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城主试图去抓君不意的手,被君不意避开,只抓到了一截衣袖。
红色薄纱入手,冰凉又柔软,还带着几分余热,薛城主心中更热切了些,一边威胁一边劝解:“你今晚逃不了了,不如顺着我点,我会让你少受点儿皮肉之苦的。若是让我满意了,我会更温柔些……”
君不意侧过了头,乌黑的长发遮住了面容,看不清神色如何,声音一如既往,却携着几分喘息:“不能同时禁锢魔力和灵力?”
薛城主觉得这美人儿的问题莫名其妙,别说根本做不到同时限制魔力和灵力,就算做到了,也没什么用啊。
“你现在应该清楚自己的处境了吗?”薛城主欲要拉住他的手臂,将人拉住自己怀里,便被一股重力推开。
薛城主踉跄几步,差点儿跌倒,撕破了表面的柔情蜜意,神色凶狠又阴郁:“还敢跟我横,我今晚便要好好……”
本想放几句狠话,话语梗在了喉咙里,薛城主见君不意抬起了头。
原本如墨玉似得的眸子如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鲜血的猩红。纯净至极的气息变得晦涩、冰冷,如看不到底的深渊。
锁骨处的那片似花似叶的纹印活了过来,从锁骨攀爬上颈项。
君不意看着薛城主,红色的眸子仿佛看一件没有生机的死物。
“你是魔修?”薛城主脸上肥肉颤抖,几乎是呆滞的喊出这句话的,“还是魔族?”
修长的手指一握,手心出现一把唐刀,尚未出鞘,刀柄上的金色铃铛垂落而下。
薛城主当机立断甩出防御法器,想要警示属下,逃出这间屋子。
通体暗红的刀鞘落地,金色铃铛在风中拂动。
“叮咚……”
“叮咚……”
如仙境歌谣一般,极遥远,极动人。
钟应提着灭却枪,被夜间冷风这么一吹,稍微冷静了些。在发现含章阁附近藏着不少城主府的强者后,并没有一路杀过去。
——那太耽误时间了,傻子才这么干!
钟应还不傻,所以他选择了暗中潜入屋中,轻巧的落在了房梁上,当了一回梁上君子。
桃花眼往下一扫,跟冰刀子似的,刷刷刷的“插”过去。
意外的是,钟应并没有看到“据说正在含章阁寻欢作乐睡美人”的薛城主,也没听到一丝一毫暧昧的声音,只闻到了空中幽冷的香气,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这丝血腥味如一捧冰水,让血气上头的钟应更冷静了一些。
随后,钟应发现了床榻上躺着的人,感应了一下气息,是君不意。
严格来说,屋中除了君不意外,便没有旁人了。
钟应干脆收了灭却枪,一跃而下,朝着床榻走过去,目中露出探究之色来。
“君不意?”钟应喊了一声,“我来了!”
随后一把拉开了碍事的床帘,钟应站在床榻边上,看到了蜷缩在锦被上的人。
一头黑色长发铺展在床榻上,被君不意压在身下,有几缕长发甚至顺着边缘,和红裳一起垂落而下。
君不意只给钟应留下个背影,钟应甚至看不清他的神色如何,若不是他偶尔粗粗喘息一声,钟应几乎以为他昏过去了。
钟应手掌撑在床榻上,好奇的凑过去瞧。
觉得君不意的长发有些碍事,便伸手将头发拂至耳后,终于看清楚了君不意的半张脸。
眼睫毛轻轻垂着,唇色比平时要嫣红,仿佛被自己咬过几下似得。
他这是中招了还是没中招?
钟应有些不确定,若是说君不意栽了,薛城主那个秃顶却不在屋中,若说没栽,君不意这个模样完全没有信服力啊。
钟应心中有些痒痒的,非常好奇君不意此时会是什么神色,便在他面前挥了挥手。
手指搅动了空中的风,将君不意的睫毛吹的颤巍巍的。
见他没反应,钟应便干脆用两指捏住君不意的下巴,稍稍抬起,然后去摘君不意的面具。
手指头才初初碰到玉色面具的边缘,君不意便睁开了眸子。
眸中含着水汽,仿佛苍山翠岭间的一层清晨薄雾,空濛而柔软。
以往这个时候,钟应敢动莲中君的面具,只会被狠狠推开手,可是现在他的咸猪手都捏住面具了,苏醒的莲中君却毫无反抗……
钟应轻轻一掀,被面具遮盖许久的容貌便落入了钟应眼中。
隔了四年,莲中君的五官线条少了一分少年青涩,多出几分棱角来,几乎跟钟应记忆中的仙道第一人差不多了。
然而,其中差距却是天差地别。
钟应从来没有想过,前世冷冰冰的莲中君会露出如今这般模样来。
他本来便生的过分好看,眼角还天生一颗朱砂痣,将眉眼渲染出几分凌厉的妖冶。偏偏眉梢眼角染上一道薄红,眼中清冷散去,含了几分似是而非的情欲……
钟应心脏跳的特别快,舌尖忍不住舔了舔干涩的唇角。
倒是君不意恢复了神智,拂开钟应后,抬手揉了揉眉心。
他没精力跟钟应计件面具一事了,淡淡问道:“事情办完了吗?”
“办完了,救出了秋时远,搬空了城主府的小金库,杀了几个人,打昏了几个人,还又把薛小少爷那个傻子揍了一顿。”钟应下意识回答,发觉自己太听话了后,嘴上起了火泡似得,急匆匆问道,“薛城主哪里去了?”
“……”君不意撑起身子,靠着床榻,回答,“我……杀了。”
“尸体了?”钟应觉得自己可以鞭尸。
“……”
得不到回应,钟应又问:“怎么不回答。”
“……没了。”过于冷淡的两个字从嘴中吐出。
钟应愣了愣,随后忍不住挑眉,惊讶:“你连尸体都毁了???”
跟莲中君斗了几百年,钟应才不会以为君不意真的干净到不沾血腥。
实际上,说莲中君无欲无求、清冷出尘这点,钟应认了。可是这位仙君手上的血腥,可丝毫不比钟应这位魔君差多少。
然而世人偏偏眼瞎,觉得魔君杀人就是屠戮无辜,莲中君杀人就是荡除阴邪。
作为被归类到“妖魔鬼怪”的钟应,实在很无语。
不过有一点钟应也得承认,莲中君行事都有个度,不似他那般肆意妄为,所以说毁尸灭迹这种事,君不意还是不干的。
“他对你做了什么?你这么生气?”最初的那份焦躁在看到完好无损的君不意时,已经完全散去,钟应眨了眨眼,笑嘻嘻的问,“他抓你手了?”
君不意微愣:“别胡说。”
钟应可不会放过调侃死对头的机会,一脸的幸灾乐祸:“还是说,他抱你了?脱你衣服了?”
说话时,钟应手指头还往君不意身上戳。
君不意抿了抿唇:“都没有。”
“……还是想亲你?亲到了?”钟应见他这神色,更欢快了,“听说那秃顶喜欢给人下春药,你现在中了春药,被占点便宜才反杀,也正常。”
“钟应!”君不意拉住了钟应手腕。他本便因为仙人不倒丹的香味而心境不稳,被钟应这么一调侃,眉眼间浮现几分恼怒。
偏偏,钟应不是个见好就收的人,得意洋洋的像只伸出爪牙的小猫咪:“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啊!”
君不意:“……”
钟应试图去碰君不意的下颌,像个流氓调戏小媳妇:“我听说中了那种药的人,手脚软绵无力,别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下一刻,钟应被人一扯,猝不及防,直接被扯上了床榻。
第94章
钟应瞧着头顶的品味堪忧的床帘,又看了眼压在自己身上、将他手脚制住的莲中君,有点儿发蒙。
挣了挣手,没挣开。
踢了踢脚,没踢开。
扭了扭腰……唔,就腰能动。
钟应觉得自己就像顶板上的鱼肉,任人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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