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应瞬间下定决心。
去就去!他又不怕君不意!
钟应本想学君不意那般说话,然而他正对着重明国少师,干什么少师都能看见,便清了清嗓子,光明正大的开口:“你上次说的话可算数?”
怕君不意想不起来,钟应补充:“你说,你会带我去吃好吃的,这件事还算不算数?”
“算!”君不意慎重的点了名头,仿佛承诺了什么极重要的事一般。
钟应弯唇一笑,露出小小虎牙:“那好,我去!”
君不意眸子亮了亮,盈着日月星辰。
“不过,我们不会就这么离开中州吧?”钟应摊了摊手。
“当然不会。”君不意摇了摇头,转身朝着俊朗青年走去,隔了五步距离时,他停下了脚步。
少师含笑问道:“殿下,您还有什么事吗?”
“父皇可有规定我回去的具体时间吗?”君不意缓缓开口,从容淡然。
“那倒没有。”少师想了想,回答,“但是尊上说了,让殿下你尽早回去。”
“我知道了。”君不意点了点头,“请少师等我三天,三天之后,我便随你回去。”
少师有些惊讶。
在他记忆中,小太子和尊上虽然从未真正意义上的“见面”,但是小太子最听尊上的话了,只要尊上有令,小太子总是做到最好。
重明皇虽然没有说回去的具体时间,但是以往君不意听到这个消息,总是会立刻启程的。
少师的目光又落在了钟应身上,虽然依旧柔和友善,却不可避免的多出几分审视。
君不意垂下眼帘,解释:“我昨日救了中州圣女,圣女虽然已经无碍,却需要我为她补充三次灵力。所以,我还需要在中州待三日。”
问天宫虽然将傅潇湘的事瞒的紧紧的,然而少师依旧探听出来不少零碎消息来。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却清楚一件事,他家小太子的确救了傅潇湘一命。
他收回了目光,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朝着君不意一礼,少师又道:“殿下,那我三日之后,再来接你。”
少师转身离开,消失在街角时,十六位玄衣人也同时消失。
钟应两人走在长街上,慢悠悠的散着步。
光线落在两人身上,在地面留下长长的阴影
长风将路边树叶吹的沙沙作响,钟应歪了歪头,问道:“补充一下丹田灵力而已,居然要往问天宫跑三次,花三天时间?”
钟应脸上赤裸裸的写着“不信”两个字。
“当然不需要。”君不意停下脚步,侧眸,“最多一刻便搞定了。”
“那你……”
君不意反问:“你不是不想那么快走吗?”
钟应:“……”
钟应跟裴闻柳请了假,说明要去重明国玩几天后,裴闻柳不仅没有甩冷眼,反而笑呵呵的批了假,末了还叮嘱君不意,要好好给钟应补课。
接下来三天里,钟应和君不意在院子里腻了一天,在大街小巷逛了一天。最后一天,给傅潇湘补充了丹田灵力后,两人便在傅月溪的带领下,在问天宫游玩了一圈。
第四天,两人早早起床,收拾东西,等待重明国少师的到来。
师兄师姐们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见到钟应两个就要意味深长得调侃一句“哎呦,这么快就往家里带啊?”,或者笑眯眯说“钟师弟,你可要好好表现啊”。
君不意:“……”
钟应:“……”他觉得师兄师姐们集体犯了病。
两人踏上重明国的灵船,消失在苍茫云层间。
裴闻柳躺在一株樟树上,见状顺手掏出怀里的传讯符,对着玉符喊:“院主,你在不在啊?”
阿宛脆生生的声音从传讯符中传来:“有事快说,我现在很忙。”
“那个啥,我批了两个学生的假。”裴闻柳克制不住自己聊八卦的心,特意卖了个关子。
“……”
阿宛当场就想断了联系,毕竟她以为裴闻柳要跟她说中州要事的,没想到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一个是重明国那位小太子,另外一个是剑主那心肝儿子。”
阿宛:“……”
“小太子的假不得不批,重明皇亲自跟我提这件事,我哪里好意思拒绝呀。至于钟应那小子,是他亲自跟我请的假,他想去重明国玩。啧啧啧,两人感情可真好。”裴闻柳感叹,“院主,你当年乱点鸳鸯,居然真让你撮合成了,厉害,厉害。”
阿宛:“……”
“院主,你怎么不说话?”
“你说,我心肝儿子去重明国了?”
传讯符中传来一道阴沉的男声,裴闻柳浑身一震,差点儿从树干上栽下去:“剑、剑主?”
“是我。”
“您怎么跟院主在一块啊?”裴闻柳惊吓过后,忍不住问道。
“今天恰好有事找她,便听到了你跟她的谈话。”钟岳迫切想知道钟应的事,又问,“你刚刚说的话,可属实?”
裴闻柳下意识举起了手:“千真万确!”
钟岳:“……”
他突然有种儿大不由爹的心酸感。
然后,裴闻柳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传讯符瞬间暗了。
云雾宗中,宗主把玩着手中的法器,脸上流露出满意之色。
大长老盯着那件法器,询问:“这就是朝阳先生说的报酬?”
“对。”宗主抚摸着法器上的纹路,“你可别小看这东西。用几个弟子的命摆脱问天宫的监视,换来这件法器,实在是值啊!”
大长老有些好奇:“这不过是一件普普通通的灵器而已,我实在看不出哪里特殊。”
宗主大笑一声:“你这就不懂了,这件灵器不怎么特殊,可是这件灵器中,养着一只鬼婴啊!除了那只鬼婴外,还养了不少厉鬼,只要有它在手,以后我又多了一张保命底牌。”
“恭喜宗主。”大长老垂头,掩饰住目光中的贪婪之色。
两人畅想未来时,血腥味飘入鼻尖,浓重的令人作呕。
脸色一变,宗主和大长老顺着血腥味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云雾宗的弟子横七竖八的倒在地面,死状极为凄惨,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血液将地板染成了红色。
宗主甚至还看到了一位长老的尸体,更加愤怒。
超度怨灵的往生咒被夜风送来,那道声音平和,悲悯,哀伤,仿佛众生之上的佛陀。声音并不高,却清晰的传入宗主和大长老的灵魂中。
宗主停住了脚步。
夜色深沉,唯有几缕星光闪烁。
尸体堆叠,一位单薄的少年人身影站在血红的地板上,念着往生咒。
宗主定睛一看,发现那是个红唇齿白的小和尚,非常讨喜的模样。
然而,宗主却觉得浑身冰冷,惊恐畏惧,如身处冰天雪地中。
“杀、杀生和尚?”宗主一边后退,一边道,“朝阳先生吩咐我的事,我已经全部做了啊!”
拂尘抬头,脸上一半被阴影覆盖,幽深晦涩,一半被月光笼罩,神色慈悲:“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宗主和长老分开而逃,拂尘的声音却一丝不落的传入他们耳中:“贫僧这便送你脱离苦海。”
“哗啦——”
空中,云雾宗主和大长老身体同时裂开,血液喷溅,几乎将夜色染红。
僧鞋踩过血洼,拂尘低头,从一团血肉中取出了那件法器。
他环视一圈,念了一声佛偈后,转身离开。
他在夜色中走了很久,在河岸停下时,蹲下身子开始清洗手上的血液。
一叶扁舟悠悠飘来,随后是秀姑娘的声音:“云雾宗已经灭口了?”
拂尘未答,秀姑娘脸上却露出了满意之色:“那便好。他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是该下地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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