身边,那——他自己呢?
他又真的配得到仙尊的垂怜吗?
牧元术清楚地知道白书悦对他没有感情,知道白书悦在意他只是因他的利用价值,不论是作为“剑”还是“道侣”。
若哪日他失了利用价值,他成了白书悦的麻烦,是不是便再也抓不住这份欢喜了?
“……”
牧元术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些。
他重新展颜,眸间笑意如初:“仙尊要再泡会儿吗?”
白书悦看了他一会儿,终究没说什么摇头道:“不必了。”
“好,那我服侍您更衣。”
牧元术拿来干净的澡巾与换洗衣物,为白书悦更衣。
白书悦随意地穿好,到床边坐下。
他解了发冠,任由发丝垂落肩头,身上还带着温热水汽,裸露在外的小片肌肤微微泛红,偏生一对蓝眸淡漠得恍如游离世外,斜倚在床头的模样只叫人仅敢远远观赏,不敢轻易凑近。
牧元术却是那唯一的例外。
他拿了一件外衣,行至床为白书悦披上:“您的外衣。仙尊先在屋内歇息一阵罢,我去见过他们就回来。”
白书悦随手拢了拢衣领:“你不沐浴么?”
店小二打来的另一桶水还在旁边放着。
牧元术摇头:“不了,我等会儿回来再沐浴吧。浴桶的热水我设了小阵法,水不会凉的。”
白书悦便不再管他:“嗯,随你。”
牧元术又为白书悦备好茶水,临走前还是换回了自己的子佩,若是真的出事,好歹让白书悦知晓,免得平白无故等他许久。
他只将换下的玉佩放置与客栈的桌内,白书悦在他走后便将视线放在了玉佩上。
上一篇:在御兽世界开动物救助站
下一篇:我靠写狗血文在虫族绝地求生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