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沐尔继续:“既是在魔都,云小友气质非凡,相识之人多半亦不俗,这时候想必正忙于魔界内乱,云小友这时机挑得可有些不太好。”
白书悦没有回答。
云沉宿却在这时笑了:“泰将军眼光倒是不错,他啊,想找之人确实不俗。”
泰沐尔好奇:“能说吗?”
云沉宿却转移了话题:“先不说这个。泰将军是十大魔将之一,想必有联络你们尊上的方式?”
泰沐尔以为是白书悦这个相识之人的身份不能说,也转了注意力,回答:“可以。我每隔一段时日都要给尊上汇报漠边城近况。华凌小友莫不是还有事要找寻我们尊上?”
他皱了皱眉,不太赞同地继续:“尊上是由寻常修士堕魔的魔修,近日又修炼至最顶阶的修为出关,你若去找尊上,很有可能被识破修士身份。”
云沉宿笑了笑,神色中有几分落寞,只不过一根筋的泰沐尔与无情道的白书悦都看不懂。
他悠悠道:“我当然没有什么事情去找你们尊上,只是觉得你们尊上——和你们尊上的道侣,还是得先联系联系,让两边都安个心。”
白书悦抬眸看向了云沉宿,但这一次云沉宿却偏过了头,只是看着泰沐尔,像是无形中在拒绝着什么,又或者是……
掩饰着什么。
云沉宿向来是高傲的,绝不低头的。
但面对白书悦,面对匆忙赶路而来,只为了将牧元术带回修仙界的白书悦,云沉宿还是认输了。
白书悦收回了视线,抬手端起茶杯,漫不经心地品了口茶水,随后顿住,又将茶杯放回去。
又苦又涩,好难喝。这两人都是怎么面不改色喝下去的?
泰沐尔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云沉宿的意思,疑惑着一边喝茶一边思考,在突然间明白的时候猛地一下把茶水喷了出来。
“什、什么?!尊、尊上的道侣……???”
泰沐尔震惊得差点丧失语言系统,猛地扭头看向白书悦。
白书悦没茶喝,淡定地应了个“嗯”。
“所以您要找的相识之人……是尊上啊?”泰沐尔在不知不觉间对白书悦的态度都恭敬了不少。
穆渊在魔界那可是威名赫赫,作为堕魔修士,却能在短短几百年间横扫原本的魔将、左右护法乃至于魔尊,取代前任魔尊之位。
最近更是一出关就直接成为魔界千百年难遇的顶阶修为,昨日漠边城才收到一份战报,说是穆渊尊上孤身上阵,只一人便歼灭了意图攻打魔都的一个小部族全部士卒。
这战报泰沐尔还——呃,好像没成功留下瞻仰,被云沉宿薅走了来着。
白书悦态度始终平静淡然。
泰沐尔不明觉厉,肃然起敬——能和他们尊上做道侣之人,果然也不同凡响。
云沉宿都喊他联系尊上了,想必身份不会有假,泰沐尔哪里还敢再耽搁,也顾不上牧元术此刻是否在忙,立马拿出了水镜联系牧元术。
水镜是魔界十大魔将与魔尊联络的特殊法器,是一面可在空中悬浮的类似于镜子一样的东西,但是能呈现比灵球还要大且清晰的影像。
牧元术那边回应得很快,水镜中荡起一圈涟漪,便显出了他满是戾气的眉眼。
他仍是白书悦熟悉的面容,只是彻底褪去少年人的稚气,眸色冷厉,身上、脸上还沾着血,一袭戎装,看起来是刚结束一场战役。
他往泰沐尔方向扫去一眼,神情有些不耐:“有事说,没事滚。”
不要打扰他赶场处理政务等仙尊。
水镜悬浮于空中,一次只映照水镜前边之人的身影,白书悦能看到水镜中的牧元术,但牧元术看不到他。
泰沐尔面对尊上还是很恭敬的:“启禀尊上,呃……您的道侣正在末将府舍,您……要见见吗?”
水镜中的牧元术愣了愣,周身的戾气几乎是顷刻间便收敛殆尽:“仙……公子?他在哪儿?”
他差点脱口而出一声“仙尊”,又怕自己暴露了白书悦身份会招惹危险,连忙改口,方才还冷得瘆人的眸色顷刻间便染上几分堪称柔软的期待。
泰沐尔这下更是十成十地敬佩白书悦,也不敢耽搁,连忙将水镜挪到了白书悦面前。
白书悦还带着斗笠,面容遮掩在轻纱之中,对上了水镜中牧元术有些陌生但依然熟悉的神色。
他开口轻唤了一声:“牧原。”
牧元术笑着应声:“我在。”
但很快他又像意识到什么,扭头对身边因为他突然变脸而诚惶诚恐的属下们吩咐:“你们先退下。”
随从的属下们慌忙离开,牧元术又对水镜这边说:“还有你,泰沐尔,带上那个姓云的出去,我要和公子独处。”
回归魔尊身份之后,牧元术对云沉宿倒是更不客气了。
泰沐尔不知牧元术为何还知晓云沉宿的存在,但见状也连忙拉上云沉宿一起离开。
水镜内外,只余下对望的两人。
牧元术透过水镜,越过那层轻纱,犹豫斟酌着询问:“仙尊,您……是身体不适么?”
第148章
白书悦没有回答牧原。
系统忍不住感慨:“反派果然是反派, 这都能察觉到,他果然非常关心您!”
水镜另一头的牧原这次听不到系统所言,但见白书悦沉默, 便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不由得着急起来:“可是魔界的魔气影响到了您?抱歉,是我没能考虑周全, 您的冰灵根应当更适宜在修仙界待着,魔界肯定会影响您的……”
白书悦看着水镜中的牧原。
五百多岁的牧原比那副十九岁的躯体要成熟得多, 面对白书悦时虽柔和了神色,但常年肃杀冷厉的气质依旧难以忽视。
即便之前的牧原恢复了记忆, 但那记忆不属于他那副躯体,更像是经历了一场很长的梦境,有这样的记忆,但并无切切实实的体会感。
但回到魔尊身体的牧原则不同,那五百年的过去是他的切实经历,反而是历练的这十九年更似一场恍然而过的美梦。
直到再见到白书悦, 这场梦才落到了实地。
白书悦打断了牧原的话:“你身上的血是何处来的?”
牧原顿了顿,似是没想到白书悦的第二句话是关心他的情况。
比起被坦然偏爱的牧元术, 经历过那五百年小心翼翼的牧原会更没有安全感。
白书悦又问了一遍:“可是何处受伤了?”
牧原乖乖摇头:“没有。只是方才有点小动乱,我亲自去平定了下, 身上都是他们的血, 他们近不了我身。”
面对白书悦的询问, 不可一世嚣张跋扈的魔尊立马就变成了听话温顺的小犬。
白书悦又问:“怎么小动乱还需你亲自去平定?方池方瑶他们呢?”
牧原继续回答:“我嫌他们太慢了, 我不想耽搁处理事务的时间。方才——方才就是赶着去处理政务,我平日对属下没有那么不耐烦的。”
他附带了一句解释,像是生怕白书悦会因自己方才傲慢的态度而对他产生不喜。
白书悦态度倒是没什么变化:“嗯, 我知道了。”
他的神情遮掩在轻纱之下,牧原也分辨不出他究竟是怎样的情绪。
牧原又将话题放回最初关心的内容上:“仙尊您的身体如何了?”
白书悦没有对牧原遮掩:“魔气入体, 有些难受,但影响不大。”
牧原担忧地皱起眉头:“怎么会魔气入体?漠边城那边的魔物我前阵子已经让泰沐尔绞杀殆尽了才对……他竟然还有遗漏?”
未免牧原误解这位得力干将,白书悦简要解释:“与魔物无关,这魔气是不可控的,只是在逼迫我离开魔界罢了。”
他只是说到这,牧元术便大致反应过来,这应当是天道的手笔。
眼下距离过远,他听不到系统是否有在说什么,也不清楚白书悦具体情况如何,不由得更为忧虑:“魔都这边还在动乱,若仙尊您身体不适,不若还是我去找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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