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悦:“不必。我既说了会去找你,便不会食言,你安心等我便是。”
他语气比较轻缓,虽仍旧冷淡,但也比往日要温和许多。
对白书悦情绪格外敏感的牧原自然能察觉到他的语气差异,也稍稍缓和了些情绪,但还是忍不住担心:“可我担心您这样过来,路上容易出事。”
白书悦:“无妨,有云沉宿在,还不至于出事。”
牧原却在听闻“云沉宿”这个名字时轻垂眼睫。
云沉宿对白书悦什么心思他可太清楚了,如今他已是魔尊,五百多年的身份卑微不会因那历练期间幻梦一般的短短数月而消解。
在逐渐意识到仙魔差距之后,牧原没有白书悦一定会选择他的把握。
白书悦看不懂牧原的沉默是何意,系统非常贴心地解释:“宿主,您这时候说云沉宿,反派只会更担心的啦。”
白书悦疑惑地扫向它:“为何?”
系统:“云沉宿和反派是情敌呀!如今反派彻彻底底变回了魔修,他肯定还是会很担心您在这路上与云沉宿又心生些偏袒,到时候不会坚定选择他。”
白书悦不太懂这种心情。
他根据自己近来看过的话本思索片刻,对牧原道:“我在话本中看到过,相爱的道侣是需要双向的情感付出。我不懂如何付出情感,但至少我也可以不论遇到什么,都遵守去找你的承诺,接你回去。”
白书悦没有再提及云沉宿,但话语中已经是对牧原的偏向与选择。
他继续补充道:“你只要安心在魔都等着便是,也记得莫要操之过急,让自己受伤。”
和平时相差无几的态度,最能表明他此时此刻坚定会去找寻牧原的立场。
牧原似乎终于安了些心,被顺好毛,乖乖点头:“好,那我会好好地等着仙尊来找我的。”
白书悦“嗯”一声,想起秋林晚说的事情,顺便同他说:“师尊找到了些关于破道生情的线索,似是你们魔界曾有魔尊被迫破道生情过,说不定会有有用的记载。
“你既在魔都,又是魔尊,正好近日可以寻一寻是否有相关的记载。”
牧原对破道生情之事自是上心的,闻言便正色道:“好,我知道了。这几日我会让方池方瑶都帮忙找寻的。”
他办事白书悦放心,点了点头便没再多说些别的。
牧原似乎还想找他聊些什么,但这时又有魔兵的声音模模糊糊传出,应是又有何急事需要他这魔尊去主持大局。
牧原皱了皱眉,又想到白书悦还在看,难得语气和缓地对那魔兵吩咐了些话,这才重新转向白书悦:“仙尊,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您把这水镜先给那个泰沐尔,我同他说些事情。”
白书悦点点头,想带着这水镜去找泰沐尔,但水镜并非随意可触及,他又用不了灵力,感受到禁止触碰的阻力后便收了手,径直出门去找泰沐尔。
泰沐尔正与云沉宿一同在不远处的连廊交谈,白书悦才走出来,泰沐尔便注意到了。
他连忙恭敬问好:“云公子。”
白书悦没有回应问好的习惯,直接道:“牧原找你。”
“牧原”二字与“穆渊”读音本就相似,泰沐尔对于白书悦是尊上道侣,还能直呼尊上之名的事情过于崇拜,一时便未察觉读音的略微差距。
被尊上以敬礼相待的道侣都亲自出来传话了,泰沐尔哪里还敢耽搁,诚惶诚恐地便回到了屋内去。
云沉宿还站在方才的位置,看着泰沐尔着急忙慌地往房间赶去,还感慨似的说:“来这漠边城见泰沐尔耍威风见惯了,今日倒也是难得能见他那般豪爽之人对谁如此恭敬。
“我这,算不算沾了小清你的福气?”
他说得似是不经意,似是随口的调笑。
白书悦没有搭理他。
两人相对沉默了会儿,过了一阵云沉宿才叹口气,突然说:“牧元术那小子的安危你也确认过了,这下愿意不那么着急赶路,慢慢过去了吧?”
白书悦抬眸看向了云沉宿,云沉宿这一次依旧没有看他。
他双手抱胸,倚靠着身后的廊柱,偏头看向了连廊外的园林置景。
云沉宿将头也磕在柱子上靠着,随口似的说:“你们相识五百余年,虽聚少离多,但真正相处过的日子累计来算也有数十年……”
说到这,他又扯唇轻笑,将脑袋转过来,看向了白书悦:“阿清,你的身体状况瞒不过我的。”
白书悦微微顿了下。
“阿清”这个称呼,是云沉宿与白书悦最初交好时,云沉宿便常叫的。
后来,白书悦步入元婴,逐渐学会了控制自己体内的冰灵根,不再需要频繁前往雪荒境暂住后,云沉宿也渐渐地没再用过这个称呼。
云沉宿见白书悦的怔愣,眸间染上些笑意,不似往常的潇洒,倒像是多了些什么别样思绪,是白书悦很少见到的模样。
他轻笑着说:“你当你之前到雪荒境来养病的那么多年,我是白照顾你的么?从你初次向我隐瞒情况时,我便看出来了。”
“我只是没想到……”云沉宿语气放得也有些轻,“没想到原来他在你心里的分量那么重,能让你宁愿自己忍着身体的不适,也要去找他。
“你隐瞒你的身体情况,是怕我会阻止你去魔都吧?”
云沉宿点出了白书悦心中所想。
白书悦也不再隐瞒:“嗯。”
云沉宿是唯一能给他带路的人,若没有云沉宿带路,他几乎没有可能独自找寻到魔都。
只是他也没想到,云沉宿居然自一开始便看穿了他的心思,还特意来寻了泰沐尔,让他和牧原先见上一面。
他与云沉宿到底是相识五百余年的好友,他总是不顾自己身体情况,在保证死不了的前提下去作大死的习惯是云沉宿知根知底的。
而他此前能在雪荒境好好养病,也少不了云沉宿硬摁也要把他摁回床上去的苦劳。
云沉宿对他的关心从来不假。
白书悦缓和了态度:“依你之意,便是不阻拦我了?”
云沉宿笑了笑:“你想做的事,我又如何拦得住你?既然牧元术那小子让你这般上心……那也好,至少他是个可以托付信任的。
“我只是希望你别太勉强自己,你若出了事,我也不好向那位威名赫赫的魔尊交代。”
白书悦这次终于听话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余下路线你安排便是。”
第149章
白书悦与云沉宿在连廊聊了会儿, 时辰差不多后,云沉宿便打算带白书悦回客栈,先确认一番白书悦的身体状况, 再决定后续赶路日程。
不过就在两人转身要走时,泰沐尔又匆匆跑出来。
“云公子请留步。”
他连忙叫住已准备离开的白书悦, 手里还拿着那面水镜:“这是尊上让我……呃,让卑职给您的, 说是方便您与尊上的联络。”
泰沐尔将水镜塞给白书悦,又简单介绍了水镜不依靠灵力的用法, 以便白书悦操纵。
白书悦也不客气,记下用法后便将水镜收起。
云沉宿多问了一句:“近日你们事务繁忙,我们将水镜带走,你这边怎么办?”
泰沐尔摆摆手:“无妨,水镜都有备用的,不阻碍我们这边的联络。”
云沉宿这才放心, 同泰沐尔再次道别后,带白书悦离开。
白书悦亦知晓这水镜是牧原担忧他的情况, 也怕他一根筋赶路才特地让泰沐尔留下给他的。
这样他们路上随时能有联络,都能确认对方的安全, 他也不必太过着急赶路。
白书悦收好了水镜, 随同云沉宿一道回到客栈去。
眼下他已不着急赶路, 今日还可在客栈内先短暂休息一日, 云沉宿直接跟着他回了他的厢房,准备给他探查一番身体状况。
白书悦乖乖配合,任由云沉宿为他把脉。
但云沉宿眉头却越皱越深, 把脉片刻后又疑虑着换了一只手,但似乎还是没什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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