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就还是只换了个名字而已。
不愧是所谓天道,惺惺作态也真是一把好手。
那他也偏要和这天道作对到底。
不知是不是白书悦的意念影响到了天道对他施加的威压,他好不容易抑制住的腥甜再一次涌上喉间,又吐出一口血来。
“仙尊!”
牧原正巧在此时入内,云沉宿都还没来得及动作,他嗖一下便冲到了白书悦身边。
白书悦摇摇晃晃地倒入了一个熟悉气味的怀抱中,已没有力气睁眼去看牧原此时的模样,只朦朦胧胧间听到耳畔焦急的呼喊。
“仙尊?仙尊您怎么样了?您再撑一下,我这就带您去幻境里!”
白书悦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自己似是被直接抱起来了,他费力地睁开眼,只能看见一点牧原的下颚。
识海中还有系统此刻不停歇的嘤嘤哭喊,吵得白书悦脑袋更疼。
他只能勉强再分出一些意识,尽力地抱住了牧原。
着急赶路的牧原怔愣一瞬。
白书悦深吸口气,声音轻得几乎只剩下气音:“牧原……”
“我在,仙尊我在。”牧原慌忙回应。
“我不会死的。”白书悦用尽最后的力气,只说出了这五个字。
他不会死。
他已经活着和魔尊身份的牧原相见,也绝不会因这所谓惩罚清除的程序死在牧原面前。
坠湖,坠崖,天崩地裂。
朦胧琐碎的片段飞快地闪过白书悦脑海,抓不住,留不得。
但却生出了无端的信念。
他绝不会再一次当着牧原的面死去。
为他自己,为与这天道作对到底。
——更为牧原。
第151章
牧原一路将白书悦抱到了他特意重新布置的冰雪幻境中。
此处他特意隔绝了魔界魔气的侵扰, 本是为了给白书悦缓解魔气侵扰而进行的尝试,也没想到会在这般危急的情况下直接带白书悦进去。
冰雪幻境外设了禁制,除了牧原与白书悦以外, 任何人都无法进入,方池与云沉宿便都只能等在外边。
牧原小心翼翼地将白书悦放在特意布置的软榻上, 白书悦戴的斗笠轻纱早在他摇摇欲坠时便落在了地上。
此刻他苍白的面容与嘴角鲜红的血迹形成鲜明对比,看得牧原心底一阵揪疼。
牧原还能听到白书悦识海中, 那个所谓系统在试图唤醒他。
按照往常的情况来说,白书悦失去了意识, 那系统也应当无法再发出声音,这一次显然情况不太一样。
牧原知晓系统的声音存在于白书悦的识海中,不论白书悦是否封闭听觉,系统的声音都无法被屏蔽。
这系统吵了一路,白书悦都不曾有过任何新的回应,只能是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中。
牧原想到白书悦临昏迷前对他说的那个承诺, 隐隐约约间便有了猜测。
这一次白书悦的吐血昏迷,必然与天道有关。
牧原眸色微冷, 看着白书悦的面容,但却仿佛是透过白书悦在看着别的什么。
系统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祥的气息, 僵硬着抬头, 就“对上了”牧原看死物一般的神情。
这绝不可能是他看向白书悦的眼神。
系统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牧原感知不到系统的状态, 但也能从系统的突然沉默中知晓, 它应当是看出了自己在看它。
他也不客气,冷声问:“仙尊到底怎么了?”
这是牧原第一次挑明他能听到系统声音之事。
系统一时愣住,不知该作何回答——或者说不知该不该回答。
牧原没有这个耐心陪它耗, 厉声道:“不要给我装聋作哑,你到底说不说?”
系统下意识抖了抖。
不知为何, 它本能间就是觉得如果它不说的话,牧原说不定真有可能找到什么办法提前抹杀它。
系统立马不再抱有任何侥幸,把关于人设崩坏和剧情崩坏的事情倒豆子似的,全都告诉了牧原。
牧原越听脸色越沉,系统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总感觉说和不说好像都有可能会被提前抹杀掉。
一个修仙界最强,一个魔界最强,它一个小小的系统哪顶得住哦。
呜呜呜QAQ
系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尝试着说:“那个,反……呃……尊、嗯……那个大人,您、您别担心!至少现在宿主的求生意志是很强烈的!
“而且惩罚清除程序这边系统是可以有一定介入的,我、我已经在努力给宿主减少痛苦了!”
系统一着急起来就有些语无伦次,对牧原的称呼也在一时情急间随便地改了一个。
牧原眯眼往系统声音来源的方向看了片刻,旋即冷哼一声:“最好别被我抓到你对仙尊有任何不利的企图。”
系统瑟瑟发抖。
宿主一个冷冰冰的眼神都能让它发怵,它哪敢啊。
呜QAQ
系统再次沉默下来,主要是实在不敢说话。
它不知牧原是为何能够听到它的声音……又是何时开始能够听到的。
虽然曾经其实有过察觉,但系统自己抱着侥幸说服了自己,哪能想到这一次牧原直接给摊牌了。
比起白书悦,系统反而会更怕这位心狠手辣城府颇深的“反派”。
也只能庆幸它后来嗑的是牧原和白书悦的CP,没有硬嗑白书悦和秦守,不然估计死得更惨。
想想就很可怕。
它只是一个无辜的小系统,为什么要这么对它。
呜呜QAQ
系统悄悄地缩回了白书悦识海中的冰窟里,悄悄地开始翻阅起有没有什么能让剧情崩坏解除的办法,以免牧原一个想不开真把它就地解决了。
现在它还不能死,它的能量可以用来帮助白书悦暂时抵御惩罚清除,维持生机。
要死也得让它死得其所嘛。
系统维持着电子屏幕上的“QAQ”符号,“哭哭啼啼”地去量子翻阅它所有有权限翻阅的东西。
没了系统吵闹,牧原伸手轻轻擦拭掉白书悦唇角的血迹,又为白书悦解下腰带上挂着的东西,让他能躺得更舒服些。
在这期间,牧原忽然注意到白书悦的手腕上有一串粗糙的、藤木编织的手链。
他忽地愣住。
这手链……怎么会?居然还在……?
牧原怔怔地抚上白书悦微凉手腕上的那串手链。
这个手链是他在年幼时,白清哥哥十二生辰那日,特地去后山寻了藤木为白书悦编织的生辰礼物。
他还记得那日他想摘湖岸边最好的那根藤条,只是因年岁太小够不到,白清哥哥便主动去帮他摘,结果一个脚滑坠入湖。
白清哥哥身体不好,不谙水性,虽然牧原及时地冲下去把人救上岸,但还是害得白清哥哥高烧不止,在鬼门关前徘徊了好几日。
那是他的白清哥哥第二次因为他,险些丧命。
但白清哥哥醒来后却无分毫怪罪,反而还温柔地宽慰他,让他把手链编完了,说这是他收到过最珍贵的生辰礼物。
白清哥哥的爹娘也并未责怪于他,还特意用木灵力将这手链珍重且妥善地永固下来。
那之后,他的白清哥哥便再未摘下过这个手链,直到牧原再一次找到白书悦时,第一眼就注意到白书悦的手腕空空如也。
哪怕如今知晓白书悦只是入无情道忘了前尘,牧原也没想到这串手链居然还在。
竟然还在……
牧原神情有些恍惚,系统注意到了他的状态,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开口:“咳……那个……这个手链是宿主师尊在宿主来魔界前交还给宿主的,还说了些与您有关的,宿主入无情道前的往事……
“那个,您要听听吗?”
系统不知牧原听来它的音量是如何的,又怕触怒牧原,尽可能地将声音给放轻了些。
牧原抬眸扫向了声音来处:“说。”
系统立马小声地继续说:“就是,宿主他师尊说,最初提议宿主入无情道时,宿主很干脆地就拒绝了,理由是……有不能忘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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